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兒,不要胡言亂語。”
洛嶼對著洛桐搖了搖頭,輕聲道,“這裡是皇宮,有什麼話我們回去說。”
皇宮裡人多眼雜,洛桐就算再生氣也不能說出殺了洛煙這種話,若是被有心之人聽進去了,倒黴的還是他們。
洛桐也意識到自己氣急之下說錯了話,她咬了咬唇瓣,沒再多說什麼。
來到尚書房。
還沒有進去,洛嶼和洛桐就聽到十一皇子洛霄那囂張的嘲笑聲。
“你們是不知道,蛇精臉因為和男人約會,丟儘了皇家顏麵,被母後罰跪在景仁宮極兩個時辰。”
“但你們猜怎麼著,我那二皇兄衝進了景仁宮和母後大吵了一架,就是為了蛇精臉,然後這個時候,我父皇去景仁宮聽到了二皇兄和母後吵架。”
“為了一個不要臉,私見外男的女子,頂撞自己親生母親,父皇當然生氣了,就讓二皇兄一起和蛇精臉跪在景仁宮外。”
洛煙站起身鼓掌捧場,“哇,皇伯伯威武,皇伯母威武。”
沒想到皇後這麼給力,罰跪兩個時辰,那腿還不得廢了。
不過,洛庭熠對裴夢婉真的這麼喜歡嗎,都親眼看到了,還這麼護著她。
看來男女主之間的感情,沒有那麼容易被挑撥。
洛霄輕咳一聲,“我有一個小道消息,你們肯定不知道。”
“什麼啊?”洛煙詢問。
“我聽說母後和父皇商量,把蛇精臉貶為側妃。”
話音剛落,洛桐一腳把門踹開,神情憤憤的大步走過來,指著洛霄的鼻子罵。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母妃是被冤枉的,父王也不會把我母妃貶為側妃的!”
對討厭的人,洛霄是不會憐香惜玉的,抬手把她的胳膊給打歪,“老子最討厭有人指著老子,你有本事再給老子指一個試試看。”
“啊。”
洛桐看著被打紅的手,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哥哥,他們都欺負我嗚嗚嗚嗚。”
洛嶼臉色微變,擰著眉把洛桐拉到自己身後,看著洛霄眼裡儘是寒意,“十一皇叔,你過分了,長輩的事情不是你能議論的。”
洛霄冷笑一聲,“怎麼,自己做出來的事情,還不準彆人議論了?”
“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難不成蛇精臉的影子是斜的,才這麼害怕被人議論?”
哇靠,當著洛嶼和洛桐的麵罵他們的母妃是蛇精臉,牛啊。
洛煙對著洛霄豎起一個大拇指。
洛嶼眼神微寒,“荒謬,我母妃和年淮清清白白,外麵那些流言都是無稽之談。”
“十一皇叔,你身為皇家皇子,不認真讀書,整日在這裡說三道四,顛倒黑白,不怕被皇祖父知道嗎?”
“我怕個錘子哦,我又沒有胡言亂語,父皇知道了又如何,還能因為我多說幾句話就責罰我?”
洛霄上上下下打量著洛嶼,幸災樂禍道,“反倒是你,一旦蛇精臉被貶為側妃,也不知道你這個臨王世子的位置還能不能坐穩。”
洛霄就笑的十分開心,隻要看到洛嶼倒黴,他就開心。
洛嶼呢,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他沉著臉拉著洛桐來到自己位置上坐下來。
母妃絕對不能從正妃變成側妃,皇祖母本就不喜歡母妃,一旦母妃成了側妃,他就成了庶子,皇祖母一定會給父王再選一個家世好的正妃。
正妃生下來的嫡子,自然要比他這個庶子身份要尊貴。
到那個時候,他們母子三人就會徹底失寵。
洛嶼眼神一狠,他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母妃向來是謹慎的人,怎麼會單獨和年淮見麵?
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洛嶼想到洛桐說那天洛煙後麵也在場,說了一些似有非無的話,讓母妃徹底擺脫不了嫌疑。
一定是她,說不定就是她算計的。
洛嶼眼神陰冷至極,他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還有處處跟他作對,針對他的洛霄。
他們兩個都該死!
慕容硯慢慢悠悠的走進尚書房,瞥了眼麵色陰冷的洛嶼,掠過他來到洛煙身邊站定。
洛煙沒看到慕容硯,她正小聲的和雲知歲聊著雲知雪,提醒她讓她小心雲知雪。
雲知歲撓了撓腦袋,不可置信道,“大姐真的是這樣的人嗎?”
洛煙道,“你不信我的話,你就回去把我剛剛跟你說的跟你娘說一遍,你娘總不會害你吧。”
“我不是不信郡主的話,隻是,我娘從來沒有虧待過我大姐,她怎麼能這麼對我呢。”雲知歲有些傷心,要是郡主相信了雲知雪的話,認為她是個有心機,嬌蠻任性的女子,說不定就會把她趕出尚書房。
她雖然也不想在尚書房裡念書,但若是她被趕出去,那就不一樣了。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親姐妹還明算賬呢,更何況你跟她還不是一個母親的姐妹。”洛煙道。
雲知歲抿了抿唇,“我知道了,我回去就提醒我母親。”
到底是大家族養大的,單純並不代表傻。
洛煙見她聽進去了,這才放下心來,麵帶微笑的轉過身體,然後猛然間看到慕容硯站在自己身後,嚇得她身體一抖。
“哇靠,慕容硯你有病啊,你站我身後乾嘛?”洛煙拍了拍自己胸口,長呼了一口氣。
慕容硯眸光微微動了動,問道,“你為什麼,一直躲著我。”
“啊?有嗎?”洛煙眨了眨眼。
“有。”慕容硯點頭。
他很疑惑,她為什麼這麼聽洛昭的話,洛昭讓她遠離他,她就遠離他?
“你感覺錯了。”洛煙隨口道。
慕容硯垂眸,煙灰色眸子微黯,一雙好看的眉眼莫名的冷下來,心裡抑不住湧現出一抹戾氣。
永遠都是這樣,不論重生多少回,所有人都在拋棄他。
就連死,天道都不讓他死。
他重生八回,這次是第九回,前八回,他卻始終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他累了,選擇自殺,自殺了三回,燒死,淹死,毒死。
每一次自殺,重生後都會給他身體帶來傷害。
第一次,他的視線從此隻有黑白。
第二次,他沒了味覺。
第三次,他左耳失聰。
慕容硯微微攥緊手指,眼底深處漸漸掀起黑色風暴。
突然間,他感覺自己手中被塞了一塊冰冷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