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到了淩晨兩點。
1815房間內煙霧繚繞,迷香燃燒升騰的白煙充斥著整個房間的上空。
衛明瑞迷迷糊糊的從昏睡中醒來,腦袋還有點懵,記不清之前發生了什麼。
等他看到床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七八名西裝革履的壯漢,不由大怒。
“你們這群混蛋,躺我床上乾什麼?我叫你們來,是幫我拿下小娘皮的,不是讓你們來睡覺的。”
衛明瑞怒火中燒,不明白自己的手下怎麼全在自己床上,可漸漸的,一股好聞的香味透過他的鼻息。
他的眼神開始迷離,總感覺房間內氣氛開始曖昧起來,整個地方都充斥著粉紅色的心心。
這些肌肉寬廣,胡子拉碴的壯漢不知怎的,竟也開始變得風韻猶存起來。
衛明瑞被自己的想法嚇到,努力甩頭想要擺脫這種可怕的念想。
可下一刻,他又開始被這種想法支配,主動褪起了保鏢們的衣服。
時間悄然流逝,幾名保鏢陸續醒來。
當他們看到自家的少爺在脫自己的衣服時,俱是一驚。
剛要阻止,下一瞬間,眼裡的一切都變了。
這哪是自家少爺,這是一隻我見猶憐的小楠梁在他們心尖跳舞。
……
沈言向來是個貪睡的主,今天卻早早定了一個鬨鐘。
當劃去手機鬨鐘吵鬨的鈴聲,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正好是清晨6點。
他正了正身子,跑到樓下大廳,用公用電話打了一通電話。
四季君悅有專供客人的公用電話亭,而且為了保障客人隱私,周邊是沒安裝攝像頭的。
“喂,是景溪派出所嗎?這裡大半夜的一直有奇怪的聲音,我懷疑是有人組織違fa亂紀的活動。對,對,就是在四季君悅,18樓1815號房間。你們快些來,不然他們就跑了。”
掛了電話,沈言又從網上找了當地一些媒體公司的號碼。
可惜,這個點景溪市的幾大官媒都還沒上班,電話打過去也打不通。
反而是幾家小傳媒公司有24小時值班人員。
“是景溪小周報的記者嗎?我這有個大新聞,你說什麼新聞?和一家大企業的公子有關,就在四季君悅,你們快過來。”
“是景溪洋蔥報嗎?四季君悅這邊好像出大事了,警車來了好多,你們快來報道一下。”
“是傳媒無下限嗎?你說你們叫傳媒無極限?不好意思看錯了,我這裡有個新聞線索要提供。什麼,要留下地址給我線索報酬?不用不用,我隻是一名熱心市民。”
“喂,是……”
沈言一連打去十多家媒體的號碼,連景溪有些名氣的自媒體賬號都叫了不少。
麵對這種不良風氣,他作為一個正義陽光的熱心市民,一定要勇敢說不。
回程的路上,沈言一直反複刷著那十多家媒體在各個公眾平台的賬號,生怕錯過了新鮮出爐的新聞。
粉紅色的甲殼蟲在道路上緩慢行駛。
莊嫻見他一直看著手機,不禁有些好奇:“學校上午請了假,我們其實不需要這麼早趕回去的。四季君悅提供的早餐味道很不錯,我們可以吃了再離開的。”
為了早點離開酒店,沈言連早餐都沒吃,就拉著莊嫻收拾行李早早驅車回去了。
沈言手指滑動,繼續在各個平台間瀏覽,嘴上含糊地答道:“我想早點回去給學生們上課,你也知道,我們八班的學生成績跟不上,上周模擬考又是墊底,不抓緊不行啊。”
莊嫻心中感動,沈老師越來越有班主任的樣子,越來越為學生著想了,我也一定要努力,爭取把八班的語文成績帶上去。
沈言終於在豆音上一個叫【小晨說早報】的自媒體賬號上看到了這條新聞。
