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兩人從山裡回來,距離鋪子還有一段距離,就看見鋪子門口烏泱泱擠滿了人。
還有人哭天喊地的罵著,黑心商人,小賤婦之類的話。
阿九將小木車停在不遠處,夕若從車上跳下來。
“又有人來鬨事了!”阿九目光一沉。
夕若麵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嗯,看來是有人,真的不想讓我們在青竹鎮待下去,你聽我說,這樣”
她附在阿九耳邊,把自己的計劃簡短說完,阿九聽了連連點頭,隻是臉上卻仍是一副凝重的神情,“要不還是你去縣衙吧,你一個人麵對他們,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夕若卻表現的十分淡定,她不可能表現出怕事的樣子,要不然那些人還以為她們是好欺負的!
“沒事,按計劃行事。”
她拍了拍阿九的肩膀,隨後一個人朝鋪子走過去。
果不其然,那些人一看見她,就朝她撲了過來,其中一個人將紅腫的手臂杵到她麵前。
“你們的東西果然有問題,前幾天李夫人說的時候,虧我們還那麼堅定的站在你這邊!沒想到你真是個黑心肝的,賣假藥害人!”
夕若深吸一口氣,胖夫人也在此時,出現在眾人麵前,“我早就說過這小賤人有問題,你們還不相信,我們李家在這青竹鎮做了幾十年的生意了,還能誆騙你們不成!”
眾人紛紛附和起來,“是啊,李家的東西雖然質量不怎麼樣,可也沒出過這樣的問題啊!質量再好,裡麵加了害人的東西,我們也不要。”
“就是!退錢!”
“退錢!”
“退錢!”
吵嚷聲越來越甚,夕若強自鎮定,“大家彆著急,先聽我說,容我檢查一番後再給大家解釋,另外,大家在我這購買的藥粉,沒用完的可否拿過來讓我辨彆一下。”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胖夫人給打斷了。
“拿過來讓你毀屍滅跡嗎?”
夕若猜測多半是這個胖女人搞的鬼,沒好氣的回懟道,“沒文化就彆拽詞,既然夫人對我的藥存疑,不如我們現場製藥,再請縣令大人,親自為我正名。大家意下如何?”
得到眾人的同意後,夕若也不在理會胖女人,她將桌子搬到店外,準備完畢後,便開始製作新藥。
在場眾人,紛紛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夕若當眾從車裡取出新鮮的獸骨,昨夜已經按照係統的提示,進行了處理。
半個時辰後,一瓶新藥製作而成,阿九也在這時候請來了縣令大人。
“各位,這藥已經製作好了,縣令大人也到了,我就當著縣令大人的麵,親自為大家試藥,要是真有什麼問題,我們保證,退還所有人的費用,還承諾給你們治療,
但要不是我們的問題,請這位聲音最大的夫人,當著縣令大人的麵,給我跪下道歉!”
胖夫人聞言,偷偷瞥了一眼縣令大人,雖說他們李家每年都給縣令送禮,平時有什麼好的東西,也都先送過去孝敬他。
可是當著眾目睽睽之下,他就是想包庇,也沒法子啊。
“大人,您看如何?”縣令瞥了在場眾人一眼,目光落在阿九身上,剛剛這個少年拿著玉佩來找他,沒想到是讓他來斷這狗頭官司。
要不是這小子上頭有人,他早就讓人板子伺候了。
“好,那就現場試藥吧。”身後的衙役搬來凳子,縣令就坐在店鋪正中央。
夕若狠狠剜了胖夫人一眼,把袖子挽起來,將兩隻胳膊上塗滿了藥粉,一刻鐘、兩刻鐘、一個時辰過去了。
太陽高高懸在頭頂,雖是寒冷的冬日,不吃不喝的站在外麵,也有人撐不住了。
本來就是來看熱鬨的,熱鬨沒看上,還跟著遭罪,便有人想走。
剛轉身就被衙役給攔下了,“乾什麼去?”
被攔住,隻得悻悻的回到原本站著的位置上。
夕若將胳膊伸過去給圍觀的人檢查,雪白的肌膚沒有任何的異常。
“各位,都看見了,我們的藥是沒有問題的,至於你們手裡的藥,是被人動了手腳,還是有人收了彆人的好處,不惜弄傷自己,也要來汙蔑我們,那小女子就不得而知了。
今日縣令大人在此,還請縣令大人做個見證,讓這胖婦,給小女子道歉,要不然,以後小女子還怎麼做生意啊”
說著假惺惺的抹起眼淚來,阿九被她的樣子逗笑了,隨後目光沉沉的看向縣令,把玩著手裡的玉佩。
縣令並不知道阿九的身份,隻是他手裡玉佩的主人,絕對非富即貴,還不是他一個小縣令能得罪的。
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李夫人,本官向來公正,你既然定下約定,輸了就該履行。”
胖夫人死死絞住手裡的帕子,眼底的怨毒之色,恨不得把眼前這個小賤人給撕碎。
可是礙於縣令大人的麵子,再是不情不願,也隻得按照之前說的,下跪道歉。
她顫巍巍的走到夕若麵前,夕若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的胖夫人,從她第一天開始,這個胖夫人就不遺餘力的給她使絆子。
原來她竟然是鎮上赫赫有名的商人李大仁的夫人。
她撇了撇嘴,也是遇上讓人惡心的商戰了。
“快跪啊李夫人,還磨蹭什麼呢?”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嚷嚷了一聲、隨即傳來此起彼伏的附和聲。
李夫人後槽牙都快咬碎了,膝蓋剛要彎,身後不知道是誰推了她一把,她一個沒站穩,朝前摔去。
——撲通一聲,重重栽倒在地,激起一片粉塵。
夕若抬手揮了揮揚起的塵土,把手伸到李夫人跟前。
李夫人望著遞過來的手,愣了愣。
見她沒動作,夕若一把將她拉了起來,李夫人心底感歎,這女人的力氣倒是不小。
夕若揉了揉手腕,這女人也太重了,險些沒拉起來,要不然可就裝大了。
李夫人揉了揉磕的生疼的膝蓋,夕若扶著她坐下。
人群已經被衙役驅散了,阿九也送走了縣令大人,正將車上的東西往下搬。
李夫人望著阿九忙前忙後的身影,突然想起自己和夫君剛剛開始創業的時候,他們也想現在一樣。
隻是現在,一切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