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阿秀神情瞬間委屈。
慌不了一點。
畢竟兩個小姑娘的歲數加起來還沒有她鞋碼大。
“文悅,我隻是想嚇唬她說出實話,誰知道她一米五的小個子能爆發出那麼大的力氣。”
她攤開手,無奈道:“她還把我口袋中的鑰匙搶走了。”
司文悅眼神質疑。
白阿秀又道:“今天鬨出那麼大的動靜,萬一被你哥發現怎麼辦”
果然,司文悅聽罷皺起眉頭,神情有些不安。
這大小姐從小就怕大她三歲的哥哥司謹修。
白阿秀回過神,事到如今,女主參加比賽的事情已經解決,可還有阮蕎外婆的意外離世呢。
【係統,大妹子現在咋樣了?】
大妹子?係統腦筋轉了個彎,才意識到說的是阮蕎六十多歲的外婆。
【在家睡午覺呢。】
白阿秀心裡有了打算,一把抓住大小姐,“文悅,我絕對是向著你。咱們去阮蕎家,隻要找出她給你哥寫情書的證據,就能向老師舉報早戀。”
司文悅眼神亮起,阮蕎就是仗著特優生的身份才混進學校,隻要出現汙點,就能讓學校以此為理由開除。
。
司文悅這邊打定主意,當下就找到老師問清阮蕎的家庭住址。
不到三分鐘,奢華的豪車停在彆墅門口等待。
兩人剛下樓,一道帶著冷意的男聲響起,“站住,去哪?”
司文悅脊背僵住。
——來人正是司謹修。
書中對阮蕎強取豪奪,虐身虐心的一號男主。
白阿秀打眼一瞧,男主身形頎長,長相俊秀,可渾身的氣質實在冷冽,又泛著高高在上的桀驁。
確實有幾分法外狂徒內味。
司文悅乾笑地轉過身,故作熱情,“哥,我和秀秀出去逛街呢,你要不要一起來?”
司謹修緩步而來,皮鞋在地麵上踏出清脆的響聲。
待到兩人麵前,他抬手遞給司文悅一樣東西。
“拿著,早去早回。”
白阿秀側眸一看,好家夥,銀行卡!
“謝謝哥!”
司文悅咧嘴趕忙接下,撒歡拽著好閨蜜要走。
白阿秀轉身前,竟看到司謹修狹長的冷眸在自己身上留下意味深長的目光。
她忍不住打了哆嗦,顫顫巍巍問向係統:
【係統,男主剛才啥眼神?!你們可不能虐待老人,咱這歲數都能生下他老子的老子了!】
係統沉默幾秒,【奶奶,人家是男主,你是炮灰,你倆怎麼可能有愛情戲。】
得到篤定回答,白阿秀這才稍微安心。
待出了彆墅,司文悅迫不及待鑽進後座,“喂,開快點啊!”
“好的,小姐。”
駕駛座上,司機恭敬回複。
兩人坐穩,勞斯萊斯發動向前駛去。
資本家啊資本家!白阿秀歎了一聲,撫摸座椅。
手感倒是怪熟悉的。
有點像剛生下來的小牛犢。
。
阮蕎所住的地方是蘊城的老城區,街邊攤販眾多,煙火氣十足。
白阿秀從車窗一路看過去隻覺得親切。
如今她有了健康年輕的身體,看到路邊公園的廣場舞隊伍,腿腳就忍不住想跳。
司文悅睨著她亂晃的腿,冷哼道:“癢癢就去洗澡,剛才那事,我還沒原諒你呢!”
小姑娘真記仇。
“文悅,我那是失誤,你人好又漂亮,肯定不會記仇。”白阿秀嘿嘿笑著,莫名幾分憨厚。
司文悅雖下意識覺得白阿秀這話有哪裡不對勁,還是壓住上翹嘴角,“嘁,就你會說話。”
白阿秀看出司文悅的性格,她明明就是孫女說的所謂‘傲嬌’。
係統給的資料中,劇情中後期可謂是黑深殘集大成,刑法完全透明。
男主們女配們手中皆是多條人命,就連看似茉莉般純潔的女主阮蕎也曾動手弑父燒村。
炮灰‘白秀秀’的性格花癡又蔫壞,手腳卻還算乾淨,但根本原因則是‘她’死的夠早,還來不及作妖。
【阮蕎的一個追求者,不敢對司家千金下手,於是便挑了‘白秀秀’這個後台不夠硬的炮灰來殺雞儆猴,下藥迷暈後勒死,偽造遺書表明霸淩他人良心不安,於是上吊自殺賠罪。】
此事發生後,反而讓司文悅越發痛恨‘水性楊花、蠱惑人心’的阮蕎,與其一眾擁躉,甚至包括‘識人不清’的親哥司謹修。
不過身為惡毒女配的司文悅,結局更慘。
奪司家權失敗,趕出家門,失去保鏢,沒過多久遭司家仇人綁走侮辱,隨後淩遲刮肉而亡。
其他人自然也沒善了。
眾多追求者為得到阮蕎的青睞,各自為戰,直到同歸於儘。
一號男主司謹修為占有阮蕎,將她帶到東南亞,軟禁在身邊。
後期阮蕎發覺不對,剛起逃離的心思,便被藥物控製大腦,徹底失去自由,成為予取予求的人偶。
直到意外懷孕,男主才肯停藥。
可阮蕎清醒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跳海自殺。
男主痛不欲生,在阮蕎的頭七,跟著跳海殉情而亡。
——劇情結束。
白阿秀咂摸了下嘴。
與其說誰是贏家,根本沒有啊!
係統解釋:【奶奶,虐文就是這樣的,意難平嘛!】
這故事真是有夠顛,口味有夠複雜。
再說了
【這女娃居然被些糟心爛肺的人搶來搶去,現在是二十一世紀!
違背婦女意願,還脅迫囚禁暴力對待等等手段,隨便拿一條出來,擱以前那是直接吃花生米的!】
係統縮著不存在的脖子,不敢說話。
白阿秀抬手摸著泛著寒意的脖頸,看著司文悅下定決心。
現在幾句話差點能哄成胎盤,什麼殺人不眨眼的反派,在她看來都是長歪的小孩,趁早掰回來!
。
再往前便是阮蕎家。
此行目的並不光彩,與其坐著惹眼的豪車,兩人一合計,乾脆下車步行。
待到地方,才發現是一家正在營業的棋牌室。
白阿秀站在門口,嘩啦嘩啦的麻將聲中,男人的辱罵聲傳出玻璃門外。
“比什麼賽?沒見今天店裡那麼忙,不著四六的賠錢貨!咱家還能飛出金鳳凰?!”
女人的回複聲則較為怯懦,“棟梁,蕎蕎平時就很爭氣,指不定能行”
店內打麻將的客人看著熱鬨,也有插上幾句。
“棟梁啊,我看阮蕎媽說的沒錯,你家孩子是蘊城私立的特優生,清北苗子啊!”
“就是,這麼有出息的孩子,老阮家祖墳都冒青煙呢!”
這幾句一出,阮棟梁臉色氣的發青。
“女仔有啥用,都是潑出去的水,也埋不到我家去。”他甕聲道:“還不如在學校裡釣個金龜婿,不虧我養了她十幾年。”
白阿秀站在門口台階上,想起情書的事情,扭臉看司文悅。
果然,大小姐已經氣成河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