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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盛大刺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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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北城的北城牆高達近十丈,從遠處看猶如山脈般巍峨。

隻是這動用了大量人力物力的防禦工事,從鎮北王被冊封後初步改建一直到現在二十年光景,卻從未迎接過一場戰事。

它就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矗立在北境的邊緣地帶,讓荒原上投來了的目光望而生畏。

趙乘風站在這裡很有安全感,隻是看左右城牆上站滿了人,像是螞蟻般擁擠在一起為了迎接大軍歸來的百姓,總感覺他們不是那麼安全

可能是前生某些踩踏事件,讓他看到人群密集後的下意識反應。

所以他還是開口說了聲:“二娘,人太多了,不安全。”

二娘聞言嘴角微翹,趙乘風能夠體恤百姓,這麼小就有了世子該有的樣子讓她深感欣慰。

“多派些人去維持秩序,但萬萬不能掃了百姓迎親歸家的興致。”

她一吩咐,有副將立刻拱手下去辦事。

趙禦龍則在一旁:“三弟,你倒是周全。”

趙卸甲沒開口,但卻蹙著眉頭心中暗歎趙乘風才兩歲,就已經考慮到了這些,而自己來到城牆之上,卻未察覺分毫人群過多而會產生的安全問題,不由得自慚形穢,心中默念起了九九乘法口訣來排除雜念。

不片刻,天光開始乍破遠天的薄雲。

二娘看時辰差不多了,就一揮手帶著浩浩蕩蕩的儀仗與北境高官們走下城牆,準備恭迎鎮北王班師回家。

而當他們來到城門外列開隊列之後,一副所有普通平民都在城牆上,而北境的權貴們卻在他們的下方城牆外恭候的有趣畫麵就誕生了。

趙乘風雖然身處其中,自然也察覺到了這副場景之下的心思。

要說二娘不是刻意而為之,顯然是不尊重她的政治智慧,想來這種細節上的體現,也正是北境能夠以一州之力對抗大荒十二部族的根本原因。

隻是還未來得及深思,大地開始有節奏的震顫了起來,人未到,聲先至,浩蕩的聲勢引發了今天本來就格外亢奮的人潮歡呼。

許多人都紛紛流下了滾燙的淚水,是慶賀北境的勝利,也是緬懷在勝利之中所做出犧牲的英雄。

然後一種前所未有的肅穆開始籠罩四野。

幾乎隻是幾個呼吸間,城牆上下哪怕萬萬人聚集在了一起,卻也隻能聽到城門前護城河裡的活水流動之聲。

趙乘風處於這種場景裡也被感染,如果非要形容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最相似的可能是前生第一次去首都時看升旗儀式。

這種所有人都是一個命運共同體,一起驕傲一起自豪的情感力量十分強大,在內心不受控製的噴湧而出。

隻是前生激發出這種情感的是國歌音符,此時此刻是腳下極具韻律的震動。

而當那麵屬於北境的猩紅戰旗終於出現在盼星星盼月亮,盼了三個多月的百姓瞳孔中時。

之前一切的靜謐仿佛都隻是在儲存情緒力量,後一瞬間百姓們爆發出了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與呐喊。

眼前的世界開始搖晃,趙乘風感覺頭皮發麻的同時,看到了視線儘頭處,地平線上越來越多的墨漬開始湧現,然後連成一線,鋪天蓋地宛如黑色浪潮般迅速放大,洶湧而至。

趙乘風心神激蕩間,忽然蹙眉。

因為他發現,本來如同海浪一般快速席卷而來的北境黑騎忽然定格。

多數人在這一瞬間察覺不到遠方的戰士們止住了馬蹄,但爆炸後的他可以,他甚至能在集中注意力之下,能看到衝在最前麵的那位舉著猩紅旗幟的騎兵也蹙起了眉頭,並回頭張望。

於是沒過多久人們也發現了異樣。

二娘被一群軍中高官圍攏,她迅速的做出了一個極其掃興的決定:“先都撤回城中。”

……

不到半刻鐘之前,回家路上的鎮北軍上下一片歡聲笑語。

在得到上級吩咐,即便是馬上到家了也不能丟了軍紀軍風的命令之後,兒郎們都打起了精神,想用最威風的一麵回到父老鄉親的懷抱之中。

但一匹快馬,背負著一位滿身是血的校尉很快追上了鎮北軍,以急報的姿態一路來到了移動中的中樞軍帳。

“報,昨夜大荒騎兵連夜突襲我軍前哨陣地”

高座之上,宛若一座山的趙擎山一揮手:“重點?”

“前方二十二座前哨皆未傳出信息,應該都已無聲戰死,我看見了大荒王帳的單於拓峰!”

“末將應該是他們故意放回來的!”

