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與彆的符師不同。
符籙之道,隻是他賺取修仙資源的辦法之一。
他真正依靠的。
是每日刷新的卦象!
就算沒了符籙傳承,他日後還可能會獲得彆的傳承。
總之。
他無需加入鄭家,就能得到各種資源。
“入贅鄭家的確有好處,但壞處更多。”
李長安暗自腹誹,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過了一會。
見他態度堅決,錢掌櫃也就不再勸說了。
鄭青青也並未多說什麼,隻是讓李長安多考慮一番。
“李道友,你若是想好了,隨時都可來找我。”
她明眸善睞,態度依舊很溫和。
李長安點點頭。
“多謝大小姐美意。”
沒多久。
李長安告辭。
帶著售賣符籙賺取的靈石,離開了百寶閣。
他走後。
錢掌櫃笑著開口。
“這小子的技藝剛突破,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心氣很足,不答應也是正常的,大小姐彆見怪。”
“自然不會。”
鄭青青輕笑,不以為意。
錢掌櫃又道:“大小姐,再過一段日子,等他的符籙技藝走到儘頭,已經無路可走時,肯定會找上門來的。”
他對此很有信心。
畢竟。
這樣的心路曆程,他就經曆過。
年輕時總是鬥誌昂揚,以為能靠自己一雙拳頭打碎一切艱難險阻。
經曆各種毒打之後,才會放棄那份不切實際的幻想。
“大小姐,你打算為他介紹劣靈根的鄭家族女嗎?”
錢掌櫃詢問。
李長安畢竟不是普通修士,不可能給他介紹凡俗族女。
鄭青青輕輕搖頭。
“劣靈根不太好,還是下品靈根吧。”
聞言,錢掌櫃有些驚訝。
看來李長安在鄭青青心中的價值,比他猜測的還要高一些。
……
此後幾個月。
一切如常。
無論外界怎麼變化,李長安始終安靜修行。
不知不覺,已經突破在即。
“煉氣三層巔峰!”
李長安緩緩吐出一口氣。
距離煉氣四層,隻有薄薄的一層隔閡了。
隨後三日。
他沒有畫符,也沒有關注外界的任何事。
而是沐浴焚香,靜心寧神,將自身狀態推向完美。
“煉氣三層至四層,是初期到中期的轉變,有一道不低的門檻,哪怕再有信心也馬虎不得!”
此次突破尤為重要。
一旦成功,他就不再是修行界的最底層了!
這一日,清晨。
旭日東升。
李長安盤膝而坐,雙目微閉。
小聚靈盤被他放置在身前。
房屋四周散落著大量被他捏碎的靈石。
一時間。
屋子裡的靈氣濃度,已經達到了非常驚人的地步。
李長安不急不躁,心態平穩,運轉功法。
無數靈力被他吸入體內,仿佛一條條大江大河,在經脈之中洶湧澎湃,最終彙入丹田之中。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變得緩慢了起來。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
終於……
轟!
李長安渾身一顫。
那道屏障徹底碎裂,消散於無形。
這一刻。
他的氣息開始暴漲,修為節節攀升。
四肢百骸與五臟六腑都在進行激烈的蛻變,身軀的每一寸都變得比此前更強大。
當一切結束後。
李長安睜開雙目,眼中精光一閃。
“煉氣四層!”
終於是突破了!
他長長呼出一口氣,心中欣喜不已。
從此之後,他就脫離了底層修士的群體,往上走出了堅實的一步!
煉氣四層到六層都是煉氣中期。
這樣的修為已相當不俗。
在某些煉氣小家族裡,都能成為長老了。
片刻後。
李長安平複心情,告誡自己。
“隻是煉氣四層而已,驕傲不得。”
畢竟,現在還有兩個煉氣中期的劫修盯著他。
依舊得謹慎。
“對外還是展露煉氣三層的修為吧,過些日子再突破。”
李長安做好了打算。
此後幾日。
他一直在鞏固修為,確保此次突破沒有任何隱患。
這之後。
他取出符紙與符筆。
“煉氣四層的修為,繪製一階中品符籙,應當會比以前更輕鬆。”
李長安神色平靜,握住符筆,開始繪製金刀符。
果不其然。
此次畫符極為順利,沒有絲毫吃力的感覺。
他無需吞服任何丹藥,輕輕鬆鬆就將這張金刀符畫了出來!
“不錯!”
李長安他收起金刀符,繼續嘗試彆的符籙。
每一張都很輕鬆。
行雲流水,一揮而就,竟然沒有一次出錯!
“再過一段日子,就可以嘗試繪製中品符籙中的精品了。”
李長安麵露笑容,十分滿意。
……
又過了幾日。
徐福貴忽然找了過來。
“李大哥,出大事了!”
他語氣焦急,臉上滿是不安之色。
李長安神色和煦,聲音平和。
“彆急,慢慢說,出了什麼事?”
“鄭家的築基老祖死了!”
“嗯?”
李長安一怔,頓覺不可思議。
築基老祖,在這一片就是無敵的代表。
要知道。
築基修士,壽元長達二百四十歲!
鄭家的兩位築基老祖,哪怕是最老的那一位,壽元都還有好幾十年,不可能壽儘而終。
“具體說說,到底是什麼情況?”
李長安神色嚴肅,語氣也鄭重了起來。
徐福貴咽了咽唾沫,開始講述。
“前不久,秘境裡又出現了一處險地,那片區域有大量殘缺的陣法,一旦觸發就有身死之危!”
但,那片區域雖危險。
卻有大量寶物。
已經探明的區域,甚至出現了殘缺的二階寶物,令築基修士都動了心。
鄭家那位築基中期的老祖就動身了,進入那片區域深處探尋。
可沒多久。
那片區域深處傳出了驚天動地的爆響。
再後來。
有小道消息傳出。
鄭家老祖死在了裡麵,連屍體都收不回來!
“隻是小道消息?沒人親眼看見鄭家老祖死了?”
李長安眉頭微皺,仔細詢問。
徐福貴點點頭。
“是的,大哥,但這消息已經傳開了,坊市裡到處都有人在議論,鄭家卻沒有阻止。”
鄭家沒有出來辟謠,這說明了什麼?
難道那位老祖真的死了?
念及於此。
李長安不免心情沉重。
“以往鄭家之所以能與另外兩大家族爭鬥,是因為鄭家有兩位築基。”
如果真的死了一位,並且死的是最強的那位築基中期的老祖。
那情況就很不妙了。
“僅剩一個築基老組的鄭家,處境將會艱難許多。”
李長安心中隱隱不安。
坊市的平靜,或許無法持續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