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又柔弱不能自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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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裡的人兒霎時不動了,細瞧過去,小巧的耳朵豎了起來。

渾然不顧自己還在他的掌中,心和眼都是她的那個好夫君。

隨即捏著她的臉頰,在她驚慌的眼神中撬開她緊閉的貝齒。

兩人呼吸交纏,屏風上的陰影融在一起。

謝鶴明汗如雨下。

皇帝是什麼意思?表示對他的行蹤了如指掌,還是對他此舉不滿意。

但又覺得不像,因為此時皇帝不就在比他還不如呢!

謝鶴明不知道霍璩的用意,但是身為臣子,當即跪下請罪:“臣有罪,隻是臣那外室於臣有救命之恩,這一年間,又對臣多有照顧,臣不願做那忘恩負義之人,請陛下恕罪。”

懷裡的人兒呼吸接不上來,正抵在霍璩的肩上小口小口呼氣,聽得下首之人的言論,又攥緊了指尖。

被霍璩強硬地插進去,把手指頭一根一根分開,兩隻手緊緊握在一起。

“愛卿何出此言?你如此有情有義,實在堪為我大炎朝臣典範。”霍璩覺得她可憐又可愛,恨不得立刻將其拆吃入腹。

可她弱質纖纖,哪裡經受的住這些呢,來日方長。

聽到皇帝此言,許鶴眠拿不準他的意思,既覺得他浪蕩無狀,又覺察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沿著冰冷的地磚蔓延到身上。

“陛下海涵,臣銘感五內。”

“行了,去吧。”

謝鶴明見屏風後的身影站起來,拉扯的極為高大,隻懷中抱著的人兒身量纖纖,裙擺滑出一個弧度,轉眼消失不見。

“臣告退。”

竇歲檀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伯府的,隻記得送她出宮的是霍璩身邊一個毫不起眼的太監,到府裡宣旨的是夏全。

霍璩封她為正四品恭人,從今以後就是誥命夫人了。

“怎麼?高興昏了?你可得記得,你能有此殊榮,全都是明兒一刀一槍生死徘徊打出來的。”竇歲檀神思恍惚,送走了夏全,就聽得婆母王氏嚴厲的話語。

兩份聖旨都被供了起來,竇歲檀回過神,斂目道:“是,兒媳知道。”

王氏孀居多年,早年撫養伯府子女辛苦,直到女兒們出嫁,一門心思都撲在了對謝鶴明的教養上。

如今謝鶴明出人頭地,王氏怎能不喜,這種敲打,竇歲檀也不放在心上,這一年來已經習慣了。

或者說,她不能夠有任何不滿的地方。

她出身於竇家,竇家有女百家來求,不僅是因為她們的美貌,而是因為竇家女的家風。

賢惠、克製、孝順、矜持、端莊、不妒、不怨乃是竇家女一輩子需要刻在骨子裡的東西。

從小到大,一言一行,竇歲檀從未行差踏錯。

嫁給謝鶴明之後,更是做到了極致,沒有人能夠說她一個字不好。

這樣,家族中的其它女子才能夠不被影響,男子亦臉上有光,竇家的名聲才不會被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太妃既喜歡你,你就乖覺一點,彆跟個木頭一般。”王氏皺著眉,本來就刻板的臉上更添嚴肅。

現如今新帝後宮無人,隻聽說是早年對新帝有恩的昭太妃在主事。

至於先皇的妃嬪,早就被新帝打發去了廟子,有子女的倒是逃過一劫。

如此不孝不悌之人卻對昭太妃敬重有加,竇氏既然討得太妃的歡心,以後謝家往後宮送女子也有個門路。

“是,兒媳省的。”竇歲檀身體疲乏,內心紛亂如麻,心中苦悶不知如何訴說。

她好不容易清醒下來,想去問問謝鶴明,今天在殿上說的可是真的。

可婆母訓話,她豈能不聽從,隻是這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落在王氏眼裡更加不喜。

“行了,你牢記你這滿身的榮耀從何而來,明兒歸來,你小心服侍著,萬不可令他煩心。”王氏不等她回答,轉身離開。

不想再聽到她那千篇一律的回答,區區竇氏女,嫁給鶴明,難道還委屈了?

王氏素來對這個兒媳不喜,要不是兒子堅持,她豈能妥協,本來更屬意娘家的侄女,被這竇家女橫插一道,何其可惡。

等王氏離去,竇歲檀才匆匆回去自己的院子。

謝鶴明昨日就歸朝了,聽得她被太妃召入了宮,覺得奇怪,但也和王氏的想法一樣。

她得現在後宮主事人的喜歡,對伯府有利。

“夫君”進了裡屋,竇歲檀從婢子手中接過帕子,迎了上去。

謝鶴明剛沐浴好,此時雖臨近秋天,可天熱的緊。

在外征戰,他不可避免會黑了一些,臉上更是輪廓分明,不複之前的儒雅之貌。

但也更為成熟俊朗,一年未見,竇歲檀雖有些害羞,但更多的是欣喜。

可很快眼神就暗淡下來,他真的帶回來了一個女子嗎?

她是喜歡謝鶴明的,不然也不會嫁給他,可能就隨父母之命嫁給了旁人。

謝鶴明從前就是祖父的學生,本身很是好學,她幼時就常聽祖父誇獎他的文章。

後來棄文從軍,祖父和父親都是支持的。

她從前都沒想到過,謝鶴明會主動跟父親求娶她。

沒有人知道,當她聽到自己的夫婿是謝鶴明的時候,她有多麼高興。

即使新婚他便出征,竇歲檀也毫無怨言,儘心侍奉婆母,打理伯府,照顧他的弟弟妹妹,耐心等他回來。

謝鶴明則淺淺看她一眼,才一年未見,行動間越發楚楚,相貌是旁人無法比擬的好。

可美則美矣,毫無靈魂,管家婦罷了。

隻有那種鮮活的、能夠與他心靈相通的女子,才是他所愛。

淡淡地“嗯”了一聲,順勢躺在榻上,讓她繼續絞乾頭發:“正好有一事與你說。”

竇歲檀有些失望,他甚至都沒好好看自己一眼,也沒有喚她,仿佛陌生人一般。

但自己已然是對不起他,竇歲檀壓下心中酸楚:“夫君請說。”

謝鶴明闔上眼睛,聞到了她身上似冷似無的香,覺得有些煩躁:“舒月跟了我將近一年,事事妥帖,她又柔弱不能自理,你給她好好安置了。”

竇歲檀手中的帕子落在地上,是真的,他真的帶回來了一個女子。

見她不說話,謝鶴明不耐:“怎的,你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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