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坐在轎子裡的夕若身體僵硬,聽這吼聲,這不是老虎嗎?
蒼雲山脈綿延起伏,深山老林處處是野獸。
她感覺轎子在顫抖,不對,是抬著轎子的人在發抖,隨即她便聽到外麵人驚慌失措的呐喊。
“老虎,是老虎!我們隻有四個人,鬥不過的。”
“好像往這邊來了,我們趕緊跑吧,不然就要被吃掉了。”
“那轎子裡麵的閨女咋辦?”
總算有人還記得她,夕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這個節骨眼上誰還顧得上她呀,反正她也是老李頭撿來的姑娘,又不記得以前發生的事。”
聽這話的意思是要把她丟下啊,夕若發出驚恐的嗚嗚聲,企圖引起他們的注意。
有人掀開轎簾,麵龐黝黑的中年漢子解開捆綁夕若的繩索。
“閨女,你運氣不好,遇到老虎攔路,現在我們將繩索解開,能不能逃出去就看你的造化了。”
這句話說完,那四個抬轎子的漢子便一溜煙跑了。
“喂,你們去哪?等等我。”夕若大叫著追上去。
四周是密密麻麻的灌木叢,參天大樹,夕若下意識朝那幾人追去。腳下是凹凸不平的石子,她一個不注意被絆倒在地,再抬頭,那幾人已經溜的無影無蹤了。
又一聲吼叫響起,聲音又近了些,仿佛就在灌木叢後麵,夕若身子一顫,掙紮著站起來,嘴裡喊著:“係統!係統!”
可卻半天都沒得到一點回應。
起身到一半,她對上一雙猩紅的銅鈴大眼,老虎就在灌木叢後麵!
夕若身子止不住發抖,心臟猛地緊縮,呼吸停頓了一個節拍,頭皮發麻。
係統呢!她覺醒的係統呢!難不成是個廢物係統?!
天啊,不會這麼慘吧,上一世被車撞死,這一世要被老虎啃得連骨頭都不剩嗎?
“老虎大哥,你不要吃我,我這麼瘦小,還不夠你塞牙縫的。”夕若哆哆嗦嗦的說著。
她渾身發麻緩緩朝後麵挪,老虎的哈喇子順著尖利的獠牙滴下來,夕若的心肝兒顫了顫。
似乎料到她毫無反手之力,老虎並不急著撲上來,而是邁著優雅的步伐饒過灌木叢朝夕若走來。
夕若慌忙站起來,雙腿仿佛兩根木頭一般失去了知覺,全憑毅力往後麵退。
後麵是一個傾斜的山坡,山坡上有凸起的尖利的石子,無路可退,跑也跑不掉了,夕若撿起一塊石頭朝老虎扔過去。
此舉惹惱了老虎,老虎發出一聲低吼,朝夕若撲過來。
“啊!救命啊!廢物係統!”夕若驚慌失措的大叫,身子下意識往後麵仰,一下子從山坡上滾下去。
一支利箭破空而來,穿透老虎的眼,老虎從半空中落下,發出悶雷一般的聲響,順著山坡滾下來。
緩過神來的夕若驚恐的看著滾下來的斑斕大虎,若是被砸中,她大概也活不了了吧。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健壯修長的身影從山坡跳下,撐住老虎滾落的龐大身軀。
“我撐不了多久,你趕緊滾開。”那男子回頭衝夕若說道。
這是一個漂亮的男人,麵容俊美,身形結實修長,膚色是山裡人常見的小麥色,一滴汗水順著男子的下巴落下,那人蹙眉。
“摔傻了嗎?我讓你趕緊讓開。”
夕若連忙站起來,一股鑽心的痛從腳腕處襲遍全身,她忍不住痛呼一聲,再次摔倒在地。
“怎麼了?”男子眉宇間透出些不耐。
“腳扭了,不能動了。”夕若可憐巴巴的看著男子。
聞言,那人的眉頭蹙得更深了,他左右看了看,單手撐住老虎,另一隻手在旁邊的鬆樹上借力,硬是將幾百斤重的老虎從山坡上拖了上去。
真厲害啊!夕若看著那人偉岸的身軀,在內心裡感慨。
將老虎弄上去了,歇息一會兒就該下來救自己了吧……
然而那小夥喘息片刻,將幾百斤重的老虎往肩上一扛就要離開。
這是打算不管她了?
看看周圍茂密的叢林,不知道裡麵還有多少猛獸,夕若心底一陣膽寒,連忙大叫。
“喂,你彆丟下我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喂,你等一下。”
那人回頭看一眼夕若,麵無表情打算繼續走。
“小哥哥,你不能把人家留在這裡啊,人家會害怕的。”
見男子不為所動,夕若換了一種嬌滴滴的語氣。
男子虎軀一震,停下腳步,眸光深邃的看著夕若。
停下來了,夕若心裡狂喜,果然男人都吃這一套,她趕忙可憐巴巴的看著男子。
“小哥哥,這山裡野獸多,你要是不管人家,人家就要被野獸吃了,人家如花朵兒一般的年紀,你忍心把人家一個人丟在這裡嘛。”
男子將老虎放下,蹲在山坡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夕若:“我可以救你,有條件。”
隻要能活下來,什麼條件都行啊,夕若忙不迭點頭。
“我收留你,你幫我賺錢,賺夠五百兩報了我對你的救命之恩,我就放你走。”
“嗯?”夕若愣怔片刻。
“你若是不願意就算了。”男子起身打算離開。
“等一下,我願意。”總比被野獸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要強的多。
雖說五百兩不是個小數目,她不一定能賺得到,但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
聽夕若這樣說,男子便順著山坡下來將夕若背在背上,三兩步跨上山坡。
在老虎麵前停下,男子若有所思,看著肥碩的老虎,夕若的心肝兒顫了顫,這家夥雖然死了,可山林之王的餘威還在,一想到老虎的獠牙,夕若便牙齒打顫。
“我們先回去吧,你待會兒再來將它扛回去。”
“要不你在這裡等等,我先將老虎背回去。”
夕若連忙將男子的脖子摟的更緊了些,雙腿環住男子的腰身。
“不行,你先把我背回去。”天色暗沉了,她才不要一個人留在這裡。
男子身體僵硬了一下,繼而梗著脖子說道。
“也行。”夕若鬆了口氣。
走了兩步,男子悶聲悶氣的說道。
“你不用摟的那麼緊,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男子的家在山腳下,門前一條清澈的河流,院牆外是用斑竹做的圍牆,圍牆外麵兩棵棗樹,院牆裡麵是用木頭搭建起來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