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謝宴之懷裡的一瞬間,沈清念抬起頭,剛好親在謝宴之的唇上。
謝宴之渾身仿佛被電擊中一般,隻覺得身體裡的血液都凝滯了一般。
那抹唇軟軟的,暖暖的,撲上來的一瞬一股香甜的氣息撲麵而來,好像有一顆甜果子擺在麵前。謝宴之忍不住想要汲取更多,身體卻直直僵在了原地。
就一瞬的功夫,沈清念就垂下了頭,在藥物的作用下,她的意識已經模糊到極限。身子再也立不住,從謝宴之的懷中往下掉。
唇上的溫軟消失,謝宴之清醒了過來,中藥的是沈清念,又不是他!他居然被這個女人迷得失了神。
真是個妖精!
她現在是靖南侯府的表姑娘,他可以不管她,但他不能不顧及靖南侯府的顏麵。
這樣想著,謝宴之一把抱起沈清念,將她放到床上。
這個大膽的女人此刻正拉著他胸口的衣服,眼裡滿是水霧,謝宴之忍住心裡的悸動,打掉了她的手。
“啊。”沈清念皺了皺眉。她又去解自己的衣裳。
謝宴之彆過臉去,從懷裡掏出巾子,利落地用綁住了她的手。
等這個女人清醒了,再找她好好算一算!
原本謝宴之今日來赴宴,就是為了繼續追查山匪的線索,他本來在園子的一角獨自飲茶。看到有丫鬟在陸二爺耳朵邊悄悄說了什麼,陸二爺就神神秘秘地摸進了這個院子來。
謝宴之懷疑陸二爺是與山匪案的幕後之人接頭,也跟著過來了,躲在這間屋子裡,等待機會出去探查。
沈清念就在這時突然闖了進來。
謝宴之又想到了上次在靖南侯府裡,沈清念那次衣衫不整以及今日的中藥。
或許,真的是他弄錯了?
這時,外麵傳來了謝敏的聲音:“有個丫鬟說我那表妹就是往這個方向來了。”
“還說……”
“還說什麼了?”又有一位女子問。
謝敏一副很難為情的樣子:“說她是和陸二爺一起進的這個院子。”
眾人頓時明白了,原來是來勾搭陸二爺來了。
又聽謝敏道:“可我不相信清念表妹會那麼做,我要親眼看看。”
“多謝你們陪我過來瞧瞧。”
謝敏也不清楚沈清念被帶到哪個屋子了,但她肯定不是眼前這個屋子。
小小的一間,一看就是下人的屋子。
這時,前麵的屋子傳來一陣女人的啜泣聲,還有男人的聲音。
謝敏立馬興奮起來:沈清念,你馬上就要當著眾人的麵丟醜了。
“快快快,我聽著聲音像清念表妹!”謝敏忙拉著眾人過去。
到了門口,謝敏迫不及待地推開門:“清念妹妹……”
等看清裡麵的人,謝敏的眼睛睜開得大大的,地上跪著的哪是沈清念,而是彆的女子,正敞開著衣裳抱著陸二爺的褲腿索求,臉上還有一條駭人的鞭痕,血淋淋的。
陸二爺氣萍兒沒有留住沈清念,拿了鞭子抽她,而萍兒自己也中了藥,麵對陸二爺的鞭子,不但不害怕,反而離陸二爺更近,想讓他解了她的藥。
進來的貴女們哪裡見過這個場麵,紛紛用帕子捂了眼睛跑了出去。
林氏與陸二爺原本的謀劃是謝敏將沈清念帶入廣德侯府後,就設法把她一個人留在園子裡,再讓萍兒去將人騙進來。
可謝敏為了讓沈清念丟臉,居然帶了人過來抓奸,害陸二爺丟了臉麵。
謝敏看了一眼陸二爺鐵青的臉,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來,她慢慢向著門口的方向挪去,忽然感覺領子一下子就被一隻大手抓住,眼前打開的門也砰的一聲在她眼前合上了。
“二…二爺”謝敏嚇得渾身都在抖。
陸二爺一把抓住謝敏,朝她狠狠扇了一個耳光,將謝敏扇倒在地上。謝敏的嘴角一下子滲出血來,她隻覺得兩隻耳朵嗡嗡作響。臉上也疼得厲害。
又聽見陸二爺的聲音:“賤人!誰讓你帶人來的?”
“你和林氏耍我是吧?”
上次林氏害他受傷,這次謝敏又害他丟了臉麵。
謝敏捂著臉,拚命搖頭,眼淚奪眶而出。
“那我也讓你丟了臉吧。”說著陸二爺就朝謝敏壓下去……
他那一肚子火氣正好無處發泄。
謝敏伸出手向萍兒求救,而萍兒此時已經清醒過來,嚇得蜷縮在牆角,不敢動彈。
屋子裡最終傳來謝敏絕望的哭聲:“二爺,我錯了……”
此時,沈清念早已經在回靖南侯府的馬車上了。
剛剛趁著眾人都去了陸二爺那邊,謝宴之抱著沈清念閃身離開了廣德侯府。
她醒來的時候,謝宴之就坐在邊上。
沈清念隻記得中了藥後,她栽進了一間屋子,恍惚間似乎聽到謝宴之的聲音。再看看自己全身衣裳完好,她想當時必是謝宴之救了自己。便對謝宴之點了一下頭:“多謝世子相救。”
謝宴之冷哼一聲:“停車?”,又轉過頭看向沈清念:“下去!”
聽到這話,沈清念有一些懵,這人怎麼又翻臉了?
她都忘了,謝宴之一向厭惡她,這次能救她,已經是萬幸了。
他又怎麼會容忍一個想勾搭他的女子與他同乘一輛馬車。說不準剛她還暈著的時候,謝宴之就想把她扔下去了。
外麵的元青得了吩咐,剛將馬車緩緩停了下來,就見沈清念掀了簾子看了看,還好離靖南侯府隻有一小段路了。
她對謝宴之福了福身,沒有一絲猶豫,便轉身下了車。
元青看著清姑娘被謝宴之趕下了車有些驚訝。畢竟爺當時把人抱在懷裡出來的時候,可是一副護得緊的模樣。
他隻覺得清姑娘終於苦儘甘來了……
現在好端端的又給人家姑娘趕下車去,爺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麼?
思索片刻後,他決定以後要當一個行屍走肉,再也不去猜主子的心思了,太難猜了。
為什麼,或許連謝宴之也不知道為什麼。想到屋子裡發生的事,謝宴之一時竟有些道不明的情緒。
他原本該討厭這個一心攀附高枝兒的女人的,卻又感覺有些什麼不受控製了。
可這個女人心裡明明裝著謝昭,現在卻又親了他。這叫什麼?
水性楊花!
他竟然差點敗給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趕她下車正好,省得留在那裡礙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