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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曇花失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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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陸棉棉拿著一張牛皮紙走進薛煌的書房。

果不其然,薛煌正在書房,他的手中捏著一張碎金紙,紙張已被油燈火焰吞噬大半……

“何事?”

薛煌焚燒信件似乎並未避諱陸棉棉,他也未曾發怒。

陸棉棉壯著膽子上前兩步將手中的牛皮紙放在薛煌的書桌上,“大人,我昨日仔細考慮過。蘇班頭的交代不像是假話,如果不是他偷走了梁大人的屍體,那偷走梁大人屍體的人定是不想讓梁大人的遺體有閃失,葬在火海的。”

“既然要好好保存梁大人的屍體,那這背後之人大概會將梁大人的屍體藏在城中的某個冰窖之內,或者囤積大量的冰塊防止屍體腐壞。”

“這是我做腳夫這麼多年知道的城中所有的冰窖地點所在,其中被圈上的冰窖名字是對外販賣冰塊的。背麵我還寫下了一些販賣硝石的地點。”

硝石可以用來製冰,陸棉棉考慮的還挺細致。

“你給我這張紙的意思,就是說你沒有從雲娘那裡問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對嗎?”薛煌的語氣讓人聽不出喜怒。

陸棉棉低著頭,“嗯,她什麼都不知道。”

薛煌嘴角噙著一抹笑,他沒拆穿陸棉棉的謊言,隻是收起那張牛皮紙,微微點頭。

小覃子出現在書房。

“大人,屬下去到花船排查過了,那月嬌奴所購買的紅綢也不是殺害梁大人的凶器。”

小覃子的懷裡抱著大量的紅綢,這些紅綢有的被製作成了衣裙,有的被製作成了帷幔,還有的甚至被裁成了小塊繡上刺繡成了一方帕子,這些都被小覃子收集回來了。

“嗬!”薛煌冷笑。

山中老婦家中的紅綢沒有缺失,月嬌奴購買的紅綢數量也能對的上賬,難道真的是鬼魂織的紅綢殺人不成?!

薛煌冷峻的視線掃過小覃子懷中的各色紅綢,每一片在昏暗書房的光線下都仿佛浸染著未解的疑團。

“難道真的是鬼……”小覃子也開始有些不自信起來。

“住口!”

薛煌低沉的聲音尚未完全落下,書房外便響起一陣急促卻規矩的腳步聲,打斷了那未儘的冷誚。

“大人!”門口守衛的通報聲略帶緊繃,“影衛七在府門外發現一形跡可疑的婦人,徘徊良久,神色張皇。恐其對府上不利,已將人拿下,現押在偏廳廊下,聽候大人發落。”

書房內的三人皆是一頓。小覃子放下懷中的紅綢,眼神瞬間恢複平日的銳利戒備。

薛煌眸色微沉,寒意漸起,“帶進來。”

陽光透過窗欞打進室內,將跪在地上的婦人身影照得清晰。她穿著破舊的山野村婦衣衫,布包沾滿了塵土,粗糙的雙手緊緊抓著膝蓋,身體因恐懼而篩糠般顫抖。

兩個暗衛站在她身後,目光如鷹隼。

當薛煌高大的身影踏入偏廳,那令人窒息的威壓瞬間讓本就驚懼的婦人幾乎癱軟。她不敢抬頭,隻一個勁地磕頭,灰白色的頭發散亂地覆在額前。

“饒…饒命!民婦……民婦不是壞人啊!”

這時,同樣站在書房外側的陸棉棉看清了婦人的臉,瞳孔猛地一縮,失聲道,“怎麼會是你?”

薛煌也幾乎在同時認出了這驚慌失措的老婦人。正是前些日子,陸棉棉曾與他一道去探訪住在偏僻山中、可能擁有重要物證“紅綢”的那位老嫗!

薛煌的目光變得格外深邃冰冷,他揮了揮手,示意暗衛鬆開對老婦的鉗製,沉聲問道:“是你。不在山中安分度日,為何鬼鬼祟祟徘徊於我府邸門前?”

他的聲音不高,卻每一個字都帶著凜冽的穿透力,讓那老婦的身形抖了又抖。

老婦聽到問話,又看到似乎認識自己的陸棉棉也在場,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恐懼和壓抑多時的絕望終於如同決堤的洪水般爆發出來。

“陸捕快!陸姑娘!”老婦人猛地抬起頭,布滿皺紋的臉上涕淚縱橫,聲音淒厲得變了調,“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的曇花!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曇花她……她不見了啊!!”

“什麼?”陸棉棉心頭一震,急忙上前一步蹲下,試圖安撫老婦人的情緒,“大娘,您彆急,慢慢說!曇花怎麼了?何時不見的?你為何跑到這裡來尋?”

老婦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死死攥住陸棉棉的手臂,如同攥著最後的希望:“是…是前天早上!那喬家退了和我們家的親事,可卻說什麼也不退回之前交給他們家的幾錢嫁妝,我女兒曇花氣不過,想著到城裡去報官,她說要是不出意外,晌午前一定回來……可這都兩天兩夜了,我的曇花……她就再也沒回來啊!我把附近都找遍了,喊破了嗓子……什麼都沒有!一個人影也沒有!”

她捶打著胸口,聲音泣血,“我……我一個老婆子能怎麼辦?報官?我邁著不利索的老腿到了衙門門前,我向官差詢問我女兒曇花的下落,可誰知,他們都說未曾見過我的女兒曇花來到衙門報案,我沒有打賞錢,他們也不願意接我一個老婆子的失蹤案……”

“幸得我在衙門門前看見了這位捕快姑娘的身影,想起上次你還惦記著給我們銀錢,我知道你肯定是個好捕快,是個好官,我就一直跟著你到了這裡,想要和你稟明這件事,想要你幫我找一找我的女兒曇花。”

“老婆子知道不該冒犯貴宅!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曇花是我老婆子唯一的命根子啊!她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好端端的怎麼會不見了呢?肯定是……肯定是遭了難了…是哪個天殺的害了我家曇花啊嗚嗚嗚……”

撕心裂肺的哭訴在偏廳裡回蕩,帶著山野婦人失去至親的絕望和最深切的哀求。

陸棉棉看著哭成淚人的老婦,心中五味雜陳。

她當平頭百姓當慣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將她當成一個真正的官差來看,那種熱忱和希冀的目光讓她的後背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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