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中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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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說無妨!”

梁太醫將方才刺穴的銀針拿到任明淵眼前兩厘米的地方:“皇上請看,這銀針針頭有明顯的變黑,這是慕貴人的血液裡含有毒的緣故啊!”

【難怪我花了好幾百塊買消炎藥和退燒藥吃下去全都不管用,原來是中毒了!】

任明淵原本心中就壓著一團怒火,聽見這話更是大發雷霆:“你們就是這樣伺候主子的?!”

幾名宮人瞬間被嚇得臉色蒼白,一個二個全都跪在地上低著頭瑟瑟發抖。

“還是讓奴婢來解釋吧!”

眾人朝著門口望去,來人正是雙手纏滿繃帶的芸書。

芸書行了禮後說道:“從那日回來之後,所有的膳食奴才們一直都儘心竭力的伺候著,不敢有一絲懈怠。

小順子以前也學過點醫術,不僅每一道食物都親自嘗試,就連各宮娘娘們送來的賞賜也都查驗過,沒有任何問題。

前來看診的是蘇太醫,他來看診過許多回都隻說是受傷導致的發燒。”

說完,她還從懷裡掏出蘇太醫開的藥方遞上前給梁太醫查看。

“這些藥確實都是針對受傷的良藥。”

李培勝又問:“那你們午膳都給慕貴人吃了什麼?”

芸書道:“小主的膳食都是按照蘇太醫和禦膳房那邊聯合安排的,中午吃了萵筍炒肉,清蒸鱸魚和清炒上海青。

這些都是小主平日裡愛吃的菜,且奴婢也都親自嘗試過,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什麼叫應該?”任明淵看她說話這般不自信,便覺得這事一定有貓膩。

“來人,去把禦膳房嘗膳的內監叫來,這些留樣的膳食全都要他們一一查驗!”

芷蘿宮離禦膳房不遠,一來一回一刻鐘便到了。

嘗膳的太監叫小德子,因為菜式不多,菜品也擺得很快。

經過反複查驗,小德子開口:“這些菜都沒有任何問題。”

而梁太醫也親自品嘗了兩遍,也說沒問題。

這話,讓眾下人全都鬆了口氣。

她們沒有在膳食上伺候得不好。

“你家小主喝剩下的藥渣還在不在?”李培勝問。

“在,都在。”小順子趕忙從後院中撿起已經丟掉的藥渣,而芸書則是拿來了剩餘沒喝完的藥包以及外用的藥。

梁太醫用手扒拉了下藥包,又扒拉下藥渣,聞了聞外用藥:“這些藥完全是按照藥方上來的,也沒有任何問題。”

“難道是小主的貼身物件發出的毒香?”芸書思索。

梁太醫搖頭:“小主從壽康宮回來到現在隻有短短五日,毒香往往要佩戴至少兩個月才有可能發燒致人死亡,就算小主生病體弱,短短幾日就讓她病重成這樣,可能性不大。”

慕雲婉的腦海裡仔細回憶起原書的內容。

【我記得給嬪妃下毒這橋段,是皇後為了除掉惠婕妤,讓人把惠婕妤被人推到禦湖裡,救上來後就染上了風寒,就有人在她的藥罐蓋子上動手腳。】

藥罐蓋子?!

任明淵聽見這心聲後,趕忙吩咐小順子把整個藥罐子搬了過來。

梁太醫拿起蓋子,一翻開便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不錯,就是這個毒!”

眾人大驚,芸書更是感歎:“這藥罐本就偏棕紅色,這內部被藥沾濕後顏色變深,如果不仔細查看還真看不出來呢!”

任明淵長舒一口氣,壓著怒火問道:“是誰負責給慕貴人煮湯藥的?”

躲在角落裡的馨蘭被嚇得發抖的厲害,小順子是個急性子,一把拉住她的衣領就拎了出來:“是她。”

這下,馨蘭被嚇得全身癱軟:“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

當她說出“饒命”兩個字時就已經證實了就是她做的。

梁太醫突然發問:“慕貴人中這毒名喚斷腸散,是市麵上不可多得的毒藥,你一個小小宮女一個月才掙二兩銀子,是怎麼買得起的?”

話裡話外,都暗指她背後有人。

為了保護慕雲婉,任明淵特地吩咐內務府選了這些背景較為乾淨的人伺候。

而這馨蘭原先是在禦藥房當個藥童醫女的,見她做事靈活這才派她來給慕雲婉伺候湯藥。

“說,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任明淵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龍顏大怒起來。

“嗚嗚嗚……奴婢不能說……”這一吼,瞬間就把馨蘭嚇哭了。

“他們抓了奴婢的弟弟威脅奴婢,如果奴婢交代了,他的命可就沒了……”

李培勝在宮中生活了幾十年,這種事情早已見怪不怪。

若換做是平時,那人為了保護家人恐怕就直接自殺了。

顯然,她沒有。

所以,她是怕死的。

怕死,就容易撬開她的嘴。

“你現在暴露了,在他們眼裡早就沒了利用價值,你若是早點說,或許皇上能幫你找到你弟弟並且救出他。”

那人也夠機警,怕安插給慕雲婉的細作不忠誠,專門挑那些有家人的,綁架他們以此作為威脅。

馨蘭聽聞後明顯有些動搖了。

她入宮這一年多,見慣了那些上位者們的毒辣手段。

李培勝見她還是不肯開口,於是補刀:“他們有立下字據說毒殺了慕貴人就一定會放了你弟弟嗎?”

馨蘭搖頭。

“那不就對了,口說無憑,事成之後他們若是想反悔,那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你敢肯定你完成他們交代的事情後,就一定會放過你弟弟嗎?”

芸書見狀,也走到她麵前躬身靠近她的臉:“小姑娘醒醒吧,能夠做出綁架威脅這種事的能是什麼好人?

待你完成事情後,他們不僅不會放了你弟弟,還會殺了你倆滅口。

因為隻有死人才能夠永遠的保守秘密。”

馨蘭聽後,臉色慘白,一想到前些時日在枯井裡看到的太監屍體,就好一陣後怕。

“奴……奴婢……”

任明淵看她吞吞吐吐的再也沒了耐心,“既然你不肯說,那你便自行了斷吧,反正你死了你弟弟是死是活就再也沒人在乎了。”

他一個眼神,小順子便從籃子裡取來了剪刀遞上前。

“我……我說,”馨蘭深呼吸一口氣,“是……是惠婕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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