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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砍還是不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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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內,燭火搖曳。

大虞朝皇帝趙元稷坐在案前,端著奏折,臉上的陰鷙與暴戾少見的破碎開來。

“混賬!”

他猛地將奏折摔在地上,嚇得周圍太監宮女齊刷刷跪倒,額頭緊貼地麵,大氣不敢出。

“區區一個謝家旁支,竟敢偷看皇姐沐浴?朕要誅他九族!”

趙元稷咬牙切齒,手指捏得咯咯作響。

他本就因朝中局勢不穩而煩躁,如今竟有人敢、敢冒犯他最寵信的皇姐?!

整個朝堂誰人不知,這位性情無常的天子,最是容不得旁人染指朝陽公主半分?

他的姐控屬性都是出了名的。

如今倒好,那謝家旁係的小子,公然給他這皇帝上眼藥。

這跟墳頭蹦迪有什麼區彆?

“陛下息怒……”

一旁的太監總管戰戰兢兢道,“謝珩、謝珩已被關押至大理,明日午時處斬。”

“午時?”

趙元稷冷笑,“太遲!傳朕口諭,真要親手剜了他眼珠子,即刻!”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伴隨著環佩叮當,一抹豔麗的身影款款而入。

“皇弟這是要剜誰的眼珠子呀?”

朝陽公主劉楚玉一襲緋紅紗裙,烏發如瀑,眉眼間笑意慵懶。

她手裡還捏著一本話本子,顯然剛從自己的“閨閣劇場”中抽身。

趙元稷見到她,臉色稍緩,但仍餘怒未消:“還不是那謝家的小畜生!”

“哦?”

朝陽公主聽後,眨了眨眼,立刻想起那個色膽包天的家夥。

隻是她非但不惱,反而眼唇輕笑,格外嫵媚動人:“哎,此事也怪在皇姐。”

趙元稷有些急了:“皇姐何錯之有!”

“隻怪皇姐生得這般閉月羞花,沉魚落雁~”

她又執起銅鏡,對著燭光側首,輕撫鬢角。

眼波流轉間顧影自憐:“皇弟你快瞧,我這眉不畫而黛,唇不點而朱,便是那洛神在世見了,也要羞得鑽回水裡。”

“想來定是那謝家郎君路過,被本宮勾了魂兒……哎,你說,你說說,這生的太美,何嘗不是苦惱呢。”

“皇姐!”

趙元稷急得直跺腳。

朝陽公主眼睛一瞪:“你就說是與不是吧!”

憋了好半天,皇帝終於泄了氣:“是。”

他這皇姐的脾氣,他可是清楚。

你就是當著麵兒,指著她的鼻子罵嚷,這女人也不見得生氣。

但你要是敢說她不好看……那就等著她把整個建康城掀個底朝天吧。

“可皇姐,他那是大不敬!”

朝陽公主輕笑,放下銅鏡,又漫不經心地翻開一頁話本,悠悠道:“本宮倒覺得有趣,他臨死前還敢誇讚本宮的身材,倒是個實誠人。”

趙元稷:“……”

他有時候真的搞不懂自己這位皇姐的腦回路。

就在氣氛微妙之際,一名小太監匆匆入內,跪地稟報:“陛下,謝珩托人遞了話,說是……死前有要事稟報公主。”

趙元稷炸毛了:“讓他滾!”

“……不對,讓他死!”

被自家弟弟的反應惹笑,劉楚玉將玉臀從案上挪開,饒有興致的追問:“哦?他說什麼?”

此刻,這位風華絕代的公主殿下,慵懶地倚在龍案,緋紅紗裙隨著她的動作滑落幾分,露出半截欺霜賽雪的香肩。

燭光仿佛為她精致的鎖骨抹上一層密,勾人到了極點。

老太監隻覺鼻尖縈繞著若有似無的幽蘭香氣,額頭死死抵著地麵,連呼吸都屏住了。

早聽聞朝陽公主豔名遠揚,他這會兒明白,不是虛名。

她從頭到腳,都宛如一潭春水似的,連他這個閹人都要直呼難當。

也不怪當初的謝家公子鬼迷心竅了。

可即便他不看,偏生那緋色裙角還在他眼前輕輕搖曳,繡著金線的牡丹紋樣仿佛活了過來,晃得人頭暈目眩。

“說呀~”

聽著那蜜糖般黏膩的催促,老太監渾身一顫,趕緊不著痕跡的掃了皇帝一眼。

見他隻是臉色發沉,沒衝著自己,這才結結巴巴道:“回、回殿下,謝珩說……說您曾命他改良冶鐵之術……”

一滴冷汗順著老太監的鬢角滑落。他分明感覺到公主殿下俯身時,那縷垂落的青絲正掃在他後頸上,酥麻的觸感讓他險些咬到舌頭。

趙元稷見狀,眼中戾氣更甚,一把將自家皇姐拽回身邊:“王保!你眼睛往哪看呢?!”

老太監嚇得魂飛魄散,卻聽朝陽公主“噗嗤”一笑:“皇弟跟個老太監置什麼氣?”

她隨手將垂落的發絲挽到耳後,這個簡單的動作由她做來,偏生帶著說不儘的風情。

“本宮倒要看看,那個登徒子能編出什麼花樣來。”

說話這會兒,她已經斂去絕豔風情,鳳眸微眯,竟是透出幾分淩厲之色。

纖纖玉指輕叩案幾,發出清脆的聲響:"去,把謝珩的供詞呈上來。"

老太監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退出殿外。

不多時,便捧著一卷竹簡回來,雙手高舉過頭頂。

趙元稷冷哼一聲,搶先一步奪過竹簡。

展開一看,臉色卻漸漸變了。

“皇弟?”

