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下官許爭。”
“你有事找我吧？”
許爭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應了一聲，“下官聽說小江大人看人很準，隻是第一次見麵就看出吳大人科舉舞弊。”
這隻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許爭聽說了心聲一事。但陛下有令，不能外傳。
因此，他想了這麼一個說辭。
江月漾尷尬的扯了扯嘴角，她可不會看什麼麵相。
“所以？”
“所以下官想請小江大人幫忙看一個人，看看他是不是小偷。”
江月漾屬實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不可以嗎？”許爭小心翼翼的問。
“呃……”江月漾麵露難色，“其實我不會看麵相，那天之所以那麼說純粹是想給死胖子潑臟水，誰知道歪打正著了。”
許爭：我要不是知道心聲一事，還就真信了。話說，給人潑臟水說得這麼光明正大的嗎？
文淵閣裡的人雖然都在工作，但同時也豎起耳朵聽兩人的交談。
隔得遠的人聽不到，恨不得自己能長一雙順風耳。
“這樣啊？那下官不打擾小江大人了。”
許爭做出失落的表情，實則心裡正琢磨自己該怎麼樣不露痕跡的給江月漾透露信息，好讓自己知道那人到底是不是……
不料，江月漾卻在他轉身的時候叫住了他。
“許大人，雖然我不會看麵相，但我可以給你分析分析。不介意的話可以說與我聽聽。”
許爭立即道：“不介意不介意，小江大人能給下官分析，是下官的榮幸。”
許爭搬來一張椅子放在桌案旁邊，整個人坐得板板正正。
“最近一個多月，下官每次回家都發現家裡少了東西，可隔天那些丟了的東西卻又再次出現在家中。另外，下官還發現下官的母親經常早出晚歸，還格外的高興。問她去哪了，她也不說。
因此，前兩天下官出門後又折返家中，然後便看到母親帶著一個包裹出門。下官一路跟隨後發現，母親去了一戶大戶人家的後門見了一個奴仆，還把那個包裹給他了。”
江月漾意味深長的看著許爭，“那個奴仆是……男的？”
許爭點了點頭，隨後意識到什麼後連忙解釋道：“小江大人，不是你想的那樣。”
江月漾扯了扯嘴角，分析道：“照你這麼說，我覺得那人不是小偷。你家裡丟了的東西應該是你母親給他的，男人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不想收下那些東西，於是又還了回來。”
許爭也是這樣想的，他其實真正想知道的是母親和那奴仆是何種關係。
於是，他抿了抿唇問道：“小江大人能猜出那奴仆是什麼人嗎？”
“許大人為何不直接問你母親？”
【宿主，你乾嘛明知故問？】係統出聲道。
許爭聽到心聲，忍不住興奮起來，但不忘回答道：“下官還沒想好該怎麼開口。”
對於係統的話，江月漾矢口否認，【我哪有？】
係統嘁了一聲，【騙誰呢？宿主明明就看出了許大人心中的擔憂。】
【我是這樣想的，與其自尋煩惱，還不如問個明明白白。畢竟，問或不問，事實就擺在那裡。】
文淵閣的人默默點頭，這話沒錯，哪怕再不願意麵對，事實就是事實。不是你不去麵對，事實就不存在。
那樣隻會是自欺欺人。
係統讚同的點了點頭，【其實，不是所有事實都是難以接受的。】
【嗯哼~聽起來你知道內情啊。】
【內情就擺在許大人麵前，隻是他憂慮過重沒有注意到彆的地方。】
江月漾是個心急的人，聞言迫不及待的追問：【快說，彆賣關子了。】
【許大人若是仔細看，會發現他其實和那個奴仆長得很像。】
在場的人都微微睜大了眼睛，這話的意思是……
許爭則一下子解惑了，如果那奴仆真的和他想的一樣，那母親的種種行為就解釋得通了。
唯一令人不解的是，那人為什麼會成為奴仆，為什麼……
這時，江月漾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晾了許爭許久，連忙說道：“許大人，如果你對你母親問不出口，不妨去問問那個奴仆。但如果你有顧慮，那就當我沒說。”
聽了心聲的許爭，心中豁然開朗，隻要母親和那個人清清白白，怎樣他都能接受！
“我回家就去問。”
江月漾朝他笑了笑。
許爭朝她作揖，“多謝小江大人給下官分析，下官在此謝過了。”
“大家都是同僚，無需客氣。”
“是是是，那下官先忙了？”
江月漾點了點頭，目送他腳步歡快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然後，她看到好幾個同事過去找許爭說話。聲音很小，她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
但她也沒多在意，她更在意的是那個奴仆的身份。
【小瓜，那個奴仆是許大人的兄弟嗎？】
係統肯定的應了一聲。
【那他怎麼會變成奴仆？許大人似乎並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兄弟。】
那邊，許爭對著圍在自己身邊的同僚噓了一聲，示意他們安靜下來。
眾人都很配合，他們也想知道。
於是，一邊佯裝著工作，一邊豎起耳朵仔細聽。
【許大人一家是逃荒來的京城。在那之前，許大人的母親曾有過一個孩子，但意外走失了。還是一個月之前，那奴仆偶然遇到許大人母親，母子倆才相認。】
【那他們為什麼不告訴許大人。】
【因為那奴仆知道自己的弟弟當官了，而自己現在卻是最低賤的奴籍，怕被人知道後影響許大人的仕途。】
對於當官的人來說，名聲很重要。有一個奴籍兄弟多多少少會有影響，最顯而易見的就是被人指指點點。
這不，有幾個人的神色變了變。
江月漾：【英雄不問出身，往前幾百年，誰比誰高貴還不一定。而且，我聽我爹說過，振國將軍以前也是奴籍，不也一樣受百姓崇拜。不知道許大人會怎麼選擇？】
眾人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