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比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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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明淵走到上首給太後行禮。

太後輕輕拍打著任明淵的手:“皇帝,你不是在上朝嗎?今日怎麼那麼早就下朝了?”

任明淵道:“南方大旱的事已經解決,最近沒有其他重要的事兒子就先回來了。”

雖然他離開了金鑾殿,但隱藏在暗處的暗衛可全都看在了眼裡。

暗衛得知慕雲婉被帶走後,便第一時間讓人通知了任明淵。

眼下慕雲婉跟他是唇亡齒寒的關係,一旦她被抓到把柄處置,太後皇後肯定會再一次給他下毒。

這一次恐怕就不會再有那麼幸運了。

他頓了頓:“母後,今日之事,兒子已經聽說。”

說罷,他走到慕雲婉麵前拾起布偶,隻是用手摸了摸便道:“如此好的蜀錦料子用來做這種東西,實在是暴殄天物,看來後宮的用度還是太富足了。”

話音剛一落下,就聽太後道:“這慕才人的父親是巴蜀知府,她的衣物大多數也都是蜀錦做的,想來她定是撕扯了自己入宮時帶來的衣衫製成的,不是用的宮中材料。”

在這後宮裡,太後的花銷絕對是數一數二的。

就拿她身上那一身蘇繡來說,就要數十個頂級繡娘用金絲繡上半年才能製成,在宮外可賣到數萬兩銀子。

一聽要削減後宮用度,她是第一個不同意的。

慕雲婉捂著臉眼眶紅紅。

她道:“啟稟皇上,這布偶上的字根本不是嬪妾寫的,嬪妾根本寫不出這麼好看的字。”

聞言,任明淵的腦海裡瞬間浮現出前幾日他讓慕才人謄抄的《藥王籍》,和這布偶上的深沉八字寫的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李培勝,你安排人兵分兩路,一部分人去把慕才人前幾日抄的書拿來,另一部分的人去請慎刑司的方總管。”

李培勝領命,一炷香後兩方人便趕了回來。

“這真是慕才人寫的字?”

“我那七歲侄子寫的都比這字好吧?”

後妃們全都紛紛撇過雙眼,簡直沒眼看。

太後更是大怒:“你竟然為了規避懲罰去誆騙皇帝,哀家要誅你九族!”

【看吧,寫的好看說這是我寫的,寫的不好看說我是為了規避懲罰,真是真理隻在大炮的射程之內啊!】

“慎刑司的方總管自前朝起就被父皇看中,他鑒定過的字恐怕比我們吃過的鹽都多。母後既然懷疑,不妨讓慕才人當場寫幾個字,與詛咒布偶上的字做比對。”

“這還用比對嗎?這分明就是慕才人為了逃避罪責……”

【嗬嗬,心虛了吧!】

任明淵也知道她心虛了,一個眼神便讓一旁的太監端來了墨寶。

不等太後反應,慕雲婉就站起身走到墨寶前,提起毛筆粘上墨水就照著布偶上的生辰八字抄了一遍。

任明淵看到那後寫的字後也是長歎一口氣,這慕才人當年到底是怎麼學的寫字?

隸書不隸書,行書不行書。

竟然連回峰都不知道。

慕雲婉放下筆墨退到一邊,方總管拿起布偶和抄書上前仔細比對。

半晌後,他道:“這詛咒布偶上跟慕才人的字完全不一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張貴人大驚失色,“這字明明和慕才人房中習字體的字完全一樣,這一定是她為了規避刑罰演的一出戲!”

說完,太後還招呼著讓宮人取來慕雲婉房中的習字帖。

方總管又拿慕雲婉的字和習字帖上的字做對比:“這習字帖上的字也和慕才人方才寫的筆跡不一致。”

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張貴人跟慕雲婉足足一起住了半年多,三天兩頭就去慕雲婉的寢宮串門,怎麼會連她的字都認不清?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忽然,她指著方總管怒喝:“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收了慕才人的好處,一定是!”

她跑到大殿中央磕頭:“還請太後娘娘嚴加審問方總管,還後宮一個太平!”

“小主,您怕是有些神誌不清了吧!”麵對張貴人的指責,他沒有一絲半點的慌張。

他舉起布偶和慕雲婉的字解釋道:“一個人縱使再變換筆跡,但她寫字的筆畫順序和力道往往已經形成了習慣,先寫的筆畫會比後寫的筆畫淺色一點。

布偶上的‘丙’字明顯是先寫‘人’,後寫框;而慕才人是先寫框,後寫‘人’。

而且,從力道上看布偶上的字明顯比較重,往往隻有學過武的人才能夠寫出。”

他說的有理有據,很難讓人找到反駁的理由。

“後宮學過武的人那麼多,這布偶到底還是從慕才人宮裡搜出的,哀家看莫非是她找了宮中的侍衛幫寫的。”

張貴人見此也是靈機一動:“對,前些時日嬪妾還看到慕才人半夜與宮中某位侍衛搭訕。”

【孫答應和狂徒?前主雖然得不到狗皇帝的恩寵,但也用不著跟侍衛眉來眼去吧?這張貴人可真能胡謅!】

任明淵當然也是相信慕雲婉的,她為了不給自己殉葬冒著被滅口的風險去救自己。

怎麼可能會為了一時興起做出自掘墳墓的事?

慕雲婉仔細回憶著原書的劇情,她好似想到些什麼,快步走到大殿中央跪下:“啟稟皇上,這詛咒布偶上麵的字是用朱砂寫的。

按照宮規,隻有皇上,太後娘娘和皇後娘娘才能使用朱砂用於批改折子,其他人是沒有的。

所以,嬪妾懇請皇上搜查六宮!”

她一字一句說的十分懇切,尤其是最後那句話說出口時,磕頭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大殿。

任明淵一下就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壓著怒火吩咐道:“李培勝,你帶人去搜宮!”

此刻,跪在她旁邊的張貴人身體抖的厲害,嚇得臉上血色全無。

又過了一炷香多的功夫,李培勝就帶著禦前的人折返了回來,而他的手中也多了一瓶紅色的墨汁。

安總管查驗,“沒錯,這就是寫在詛咒布偶上的朱砂!”

“這是在哪裡找到的?”任明淵問。

李培勝道:“是在瑤華宮的西偏殿,張貴人的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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