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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演武震懾(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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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謝珩咧嘴一笑,“在把這些東西擺到台麵上之前,我們得先亮一亮肌肉。”

“讓那些想和稀泥、想站隊王端的人,好好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硬。”

他走到帳外,對著親兵下令。

“傳令下去,神策軍全員集結,半個時辰後,校場演武!”

城南彆院,暗室。

王實醒了過來,他掙紮著坐起,看到麵前坐著一個穿著青色官服的年輕人。

“謝……謝珩?”

“是我。”謝珩將一杯水遞給他,“喝點水,壓壓驚。”

王實接過水杯,一飲而儘。

“我把王端與北狄可汗往來的所有密信原件,都帶來了。”

他從懷中掏出那個油布包,顫抖著遞過去。

謝珩沒有接。

“你為什麼要背叛王端?”

王實慘笑一聲:“我不是背叛,我是想活。這次出使,我就知道,我可能回不來了。無論事成與否,我都是一顆棄子。”

他抬起頭,眼中滿是血絲:“我為王家賣了半輩子命,不想最後連個全屍都留不下。”

“我隻有一個條件,”他死死盯著謝珩,“保我全家性命。”

“可以。”

謝珩終於伸手,接過了那個沉甸甸的油布包,“但你得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寫下來。我需要一份,能讓整個朝堂都閉嘴的供詞。”

他起身,將其中一封密信抽出,遞給旁邊的陸安。

“派人,立刻將這份抄錄,送進宮裡給陛下。”

“仁兄,你這是……”

“告訴陛下,”謝珩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好戲,馬上開場。”

……

京郊,神策軍校場。

高台之上,幾位無所事事的宗室藩王被“請”來觀禮,他們交頭接耳,不知道皇帝和長公主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咚!咚!咚!”

三通鼓罷。

三千名身穿黑色鐵甲,手持烏黑長刀的神策軍,以百人為一個方陣,沉默地走入校場。

他們步伐整齊,裝備精良。

肅殺之氣,撲麵而來。

高台上的藩王們停止了交談,臉上露出驚疑不定的表情。

“演武開始!”

隨著謝珩一聲令下。

最前排的十個方陣,一千人,齊齊舉起了手中的鋼臂弩。

“第一列,放!”

“咻咻咻!”

密集的弩箭瞬間覆蓋了百步外的靶區,草人靶子被射得千瘡百孔。

“第二列,放!”

“第三列,放!”

三輪齊射,無縫銜接,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一個藩王失聲喃喃:“這……這射速,是禁軍的三倍不止!”

弩箭射罷,前排方陣的士兵們,齊刷刷地抽出了腰間的黑長刀。

“變陣!錐形突擊!”

十個方陣瞬間變換隊形,如同一柄巨大的黑色鑿子,朝著前方發起了衝鋒。

他們沒有喊殺,隻有沉重的腳步聲和兵甲碰撞聲。

那股一往無前的氣勢,讓高台上的所有人都感到了窒息。

這哪裡是演武?

這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實戰呢!

另一名藩王臉色發白,他看著身旁另一位宗親:“皇兄……你看這陣仗,若是對著我們王府……”

他沒敢說下去,但所有人都聽懂了。

這支軍隊,足以踏平京城的任何一座王府。

謝珩站在高台上,看著下方那群噤若寒蟬的宗室,又看向皇宮的方向。

他知道,趙元稷此刻一定也在看著。

他要讓所有人都看到,皇帝的刀,磨好了。

謝珩舉起手,輕輕一揮。

“收隊。”

……

另一邊,在廣陵王越獄的風波過後,一場意外降臨。

密使王實如同人間蒸發,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王端呈上來的奏折字字泣血,聲稱是王實勾結廣陵王,趁亂劫獄,畏罪潛逃。

至於那些通敵密信,不過是叛徒偽造,意圖構陷忠良。

朝堂之上,近半官員出言附和。

趙元稷將那份奏折撕得粉碎,卻也隻能將王端斥責一番,罰俸一年。

隻因,琅琊王氏與北狄往來密信所有簽署的名字、筆記,全由密使王實一人之手。

現在證人一死,證據不足。

這點懲罰,對琅琊王氏而言,無關痛癢。

除此之外,竟真沒有任何辦法能夠製裁王端。

這件事,讓整個建康城都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天子的刀,似乎還不夠快。

……

七日後,雁門關。

風沙如刀,刮在城牆上,留下一道道蒼老的刻痕。

陸安一身錦衣,跨在馬上,與這片肅殺的土地格格不入。

他身後,三百神策軍甲胄烏黑,沉默如鐵,與周圍那些衣甲斑駁、神情懶散的邊軍形成了鮮明對比。

活像一群狼,闖進了二哈的領地。

將軍府,議事堂。

主將李牧之高坐主位,堂下站著十幾個膀大腰圓的副將校尉,人人臉上都帶著一股子邊地的悍勇與蠻橫。

他們讓陸安在堂下站了足足一炷香,才由李牧之慢悠悠地開了口。

“這位就是從京城來的陸特使?”

陸安拿袖子扇了扇風,一臉嫌棄地打量著四周。

“我說李將軍,你們這兒的椅子是鑲了金子嗎?讓我站這麼久,腿都酸了。”

堂內一名副將臉色一沉,手按在了刀柄上。

“放肆!此乃軍機重地,豈容你油嘴滑舌!”

陸安看都沒看他一眼,隻是對著李牧之攤了攤手。

“李將軍,你這手下脾氣不太好啊。要不要我從京城給你調幾個溫柔點的過來?”

李牧之的臉頰抽動了一下,他揮手製止了即將暴怒的副將。

“陸特使遠道而來,辛苦了。不知特使此來,有何要事?”

“也沒什麼大事。”陸安從懷裡掏了掏,像是在找什麼東西,“就是陛下覺得北邊不太平,讓我過來幫幫忙,暫時……接管一下雁門關的防務。”

接管防務?

四個字一出,整個議事堂的空氣都凝固了。

李牧之冷笑起來。

“陸特使說笑了。邊關軍務調動,需兵部行文,朝廷明詔。不知特使的詔書在何處?”

他料定對方拿不出來。

一個黃口小兒,靠著和謝珩的關係,就想來摘桃子?癡人說夢。

“詔書?那玩意兒又長又臭,我嫌麻煩,沒帶。”陸安一臉麻煩的模樣。

他從懷裡摸出一枚沉甸甸的純金令牌,隨手扔在了桌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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