祝卿安繼續吐槽:
“真想回到二次元人人喊打的時代……”
他們推開門,裡麵的裝潢更是金碧輝煌,讓人歎為觀止。有一隻黃色的小蝴蝶在他們麵前扇了兩下翅膀,非常有靈性,接著向前飛去,想來就是”引路的朋友”。
“不是,他們知道這是有生殖隔離的嗎?”
大愛國先知的房間離大門非常近,上了二樓之後映入眼簾的第一個房間就是。晝臨敲敲門,屋內傳來一聲輕飄飄的”進”,房間內的擺設十分整潔,與外麵的金碧輝煌不同,房屋中間有一道靈力編織的簾子,將他們與先知隔開。
“各位請坐,想必剛剛鎮長大人已經與各位交談過了,我已經從水晶球中看到各位在過去為人民做出的貢獻和英勇無畏的身影,也知道各位前來的目的就是天問。
我真誠地懇請各位幫助我們大愛國重新封印天問,待事成之後我們願意奉上和諧森林的秘寶作為報酬!” 四人互相對視一眼,晝臨率先開口:
“先知神通廣大,請問你知道該如何修複這道封印嗎,我聽鎮長說與你們的神明有關,是否方便詳細講述一下前因後果?”
先知聲音清越,比起老者,更像是一位青年:
“自然,這是我本該做的。各位應該已經知道,大愛國所信奉的是蝴蝶之神,這是來源於一個代代相傳的傳說:上古時代,那個時候還沒有大愛國,但如今大愛國國民的先祖就一直生活在和諧森林中,當時魔物橫行,民不聊生,僅憑先祖們微弱的抵抗難以戰勝魔物,每日隻能棲息在樹上,尋找食物都十分困難,過著心驚膽戰的生活。
有一日,魔獸再次大舉進攻先祖,在絕望之際,蝴蝶之神降臨,用聖潔之光驅趕了魔物,並施展魔法建立起了這片淨土,而蝴蝶之神化為晶核建立封印,世世代代守護這裡,剩餘的魔物們竟然也不敢再靠近,先祖們非常感恩蝴蝶之神的貢獻,將其記錄成故事,供奉蝴蝶,並且遵照蝴蝶之神傳播的旨意建立了”大愛國”,過上與世無爭的生活。”
緊接著歎了口氣:
“但是想要實現真正的大愛實在是困難,總有一些人想要破壞這份和諧,不願意加入我們,他們四處橫行破壞,強搶物資,在各位來的前段時間,他們甚至偷偷潛入聖地竊走了蝴蝶之神大人的晶核!
帶來了永夜,實在是令人唏噓啊,那些毛毛蟲不願蛻變成蝴蝶,著實奸詐狡猾,我們不願各位冒險,去找回晶核,隻需要找到一些材料重塑一個靈力水晶,用其代替晶核守護封印,先穩住蝴蝶們的情緒就好了,真的是讓各位見笑了。”
晝臨微微頷首:
“但直接找到那些…呃…毛毛蟲,奪回晶核不是更有效也有力嗎。”
先知咳嗽兩聲繼續回答:
“我知道各位英勇無雙,但我們秉持大愛的原則,實在是不想讓各位冒險,各位能幫我們找到材料,我已經不勝感激了!外麵的蝴蝶們可能有些過於熱情,請各位不要介意,這是我們的民風,大家都沒有惡意。”
晝臨垂下睫羽似乎在思考什麼,但沒有再說話,盈月看了看晝臨,接過了話頭:
“我們明白了。”
先知輕笑兩聲:
“真的非常感謝喙鳳蝶們的慷慨無私,離開之後鎮長會安排你們這些日子的住所,願蝴蝶之神與好運常伴你們!”
眾人聞言起身,接連開門準備離去。盈月走在最後,離開前回頭深深看了先知的方向一眼,但被簾子隔絕,轉身跟上大部隊走了。出了門後仍然有些心神不寧,晝臨察覺了盈月的異常:
“怎麼了?”
“其實不是什麼大事,隻是覺得這個先知的聲音實在是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我也經常在夢裡聽見帥哥的聲音。”
“你彆插嘴。”
盈月再次回頭看了眼二樓,和其他三人繼續跟著泰筷勒前往住處。
此時室內的先知輕輕攪著杯子中的液體,露出一絲淺笑。
……
他們的臨時住處十分漂亮,永夜的黑色仍然掩蓋不住悠閒和舒適的氣息,雪絮絮地落在睫羽上,轉瞬間又化作點點水珠模糊了視線。建築上拉上了彩燈,門前的樹隨著風搖曳,大街上人聲喧嘩,讓這寒冷刺骨的冬天平添一份溫暖。
走進屋內,跺跺腳,抖落身上的積雪。泰筷勒鎮長找來了鎮上的法師,給他們講述了重塑晶核需要用的材料:千年靈犀樹的樹根,天問河的河水以及百位法師的靈力。
眾人麵麵相覷:這實在是有些過於簡單,簡單的不可思議了。看著兩人臉上過於激動的洋溢的笑容,晝臨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隻是應下。泰筷勒更加激動的挨個鞠躬,表達了一次又一次的感激之情,又接著疾惡如仇地說:
“希望這樣能夠平息蝴蝶之神和蝴蝶們的憤怒…‘
“憤怒?”
“是啊,當時晶核被竊走的時候,蝴蝶之神大怒,降下了神罰,放出了一群白的像是透明的蝴蝶放了大火,我們死傷慘重!但我們都明白這是我們的失職才引來了神明大人的憤怒,希望重塑晶核之後,神明大人能夠原諒我們。”
緊接著做了一個祈禱的動作,和眾人告彆退出了房間。而晝臨想到了一夜又一夜困住他的夢魘以及合眼前落在他身旁的白,他瞳孔顫動,更加堅定了要走上高塔與希爾維奧對峙的決心。
窗外繼續下著雪,黎好和晝臨已經睡下,盈月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走向門外。休息時間的街道已經變得十分安靜,祝卿安停駐在白霜杉之前,平時她往往是睡得最沒心沒肺的一個,不管什麼環境都能一秒入眠。
祝卿安的頭頂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雪,來時的腳印也都被遮蓋,想來已經站了許久。
靴子踩在雪地上發出簌簌的聲音,被壓實的積雪在轉瞬間又被白茫茫覆蓋。祝卿安轉過頭來,看到是盈月,驚喜地笑了一下:
“嗨美女,你也有此雅致與我共賞明月嗎?”
盈月抬頭看了一眼烏漆嘛黑的天空,選擇了保持沉默。
祝卿安並不在意,又開始自顧自地絮絮叨叨:
“唉,一開始我以為你們也過節呢,這玩應長得太像聖誕樹了。雪夜,鬆樹,壁爐和團聚,這簡直就是一個標準的平安夜啊!”
盈月走到她身邊,一齊看向了白霜杉上的彩燈,祝卿安接著說:
“一直下雪真的是太漂亮了,如果沒有那群人作惡,那真的是一個完美的冬天。”
盈月輕輕拂掉了肩頭的雪,嗯了一聲。
“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你有點像珀耳塞福涅,是一枚在緘默和瘋狂中搖擺的硬幣。”
盈月仍然沒有接話,雪越下越大,讓人看不到儘頭。又是良久的沉默,她終於轉頭沿著來時的路返回,腳印已經完全被皚皚白雪覆蓋,完全看不出有人來過的蹤跡。
祝卿安看著盈月離去的身影,收起狡黠的笑,再次看向了正在落雪的天空,目光落在了某點上,嘴裡無意識呢喃:
“當自由成為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你還會敢接住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