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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回 停靠建康城 逛街遇暴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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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日晌午之前,宋宇等人的船隊按時登上建康府,建康水營碼頭。

建康城,南宋比臨安還要重要的城市,南宋行都,古語雲,據建康而鎮江南,擁天塹而抗北兵。足見建康地理位置之重要。

至於大宋為什麼不在建康處理國政,而選在了臨安,這就得說說臨安的地理位置了。原因嗎,也就兩條,第一條,富裕繁華,第二條,方便在敵人打過來時,坐船逃向大海避難。

此時站在水營遠望建康城,就見城牆由石頭堆砌而成,高大雄偉,擁抱著城內錯落有序的亭台樓閣,遠處紫金山層巒疊嶂,煙霧繚繞。遠近景色交相輝映,實在美不勝收。

宋宇深深地吸了一口江邊的空氣,頓覺神清氣爽“:這雙腳踏地的感覺,真是踏實。”

言畢,回頭看向了長江,隻見江水滾滾,江麵寬廣,水鳥往來,船隻穿行,不由想起蘇軾那首詩:

寄蜉蝣於天地,

渺滄海之一粟。

哀吾生之須臾,

羨長江之無窮。

不禁感慨“:要是我大宋定都在此,該多好。”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緊隨在後的餘階聽了宋宇之言,急忙問道“;殿下有遷都之意?”

宋宇回過頭來咧嘴一笑,說道“:正是如此,這建康府靠江臨海,扼南北交通之咽喉,實是不可多得的建都之地。”

餘階聽到後,冷靜的對宋宇分析道“:那殿下可要做好與滿朝文武相抗衡的準備。須知若是遷都至此,這些人得田產屋舍,可都還在臨安呢。”

宋宇苦笑一聲“:遷都痛的隻是這些個趨利附勢之人,不遷都,這天下老百姓怎知我等有北上爭雄之心?日日喊著要北伐,靖康之恥以來,數代人了,就連向北遷都都做不到。”

餘階聽完宋宇一席話,目光堅定的說道“:不管殿下作甚,小弟都會一生相隨。”

宋宇和餘階正在此閒聊,營中一水兵快速跑過來稟報道“:殿下,建康知府,並建康水營統製,一乾人等前來恭迎殿下。”

聽完稟報,宋宇打眼向前看去,隻見兩排整齊的隊伍向自己走來。

宋宇不敢怠慢,整了整衣衫,領著餘階等人迎了過去。

走到近前,兩隊人不由分說,倒頭便拜“:臣等(屬下)恭迎太子殿下。”

宋宇抬了抬手,示意眾人起來。

隻見一頭戴翅帽,身披官袍之人一臉諂笑著湊上近前“:殿下,下官建康知府吳誌斌。知殿下一路風塵仆仆,特備了酒宴,來給殿下接風洗塵。”

宋宇看這吳誌斌一臉的橫肉,麵笑心不笑,頓時心中不快。

一旁餘階小聲說道“:殿下,此人史彌遠忠犬。”

宋宇知道了對方底細,心中更添幾分厭惡,麵無表情地答道“:那倒不必了,本殿下剛剛在船上用過飯。況且現下還要處理轉船事宜,除了建康水營官兵,其餘人等且忙去吧。”

吳誌斌討了個沒趣。乖乖的站了回去。吩咐眾人道“;都退下吧。殿下已經用過飯了。”

一眾文官聽了吩咐,又瞅了瞅麵無表情的宋宇,一個個麵露失望之色,紛紛抬手向宋宇告辭而去。

宋宇伸了個懶腰,扭頭問身後的王堅道“:在這健康將貨物全都轉到江船上,需多長時間?”

王堅一抱拳“:回殿下,最短也需三日,這三日還請殿下前去驛館等待。待一切妥當後,小弟再差人去請殿下。”

宋宇聽王堅如此說,也不想在此添亂,轉過頭來對著建康水營統製說道“:你等且通報下姓名。從今日起,便一切都聽從我身後,這位王將軍之令。”

一眾將兵立馬按順序報起名來“:屬下建康水營統製薛斌,小將呂文德,小將程浩。”

待宋宇聽到呂文德之名時,心中又是一喜,但欣喜之中,還有一絲憂慮:這呂文德不就是射雕英雄傳上,被黃蓉夫婦戲耍得襄陽守將呂將軍嗎?

和小說相比,此人正史上卻不似這般窩囊,也是個乾將。但這人的心思就不像餘階他們那般通透了。

就算描述成是個趨炎附勢得小人也不為過。但對大宋還算忠心。有本事,卻趨炎附勢,這樣的曆史名人,第一次出現在自己麵前,要如何是好呢?

