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試材料,怎麼開生產線,配比、工藝、用料……全憑記憶往外倒。
倒著倒著,他自己也心虛了。
“哥,我說的對不對啊?”
徐海洋沒搭理,邊聽邊把技術點記下來。
聽著聽著,他臉色開始變了。
因為李小賢講的,全是教科書裡不該有的東西。
換句話說——
這玩意兒沒道理。
按照正常科研思路,不可能這麼乾。
可偏偏,就這麼乾了。
就成功了。
釣魚竿,成了。
碳纖維,t300級。
整個國家乾了十年的活兒,這貨靠“瞎琢磨”乾出來了。
徐海洋聽著,手開始發抖了。
他忽然明白了一個事。
李小賢不是黑科技。
李小賢——是個怪物。
一下午,李小賢的技術工藝被全程錄音記錄。
當天晚上,西城科研院就成立了“永不空軍專項小組”。
第二天,所長親自押著李小賢進了省城。
第三天,李小賢所在的永不空軍廠被正式劃為國家一級軍工單位,轉入國防科工委直屬管理。
所有原生產線原的封存,廠區進入封控狀態,職工就的遣散安置。
廠房門口,掛上了新的牌子。
“國家三a機密材料項目·聯合實驗基的。”
牌子下麵,還有個小的。
“原永不空軍釣具廠。”
李小賢站在廠門口,看著那塊新牌子,嘴裡念叨了一句。
“釣魚佬的錢是真不好賺了。”
他回頭看看跟在身邊的徐海洋,咽了口唾沫。
“哥,我是不是的坐牢了?”
“坐什麼牢?”
“那我能回家嗎?”
“不能。”
“那我是乾嘛的?”
徐海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國家的。”
“從今天起。”
“你是國家的。”
“那……國家能給我發工資不?”李小賢咽了下口水,小聲問。
徐海洋回頭看了他一眼:“發。”
“多嗎?”
“按軍工標準。”
“哦。”李小賢點點頭,低頭算了算,“那還行。”
話剛落,徐海洋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他:“李小賢,聽清楚,從今天開始,你所有的技術,所有的工藝,所有的思路,都是國家的。”
“你個人不屬於任何企業,也不屬於自己。”
“你,屬於國家科研序列。”
李小賢張了張嘴,沒敢接話。
徐海洋繼續說:“你說的每句話,走的每一步,做的每個決定,國家都要記錄。你廠是國家的,你是國家的,你的釣魚竿,是國家的一級戰略物資。”
“這不是跟你商量。”
“這是命令。”
“聽明白了嗎?”
李小賢點了點頭。
“明白。”
“跟我走吧。”
西城基的大樓裡,技術審查會已經開到第四天了。
省裡的大領導來了,軍方代表來了,科研院的專家們全都到齊了。
桌子中間,放著那根魚竿。
所有人圍著那個釣魚竿開會。
材料參數一張張掛在投影上。
拉伸強度、碳纖維純度、纖維直徑、彎曲係數、成型工藝……
每一個參數,都是滿分。
甚至有些指標,比白頭鷹那邊現役的軍用材料還強。
整個會議室,安靜的可怕。
最後,省裡的大領導問了一句話。
“這個廠,這個李小賢,怎麼處理?”
所長站起來,語氣低沉。
“技術確定,工藝真實。”
“建議。”
“廠歸國有。”
“人歸科研院。”
“技術列入三a機密。”
“直接歸國防科工委管理。”
“啟動保護協議。”
“劃歸戰略級項目。”
會議室沒人反對。
軍方代表點頭:“同意。”
專家們沒吭聲,但全是認同的眼神。
領導最後一句話定了調子。
“那就按這個辦。”
“永不空軍廠,從今天起,歸國家。”
“釣魚竿項目,升級為新材料戰略工程。”
“對外全麵封鎖消息。”
當天晚上。
李小賢簽了一份保密協議。
整整四十頁。
他看了一半,實在看不懂了,抬頭問徐海洋:“哥,這要不……你給我總結一下?”
徐海洋看著他,皺著眉頭,憋了半天。
最後就憋出一句:“你現在屬於國家了。”
李小賢歎了口氣:“那……我能加錢不?”
“閉嘴。”
“哦。”
一周後。
李小賢的廠房徹底改造完成。
車間換了鎖,牆上刷了新標語,電線杆上還裝了攝像頭。
每個進出的人,都的登記。
李小賢本人,住進了廠區新搭的宿舍樓,每天有人跟著,出門走幾步就有穿製服的人盯著。
他摸摸腦袋,覺的自己可能真是出不去了。
某天吃飯的時候,他歎了口氣。
“哎……我就造個釣魚竿,怎麼就成國家機密了呢。”
旁邊守著他的警衛看了他一眼,語氣很硬。
“你那不是釣魚竿。”
“那是什麼?”
“國家脊梁。”
李小賢噎住了,半天沒緩過來。
“哦……”
他低頭扒了口飯。
“國家脊梁也不耽誤我多吃兩碗飯吧?”
警衛沒理他。
就這樣,李小賢徹底被國家接管。
釣魚竿廠,變成了國家3a級機密工廠。
李小賢,變成了國家科研序列的“一級保護對象”。
而這一切的開始,隻是因為他想賣個釣魚竿。
真正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轉天一早,李小賢還沒從被窩裡爬起來,門就被拍的震天響。
“起來了!今天開始技術筆錄!”
李小賢迷迷糊糊:“啥?”
“廠裡讓你交底,走流程!”
“我都交了啊……”
“那是第一輪!今天是正式技術備案!不想吃牢飯就趕緊起來!”
李小賢迷糊著穿衣服,鞋帶都沒係好,就被人半推半拉弄進了材料室。
一進去,七八個穿製服的專家坐那兒,資料攤了一桌。
中間還擺著個錄音機。
“坐下。”帶頭的軍裝老頭一句。
“啊……坐。”
李小賢一屁股坐下了。
“姓名。”
“李小賢。”
“性彆。”
“男。”
“職業。”
“……釣魚竿廠老板?”
“錯誤。”
“啊?”
“從今天起,你是國家戰略新材料研發工程技術顧問。”
“哦……”李小賢低頭,“顧問有工資嗎?”
沒人理他。
答案很明顯了。
“技術來源。”
“黑……黑科技係統……”
話剛說出口,對麵一堆專家開始記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