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
一時間,鐵門旁灰撲撲的牆灰被震蕩落在混凝土地麵上。
可無論聲音多大,門內還是毫無反應。
“秀秀,你敲那麼大聲乾嘛?”司文悅恐慌看著旁邊的住戶門,“萬一再惹惱哪個奇葩窮人怎麼辦?”
白阿秀轉頭,語速快速道:“文悅,你去棋牌室告訴他們,阮蕎外婆出事,得拿鑰匙過來開門。”
司文悅神情懷疑,腳步釘在地麵沒動,“你確定?也許是人家不想開門理咱們。”
她越發覺得今天就不應該來阮蕎家,根本就沒一個順心事。
白阿秀也沒和她爭論,“那你留在這敲門,我去棋牌室?”
“啊?不行!”想到那個破地方,司文悅恨不得八爪魚一般扒在白阿秀身上,“對了,老周在啊,我打電話讓他去!”
說的是司文悅的司機老周。
“那也行。”
打電話間隙,隔壁家不耐煩推開門。
一個看起來四十來歲的婦女嚷道:“吵死了!你們拆房子呢!”
白阿秀眼前一亮,趕緊問道:“美女,這家老太太你今天見了嗎?”
中年婦女聽到美女兩個字一愣,皺起的眉頭化作春風。
她回憶道:“你說那瞎老太太?沒有啊。”
中年婦女說罷,又想起什麼,滿臉納悶:“哎,說起來她就喜歡這個點下樓摸瞎溜達,這會奇了怪,怎麼沒出來呢。”
此時,係統從門裡冒出頭焦急道:
【奶奶,她、她她還在床上躺著呢,看起來臉上都是汗,還皺著眉!】
糟了!這拿鑰匙一來一回,這邊指不定要出什麼意外。
白阿秀直接了當告知,“我是阮蕎的同學,剛才敲半天門沒人開,估計老太太發病了,你家有錘子嗎?得把鎖砸開。”
老樓房的大門都是雙道,裡麵木門向內,外麵鐵柵欄門向外。
這樣的結構設計,沒法輕易從門外用腳踹開,必須用工具。
中年婦女一聽,生怕隔壁出事生晦氣。
“哎呦!可彆死這兒,本來老房子房價就低!”
她看麵前兩人的年紀和穿著打扮,不像壞人,轉頭就奔屋裡拿來錘子。
白阿秀接過金屬錘,對準鎖頭後,卻有些難辦。
錘釘夯土這些事她倒是做過,可暴力開鎖還真是頭一回。
係統看出她的瞬間猶豫,立即獻寶似的叫道:【奶奶,你砸就行,我給你開個係統後門!】
瞬間,白阿秀隻覺得渾身一暖,連帶著手上的鐵錘都變得輕飄飄。
司文悅仍舊不讚同道:“你真要砸?萬一那不講理的老登糾纏咱們怎麼辦?”
“記得錄像!”白秀秀咧嘴一笑。
【叮——當前劇情達成黑化結局為50%!】
——壞結局好結局對半開。
她當然知道有風險。
雖說由於自己的阻止,阮蕎並未被關一整晚。
但今天司文悅欺淩阮蕎已成定局。
如果阮蕎外婆死亡,那女主與女配的梁子就必定結下,且不可能和解。
與其到那個地步,不如現在拚一下。
大不了就是失敗,死一死嘛,又不是沒死過。
她白阿秀活了那麼久,經曆過殘酷的戰爭,也渡過冰冷的黑暗時期,親眼看著滿目瘡痍的家鄉逐漸建設成高樓大廈。
活了一輩子的經曆,都告訴她:想達成什麼,隻有努力爭取這一條路。
白阿秀手起順勢劃一圈錘落。
“哐!”重擊之下,尖銳的金屬顫音在樓道炸開。
鎖頭變形,白阿秀虎口被震的發麻,她依舊沒停,繼續砸鎖。
中年婦女畢竟隻是鄰居,早就躲回自家門前觀戰,讚歎道:“謔!年紀輕輕,使錘子的架勢倒是熟練的很。”
身後司文悅眼睛瞪的溜圓,生怕飛舞的錘子誤傷自己。
“雷、雷神之錘?!”
她忽然想起以往自己在白秀秀麵前頤指氣使的模樣,頓時脊背生寒。
合著自己的憨憨小跟班一直都這麼猛?!
“喀拉——”
鎖頭報廢,白阿秀丟下錘子,一把拉開鐵門,與司文悅快步走到室內。
中年婦女勾頭看了兩眼,倒是沒敢進去,生怕出事被訛上。
【奶奶!在這在這!】
係統生怕再拖後腿,忙不迭引路。
小次臥中,阮蕎外婆側躺在一張上下床的下鋪,滿臉痛苦抓著胸前的衣服,臉色發青。
白阿秀左右打量,在一旁的桌子上看到速效救心丸。
人命關天。
準備好後,她估摸著倒出十多粒,又利落掰開阮蕎外婆的嘴,塞到舌底。
待做完一切。
“幸好來得及。”白阿秀感歎道:“文悅,問問他們到哪了吧?保險起見再叫個救護車吧。”
她轉頭,卻發現司文悅緊緊抱著臂膀,一手攥著手機,眼神發愣,似乎是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
“文悅?”
大小姐是被嚇到了?
白阿秀起身,走到司文悅身前晃晃手,“沒事吧,你彆怕,速效救心丸起效很快,她會沒事的。”
可大小姐的眼神不像是看阮蕎外婆,倒像是回憶起什麼。
司文悅收緊手指,直到指尖泛白,才顫聲道:“秀秀,她、她也會出事嗎?”
什麼叫‘也’?
“放心。”白阿秀語氣篤定。
她又不是第一次給人塞速效救心丸。
畢竟朋友圈平均年齡層都在七八十歲,就連她自己打劇本殺時也吃過,把當時的店員嚇得差點要打120。
“沒事就好。”
司文悅這才鬆開手臂,白著一張臉後退幾步。
直到抵住牆壁,她忽然反應過來,“你說,如果我們真的”把阮蕎關在屋子裡,那豈不是蘇大娘就會死。
“咱們救了蘇大娘。”白阿秀打斷司文悅,“況且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其實就算阮蕎正常參加比賽回來,那也根本來不及。
老人某些疾病的病發都是又急又猛,救治不及時,便是全村開席。
白阿秀歎氣。
原劇情中,阮蕎關到夜晚,才被司謹修發現放出。
等她到家,麵對的便是失去生命的外婆。
阮蕎因此怨恨上司文悅與白秀秀實屬正常。
。
“他大爺的!居然敢砍我家門?!”
阮棟梁目眥欲裂,隻見破爛的鎖頭半掛在鐵柵欄門上,旁邊還擺著一把疑似凶器的鐵錘。
剛才等白秀秀兩人離開後,他忽然想起自己的那些東西都放在床底下。
如果兩個兔崽子誆騙瞎眼老太婆,偷錢翻屋子看到怎麼辦?!
以防萬一,他乾脆回家看看。
誰料想這兩個女仔居然膽大到白天砍門搶劫!
阮棟梁怒氣衝衝進門,隻見那兩個女孩正齊齊轉頭看著他。
“你們兩個!好啊,好啊!我懂法,你們這是私闖民宅搶劫!等著被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