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快,跟我去救人,救下來就給你當女婿。”
蘇青禾坐在院子,一手捏著山雞脖子一手舉著菜刀正準備宰了燉著吃。
菜刀剛準備落下,猛地聽村長這麼一吼,嚇得差點剁到手腕上。
“好險!”蘇青禾立馬丟掉菜刀,抬頭幽怨地看著麵前的老村長。
“村長,就算你嫉妒我天天有肉吃,也不能用這種下作的方法害我呀!”
“瞧你這丫頭,胡咧咧啥呢!我跟你說真的,你爸臨終遺言不是讓你招個上門女婿嗎?”
“我這邊有個俊俏的男青年遇到麻煩了,趕緊跟我去救人,救下來隻要你能看上了,今晚就能入洞房。”村長蘇富貴激動得走到蘇青禾麵前,一張老臉幾乎笑成了一朵老菊花。
“不會又是哪村剩下的歪瓜裂棗吧?”蘇青禾對村長的話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
上次也說是個英俊小青年,結果一看,好家夥,說是不到二十歲,但那張臉長得比她爸還要成熟些。
一張嘴,滿口老黃牙差點沒把她熏死了。
嫁不出去倒不是她長得醜,相反,她這張臉彆說整個蘇家村了,就是整個大隊都找不出比她更水靈的。
奈何她身手了得,脾氣還暴躁,一言不合就開打。
曾有個相親對象,看到她一拳揍死一隻大瘋狗,都被嚇尿了,加上她又隻招上門女婿,從此,方圓幾裡再也沒人敢上門提親了。
蘇青禾自己倒也不急,一個人反而輕鬆自在些。
奈何原主她爸不樂意,天天跑她夢裡指著鼻子罵她不孝女。
還說她斷了他們老蘇家的香火,讓他在地底下天天挨老祖宗的揍。
“不是的不是的,這次的相親對象可是個文化人,之前在城裡也算是資本家裡的大少爺,洋氣的很。長得那叫一個帥,村裡的小姑娘小媳婦但凡看到他,都臉紅的不行呢!”
蘇富貴越是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蘇青禾就越覺得不對勁。
漂亮的眸子眯了眯,唇邊勾起一抹意味深長,“資本家裡的大少爺?下放改造的壞分子?”
咳咳!
蘇富貴有些心虛地咳嗽兩聲。
“下放改造又怎麼了?組織都願意給他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你咋還嫌棄上了呢?你不是成天嚷嚷著非得找個俊俏青年當女婿的嗎?我拿性命保證,我這輩子還沒見過比他更俊俏的人。”
“當真那好看?你沒忽悠我?”蘇青禾有點心動了。
坦白說,她不光是個聲控,還是一個顏控。
“眼見為實,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蘇富貴趁熱打鐵慫恿道。
蘇青禾最終還是沒有禁住誘惑,決定跟蘇富貴走一趟。
剛到地方,就聽到院子裡傳來一陣嚷嚷聲。
“你個臭丫頭,我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你也不看看你們現在是什麼成分,就你們家這樣的,我就是把你們都打死了,也沒人管。”
蘇青禾聽著這囂張跋扈的聲音,眉頭不由皺了一下,回頭瞥向蘇富貴。
蘇富貴有些不太自在地避開了她的視線,伸手推著她進了院子。
院子裡吵得那叫一個熱鬨。
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此刻正凶狠地拉著一個身材嬌小、容貌俏麗的小姑娘往外走。
那姑娘的身後,還有幾個被摁在地上的男男女女,正哭喊著,咒罵著,反抗著,應該是那姑娘的家人了。
“你……你放開我。”被拉著的姑娘眼睛通紅,聲音卻如同蚊子般大小,不僅起不了任何威懾作用,反而惹得壯漢內心躁動難耐。
“放心,等你跟我回去洞完房,我就放了你。”
壯漢有些迫不及待了,拉著小姑娘走得更快,卻不想,一轉身就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
壯漢虎軀一震,眼裡有一瞬恐懼閃過,這個暴力婆娘咋來了?
“李壞水,你這是在乾什麼呢?”蘇青禾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
李懷水被掃得腿肚子一擰,隨即梗著脖子狡辯道,“她……她們家收了我的彩禮,我來帶這丫頭回去結婚的。”
李懷水雖然怵蘇青禾,但卻沒舍得丟開被拉著的姑娘。
“是嗎?”蘇青禾將目光移到一旁的姑娘身上。
“他胡說,我們沒收他的彩禮,是他硬拉我走的,我們怎麼反抗他都不答應。”小姑娘見有人願意給她主持公道,立馬開口解釋。
“你這個臭丫頭,老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找打是不是!”李懷水抬手就準備往姑娘臉上招呼。
隻是他的巴掌還沒揮下去,懸在半空中就被一隻白皙的小手給捏住。
看似輕飄飄,卻讓他不能動彈分毫。
“人家姑娘都說了沒收彩禮,你如此強迫人家,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蘇青禾的聲音染上寒意。
“蘇……蘇青禾,我勸你彆多管閒事啊!他們又不是你們蘇家村的人,你護著他們乾什麼?”李懷水被捏得齜牙咧嘴額頭冒冷汗。
這婆娘絕對是一個怪物,力氣居然那麼大。
“他們來了我們蘇家村,就是我們村裡的人,何況今天我是來提親的,以後他們都是我的家人,誰若動他們一下,我弄死誰。”蘇青禾冷冷道。
“你……你說什麼?提……提親?”李懷水大吃一驚。
蘇青禾環顧一周,那些人都被按在地上,渾身灰撲撲的,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隻能看向一旁的蘇富貴。
“村長,你說的那個俊小夥子是哪個?”
“啊?哦哦!就是那個。”蘇富貴指著反抗得最激烈的那個男子道。
“鬆開他。”蘇青禾一個眼神遞過去,那兩個摁住男子腦袋的家夥下意識鬆開了手。”
他們可是見過蘇青禾揍人的,一腳能把人踹出十幾米。
得到自由的陸北臣立馬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撲向李懷水,“鬆開我妹妹!”
陸北臣赤紅著一雙眼,用力地去掰李懷水抓著他妹妹的手。
蘇青禾掃了一眼對方的臉,又是腳印又是土,根本就看不清長什麼樣,不過聲音倒是很好聽。
晚上洞房的時候一定很勾人。
這樣想著,捏著李懷水的手便加大了力度。
“啊……疼疼疼疼……”李懷水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
“疼就鬆手,否則還會更疼!”
“蘇青禾,你真的要為這家外來戶跟我作對?”李懷水扭曲著一張臉,惡狠狠地看著她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