皺眉沉思了片刻,宋宇打消了與此人結拜的想法,但結交之心還是有的,旋即一臉平靜的對著呂文德說道“:呂將軍,待糧草轉移完畢,此次西行,你便隨同前往吧。”

呂文德一聽大喜,與當初王堅得反應,可謂是差之千裡“:小將多謝殿下賞識。此行定然儘心竭力撫保殿下。”

宋宇趕緊揮手打斷了呂文德,正色對著所有人說道“:既然此間事了,本殿下便前去驛館了。程保趙國二人也留下在此輔助王將軍吧。你等有事,便差人來驛館送信便是。”

言罷,宋宇不再過多停留,領著餘階小小兩人,奔營外走去。”

今日建康這天氣有些濕涼,雖是晌午,但在滿天烏雲的籠罩下,似是有些黃昏迫近的感覺。

但這樣的天氣,一點也沒掃了宋宇幾人的興。自打幾人一路打聽,得到了建康最繁華街市的消息。便不顧趕路疲憊,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

此刻站在建康街市口,幾人立馬被這建康街市的喧嘩吵鬨所吸引。

雖則在臨安也曾逛過街市。但這健康的街市,比那臨安更多了許多遊玩之所。

一則,這建康可是挨著大名鼎鼎的秦淮。那可是大宋文人騷客世家公子們最鐘愛的地方。

二則,這建康地處水上交通要道,往來客商巨賈雲集。商業想不好都難。

三則,臨安到底是天子腳下,什麼都管得嚴。而且想在街市擺攤賣做買賣,會有不少說法。

建康則寬鬆了許多,山高皇帝遠,反倒少了些拘束,所以這健康的街市,在某些方麵反倒勝過了臨安。

雜耍得,擺擂台的,賣藝的,說書的,可謂是應有儘有。直令宋宇他們一路走來,眼睛都懶得眨一下,生怕錯過了什麼熱鬨看。

一旁小小這丫頭,嫌宋宇和餘階這倆老爺們,在賣藝那停了下來,便留下了一句“:奴家去買衣服,少爺若是找尋不到,便和餘伴讀一同回驛站吧。”便自顧自地,離群買衣服去了。

期間餘階倒提醒過宋宇,小小這丫頭不會是偷偷報信去了吧?

可倆人細一琢磨,覺得自己等人也沒什麼好隱瞞史彌遠的。無非就是到建康了,就這點事,那個建康知府就能幫史彌遠搞定。兩人索性放下了警惕心,自顧自地遊玩。

就這樣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一滴涼涼的液體,滴落在了宋宇的鼻尖上,宋宇打手這麼一摸,又看了看天,對著一旁聽說書,聽得出神的餘階說道“;餘老幺,似是下雨了,咱回驛站吧?”

餘階同樣抬起了頭,隻見方才還多雲見晴的天氣,不知何時已經滿天滿天烏雲翻滾,不時滴落雨點。趕忙轉過頭來,對宋宇說道“:少爺,我且去買兩把傘,看這天,不等咱回驛站,估計就能把咱倆澆成落湯雞。”

宋宇對餘階點了點頭“:一塊去吧,看了這麼久,腿都站麻了,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言畢,兩人一前一後擠出了人群,在這街市上找尋起賣傘之人。

待兩人費了些功夫,買了兩把傘之後,這雨已經越下越大。

環顧四周,仿佛黑夜初臨。兩人見此,立馬加快了步伐,奔著城西驛站而去。

路上那些個擺攤的早已消失不見,隻剩下一路油紙傘在互相碰撞。還有那不長心的,沒帶傘之人在雨中狂奔。

宋宇看著那些個沒帶傘的,嗬嗬傻笑著對餘階說道“:還好餘老幺你細心,不然你我兩人指定跟這些人似的。要多狼狽多狼狽。我有時候總想,把你帶在身邊,真是什麼事都不需要多慮。你真是我大宋第一智囊啊!”

餘階傻笑著對宋宇說道“:殿下還是老毛病,你我相識這麼久了,還對我評價如此之高。實不相瞞,若非殿下你在,小弟定然不會想到去買傘。”

宋宇看著餘階那一臉的傻笑,又聽他說出了這麼肉麻的話。頓時打了個激靈,心想;這小子和自己相處久了,越來越會說漂亮話了。

話說曆史上的餘階,一直給人忠君愛國,死板,不近人情的模樣。和現在跟自己打打鬨鬨的餘階,很難聯想到一起。

莫非,自己的出現,給了近乎絕望的餘階一絲溫暖?從而性情與曆史上的記載迥然不同?

宋宇正在胡思亂想,一旁餘階突然疑惑的說道“:殿下,你看,前邊淋在雨中那位姑娘的衣著,是不是和小小姑娘很像?”

宋宇打眼看去,隻在前麵不遠處,一位纖弱的姑娘,正在用手遮擋著冰涼的雨點前行。

細看其穿著,頓時大吃一驚“:乖乖,還真是。”

言罷,宋宇三步並作兩步趕上前去,將雨傘擋在了那位姑娘頭頂。

那位姑娘突然被雨傘遮住,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下,趕忙回過頭,正撞上宋宇那張傻笑著的白臉“:殿下?怎,怎會如此之巧?”

宋宇看著濕漉漉的小小,正害羞的遮著前胸,立馬很男子漢得,將身上乾燥的外袍解了下來,披在了小小肩頭,溫柔的說道“:趕巧,我們也正往回走,雨冷,彆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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