視頻中,名為小晨的主持人笑容標致,突破酒店的層層阻力,來到了四季君悅18樓現場。
“大家好,這裡是小晨說早報,我是主持人小晨,今天早上呀,小晨接到一個神秘電話,電話裡稱四季君悅酒店18樓有不得了的大事發生,小晨懷揣著好奇趕到酒店,果然看到了不得了的一幕。廢話不多說,接下來是小晨冒著千難萬險拍下的珍貴畫麵,希望看官老爺們看完後點點關注,讓小晨更有動力製作大家喜歡的視頻。”
主持人說完,便播放了一段用手機拍下的視頻。
視頻畫麵搖晃的很厲害。
畫麵中,是一群偉大的哲學家為探索大自然的奧秘,身體力行地進行深刻而又深入的探討。
衛明瑞坐在中央,被高深而充滿哲理的思想充斥。
可能是太過高深聽不懂吧,他的目光已經有些呆滯。
冬日裡,寒菊曆經風霜的場景令人印象深刻。
“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啊!”沈言感歎道。
不多久,又有幾家自媒體發布了這條新聞,有的話題後麵添加了川劇的標簽。
有的則是以正麵的角度報道:稱這是一群打破世俗眼光的勇士,是世界包容性的代表。
隻是零星的照片裡,衛明瑞生無可戀的表情,實在沒有勇士的樣子。
隨著報道的媒體越來越多,這條新聞還短暫了上了一會兒同城熱搜。
沈言快速瀏覽,嘴角勾起笑容。
“沈老師,你怎麼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
“我想起了開心的事。”
回安海的路要比過去時通暢很多,莊嫻隻用三個多小時就從景溪趕了回來。
學校上午的課還沒結束,沈言和莊嫻乾脆先去食堂吃個中飯。
沈言是越來越適應這個世界的夥食了,雖然難吃,但好歹能填飽肚子。
期間碰到了莊嫻的一個追求者。
可惜莊嫻連他的名字都沒記住。
還是他自報家門說叫王浩,莊嫻才記起他是隔壁班的物理老師。
王浩看到兩人在一起吃飯,嫉妒的後槽牙都要咬碎了,不過心裡也稍稍放心。
今天上午學校都在傳,沈言和莊嫻兩人請假去景溪旅遊去了,現在兩人在學校,起碼證明這隻是謠言。
王浩抱著飯盆,很自然地坐到了莊嫻旁邊:“莊老師,你也來吃中飯啊?”
莊嫻心中有些不快,這個人太沒有分寸了,於是她隻得向沈言的方向移了移。
但多年來的素養還是讓她禮貌回道:“是的,剛剛從外麵回來,正好吃個午飯,準備下午的課。”
“莊老師上午出去了呀?難怪沒見到你,學校那幫長舌都說你和沈言今天跑去景溪旅遊了,真是離譜,這幫人就會傳謠。”
王浩總算找著話題了,借著謠言替莊嫻憤憤不平。
“我是和沈老師去景溪了呀,昨晚還在那邊的酒店住了一晚,剛剛就是從景溪回來的。”莊嫻直截了當的承認道。
王浩當場愣在原地,手上的不鏽鋼飯盆也摔倒地上。
發出“桄榔桄榔”的聲音
沈言倒是發現了莊嫻語言裡的不妥,以前好像也發生過這種事情。
不過,他也懶得解釋了。
與此同時,安海市醫院裡。
“他說的,全是我的詞呀!”
韓勇兩腳打著石膏躺在床上,看著電視機裡播放的小品。
小品放的是是馬騰和沈麗在春晚上表演的《扶不扶》。
他忽然打了噴嚏,總覺得有人搶了他的詞。
伴隨著噴嚏牽動傷口,原本被花臂男和鍋蓋頭打傷的地方又開始出血。
“快來人啊!36號床韓勇大出血暈過去了!”
醫院的走廊裡,回蕩起護士焦急地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