說到這裡,這位校尉抹了滿是血與淚的臉,終於忍不住撲倒在地。

有人立刻將他扶起,周圍軍中大將全部看向趙擎山,因為回家而變得柔和的眼眸中都再次燃起了火。

單於拓峰是大荒絕對的領袖,也是近五十年來北境最強大的敵人。

但自從鎮北王府掌握北境軍權之後,這位大荒百年來最出色的領袖在戰略上雖然十分激進強攻不止,但本人卻一直在避免與趙擎山在戰場上這位半步天人打上照麵。

此次是抽了什麼風?

為什麼敢於紮進鎮北軍早已布置好的哨陣之中?

稍微有點軍事常識的人都明白,雖然戰報顯示這一夜拓峰大勝,連破二十二陣,但他們這就猶如一把尖刀刺破了大網,大網並不是沒有還手之力,隻要稍一回緩,合攏之下在利的利刃也會被完全包裹,再想遁走,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趙擎山當然也想到了這些,但他卻沒看他的將領們,而是看了一眼最近一段時間都跟在軍中,來自劍閣的首徒林凜,一語拆穿道:“大荒瘋了,我不知道誰能說服拓峰那支烏龜冒著要死的危險來吸引我,但我知道他們要在臨北城搞事,這是調虎離山之計,你去保下你未來徒兒的性命。”

林凜聞言有些木訥的抬起頭:“前輩何意,您若回頭,豈不是正中了他們的下懷?”

趙擎山嘴角微挑,殺意昂然:“他們想拖住我,就是因為吃準了,我必回頭去殺拓峰,因為拓峰死了,未來的大荒便再難有複起之日,這是陽謀,布局的人所料的確不錯,我會毫不猶豫的回頭,老韓!”

“末將在!”

“帶著你的人隨林凜返回臨北,無論荒人搞什麼陰謀詭計,儘數殺了。”

“是!”

林凜此時仍不讚同明知敵方引誘還有回頭的決定:“您回去更穩妥。”

趙擎山起身,周遭所有將領眼神開始變得炙熱滾燙。

他輕描淡寫道:“敵人出招時,也意味著會露出機會,而且有一個很重要的道理你可能不懂。”

“什麼?”

趙擎山擲地有聲:“先有國,再有家。”

話畢之時,一頭吊睛猛虎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感應,自側麵狂奔而來,趙擎山走出馬群牽動著的中樞軍帳一躍而上,一虎當先。

他麾下的將領們都是沙場老將,無需再交代什麼,自然知道要做什麼。

於是一道道軍令竟是在移動中飛速傳達,隻用了極短的時間,從俯瞰視角就能神奇的看到,擁有龐大數量的鎮北軍竟在荒原上完成了一次近乎不可能完成的漂移掉頭。

感受著周圍殺氣已然衝天的林凜逆行極馳,一柄飛劍載著她領先了不止韓將軍所帶的人馬多少個身位。

她現在並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收趙乘風為徒,但這幾個月來趙擎山倒是教了她太多太多。

林凜是一個認真的人,自然也會十分認真的執行自己的善惡是非觀。

所以無論是處於站在人族的角度,還是與鎮北王府已然建立起的情分。

她都會用最快的速度趕到臨北城,然後認真的殺死每一個想要殺死趙乘風的人。

……

趙乘風還沒意識到鎮北軍的突然轉頭與他有關。

他隻是坐在二娘身邊,與她一同被拱衛著向身後敞開的城門內行去。

但剛越過城門,進入石板都泛著光澤的寬敞街道,就有一道一抹泛著白光的刀光不知從何處而來,閃瞎了所有人的眼眸。

趙乘風看到這抹光的瞬間,就有一種之前爆炸時就有過的熟悉先兆油然而生。

這是一種明明要死了,卻沒任何辦法,不得不死的強烈感覺。

他對這種感覺無論在生理還是心理上都極度恐懼。

恐懼自然讓他想要試圖躲避。

而以他現在的能力,是可以在這刹那間做出反應的,哪怕他隻能做到歪一下身子,未必能躲的過去。

可這一瞬,趙乘風的身體卻沒有聽從大腦的指揮,反而直挺挺傻嗬嗬的看著刀光變得異常耀眼,璀璨的無以複加。

這當然不是趙乘風不想動。

而是在這全身汗毛聳立,生死存亡之際,他腦袋裡似乎有個什麼東西被戳破了。

這種異常導致他全身僵直,無法在短時間內做出避險動作。

可從外部來看,麵對這城牆上無數百姓屏住呼吸,城牆下精銳將領們都驚駭恐懼的一刀。

坐在雲車之上,年僅兩歲的世子卻麵無表情,臨危不亂,脊梁挺的就像北境猩紅大旗的旗杆那般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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