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桐最後是哭著離開的尚書房,恰逢這個時候夫子進來,她沒有看到夫子,一頭給夫子撞倒了。
可憐這位夫子已經快八十歲了,被皇帝特意請過來教導皇子皇孫們,卻不曾想有朝一日被自己學生給撞倒在地,把他撞倒也就罷了,還看都不看他一眼,扭頭就跑了。
夫子扶著腰,哎呦哎呦半天也站不起來,還是不放心洛桐追出來的洛嶼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夫子,上前給他扶起來。
“夫子勿怪,我妹妹一時情急,撞到了您是她的不對,晚些我讓她來給您道歉賠罪。”
洛嶼平常好學,又聰慧,夫子很喜歡他,見他語氣這麼誠懇,夫子看在他的麵子上,並沒有怪罪洛桐。
洛嶼鬆了口氣,給洛桐和自己請了個假後,就準備離開去找洛桐。
然而,夫子還沒有走兩步,就猛然間倒在了地上,兩眼一翻,暈倒在地不省人事,洛嶼頓時嚇了一跳。
“夫子,您怎麼了?來人,快去請太醫!”
………
今日上午的課換了一個夫子教。
一打聽之下發現原來的夫子被洛桐撞到,閃到了腰,現在彆說來給他們上課了,走一步路都困難,估摸著以後他的家人都不會讓他來皇宮教課了。
皇帝聽聞此事後非常生氣,他不知道請了多少次才讓這些德高望重的夫子們願意來皇宮給皇子皇孫們上課。
可洛桐不僅逃課,還把夫子給撞傷了,甚至以後都不會再來了,皇帝也沒臉再讓他來。
一氣之下,皇帝罰洛桐抄寫女則一百遍,讓自己身邊掌事嬤嬤去臨王府盯著,連帶著洛嶼都挨了訓。
皇後去求情,也被皇帝指著罵了一頓。
聽到消息的洛煙驚呆了。
洛桐是傻逼嗎,竟然敢撞夫子,這些個夫子年紀最小的都六十歲了。
都是一把老骨頭了,被她這麼一撞能不撞出來個毛病才怪了。
洛霄在一旁一邊笑一邊捶桌子,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該!”
“讓她嘴欠,這下好了,被父皇責罰了吧哈哈哈哈哈。”
洛霄的幸災樂禍,演都不演了。
洛昭笑不出來,上課的時候,總是時不時的看向洛煙,眼神中隱隱帶著一絲擔憂。
一到下課,就把她拉了出去,來到沒人的地方一頓指責。
“洛煙,你蠢嗎,為什麼要答應洛桐發毒誓,毒誓是能隨便發的嗎?你整了她,也把自己帶進去了,你你你……你氣死我了。”
洛煙也知道洛昭是關心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沒事的哥,我發完誓後就在心裡說了呸呸呸不算數。”
洛昭瞪著她,“那也不行,以後不準再這麼說了。”
天打雷劈,一生無兒無女,孤獨慘死一個比一個狠毒,她就真的不怕誓言靈驗嗎?
“知道啦。”洛煙重重點頭,保證的說,“沒有以後了。”
下午的騎射課,洛嶼回來了,他瞥了眼洛煙和洛昭兩人,眼神裡含著冰霜。
哪怕是洛煙發誓了,他也不信此事不是秦王府做的。
區區一個誓言罷了,不過是上下嘴皮子動一動。
洛煙沒想到洛桐都被皇帝懲罰了,還送去了一個掌事嬤嬤到臨王府,洛嶼還有心情來騎射課。
彆不是出什麼餿主意來陷害他們。
不過這次洛煙想多了,洛嶼沒有出什麼餿主意來陷害他們,而是正大光明和洛昭約戰。
“洛昭,幾天後的考核,我們切磋一場,你敢不敢應戰!”
洛嶼知道洛昭這十年來在秦王府從未學過武功,秦王也從未給他請過武學夫子,而他自小習武,他有這個自信打敗他。
練武場其他人聽到洛嶼的話,目光紛紛挪了過來。
洛昭輕笑一聲,“你讓我應戰,我就應戰,那我多沒麵子啊。”
“你不敢?你怕我?”洛嶼激他。
洛昭也不是真正的十歲小孩,他隻麵對洛寬景失控過,洛嶼激他根本不管用。
“怎麼說我也是你的長輩,當長輩是得讓著點小輩,若是我把你按在地上揍,父王該說我沒有個長輩的樣子了。”
洛嶼:“…………”從前他因為是皇祖父的皇長孫而沾沾自喜,可現在他覺得一點也不好,輩分大一截,當真是壓死人。
“對戰場上,隻有對手,沒有長輩和小輩,哪怕你把我按在地上打,我也心服口服。”
洛昭繼續拒絕,“彆想了,我不會答應的。”
“你是秦王府世子,將來或許會繼承秦王一脈上戰場,你連我的應戰都不敢答應,將來如何繼承秦王府爵位?”
洛昭越是不答應,洛嶼就越是想讓他答應,他要光明正大的,當著皇祖父和所有人的麵上把洛昭給狠狠揍一頓。
臨王府失去的麵子,他要一一的找回來。
洛昭抬眸看著他,嘴角輕扯了一下,像是嗤笑了一聲,“你這麼想讓我答應跟你切磋,該不會是有什麼針對我的陰謀吧?”
洛嶼冷哼一聲,“我洛嶼從不屑用卑鄙的手法算計人,考核那天,皇祖父,皇祖母都在,你有什麼可不放心的?”
洛昭撓著下巴,似是在仔細思索,“你三番四次的邀約,我若再不應戰,外人都該說我是個膽小如鼠的鼠輩了,不過,隻是這麼切磋有什麼意思。”
洛嶼聽到洛昭鬆口,立馬說道,“一個月前東陽進貢了一匹烈馬,皇祖父賞給了我父王,我父王送給了我,你若是贏了我,這匹馬就是你的,但你若是輸給了我,就褪去衣衫,隻留褻衣,圍著整個皇城跑十圈。”
洛煙蹙眉,在大周朝,隻穿著褻衣和光著身子也沒什麼區彆,這十圈跑下來,洛昭的麵子恐怕也就丟儘了,洛嶼這一招實在歹毒。
洛昭還沒有說話,洛霄就不滿的大聲嚷嚷,“洛嶼,你什麼意思啊看不起洛昭是吧,你怎麼不說你若是輸了,該受什麼懲罰。”
洛昭接話,“你若是輸了,就按照你說的,褪去衣衫,隻留褻衣圍著整個皇城跑十圈。”
洛嶼有自信自己一定會贏,他嘴角微揚,意有所指的看著他說道,“好,一言為定,隻希望考核那天,你彆吃壞肚子了來不了了。”
一句話,把洛昭的後路給堵死了,要是那天他吃壞了肚子來不了,所有人都會覺得他是故意的,都會認為他是怕了洛嶼。
洛昭冷笑,“放心,那天我一定會按時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