朝陽公主好奇地湊近,隻見竹簡上密密麻麻記載著冶鐵新法,從選礦到熔煉,從鍛造到淬火,無不精妙絕倫。

最末還附著一張圖紙,畫著一柄造型奇特的寶劍。

“這……”

趙元稷眉頭緊鎖,“皇姐何時讓他研究這個了?”

朝陽公主輕笑:“本宮前些日子不是說要鑄把新劍麼?”

她指尖輕點圖紙,“這劍柄上的牡丹紋樣,可不就是照著本宮最愛的花樣畫的。”

趙元稷才不管什麼花不花的。

他心臟猛跳,馬上傳來工部尚書,命他即刻驗證這冶鐵之術的真偽。

然後來回踱步,麵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皇帝的反應一分不差的落在朝陽公主眼裡,她也隻用銅鏡遮著唇,看不清具體表情。

不多時,工部的老尚書,已經捧著竹筒狂奔回來,鞋子被甩掉一隻都顧不上。

“陛下,神術!神術啊!!”

他撲通一聲跪在案前,“微臣急速命人試過,若次鑄鐵之法真能實現,我朝軍械之利,將冠絕天下!”

“陳尚書,給個具體說法,若能成,國力怎算?”

“回陛下,兩倍不止!”

趙元稷瞳孔驟縮!

“隻是……”

“隻是什麼?”

趙元稷情急的追問,甚至失態的快步走到臣子身前。

尚書忍不住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心中莫大壓力。

朝堂眾人都知曉這位天子的性情,生怕他一個發怒卸了自己腦袋,陳尚書斟酌許久,才小心翼翼道:“隻是這冶鐵之術尚不完整,關鍵處似有缺失。若能得謝珩親自指點……”

趙元稷一聽就不樂意了。

“朕命你攜工部眾人,複原此法!”

朝陽公主在旁無聲輕笑,忍不住搖了搖頭。

尚書又開始冒汗了:“回、回陛下,這裡缺的,乃是最精妙的淬火之法,我等,我等工部……”

“廢物!”

趙元稷抬起腳,就要踢人,嚇得陳尚書身體緊繃。

不過猶豫了半響,他還是虎著臉將腿收了回去,重新做回椅子,手上竹筒輕敲桌麵,目光連閃,不知在想些什麼。

朝陽公主見他的樣子,夠了勾唇。

然後忽然板起了臉:“本宮改主意了,那登徒浪子,竟敢偷看本宮沐浴,豈能輕易放過?”

“皇帝,你現在就下令斬了他,給皇姐出氣!”

極其少見的,大虞朝天子表情一僵。

他嘴唇張了又張,輕咳道:“皇姐,朕看這事兒吧……怎麼說呢,就是……這個關鍵的問題,是要找到問題的關鍵……”

“你就說你砍不砍吧!”

“砍!”

趙元稷假惺惺的點頭,又話鋒一轉,“但這事兒吧……朕覺著,還是要從長計議。”

皇姐斜眼看他:“嗬,剛才還不是吵嚷著要剜人眼珠子嗎?現在又從長計議了,你們男人果真都一個德行!”

趙元稷被嗆的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好,你不砍,本宮親自去砍!”

說完,朝陽公主直接抬起碎步,就朝宮外走去。

趙元稷想攔,又被她扒拉開,急的俊臉有些漲紅。

待到皇姐的背影消失,他看著地上瑟瑟發抖的工部尚書,咬了咬牙:“你!趕緊去大理寺,給朕把人撈出來!!”

“陛下,這……”

“這什麼這,快去啊!!”

老尚書張了張嘴,最終啥都沒說,還是老老實實領命了。

難道陛下還看不出來,自己是被他皇姐拿捏了嗎?

陳尚書分明清楚看到,那朝陽公主離開前,笑的活像隻狐狸。

不過左右想想,他倒也釋然了。

其實也不光是朝陽公主的問題,著實是那謝家小子這番,死死抓住了陛下的痛點。

趙元稷登基後,地位不穩,前有宗師親叔叔們、後有地方藩王趙和、趙子恭等虎視眈眈。

要說現在陛下缺的,就是更強的軍事力量,震懾內政外敵。

這筆賬不是很難算。

改進冶鐵技術=提升兵器質=強化禁軍戰鬥力。

方才那兩倍的國力提升,可不是他信口胡謅出來的。

實際上,若冶煉之法能普及,兩倍還是保守估計。

強大的冶煉技術可不光是隻能造武器,農具、器械、建築等方方麵麵都能得到質變般的提升。

這其中的價值,沒人比他明白。

不成!

這事兒還得通知少府監,將作監,軍器監……對,太府寺也得去說說,另外還有司農寺跟都水台!

那些老家夥見了這冶鐵之術,還不得跟餓狼見了肉似的撲上來?

“嘿嘿……”

陳尚書沒注意到,自己此刻笑的格外猥瑣。

等到時候,再順帶從他們身上敲比竹杠,工部這些年可沒少受氣,這會兒,輪到他們揚眉吐氣啦!

“嘿嘿,哼哼,嗬嗬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旁邊幾個路過的官員,趕緊滿臉晦氣的繞道。

朝著旁邊同僚低聲議論:“嘖,快看,這陳大人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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