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突出的嗤笑聲響起。
人越活的長,越不在意什麼察言觀色,還有所謂的臉麵。
白阿秀自然是沒忍住,直接笑開花嘎嘎笑。
看著平日裡囂張的阮棟梁如此吃癟,眾人也忍俊不禁,時不時發出笑聲。
等察覺到阮棟梁想要殺人的眼神,白阿秀抿著嘴,裝模作樣收斂了些。
好在樓下很快響起救護車的鳴笛聲。
幾名身穿醫務製服的醫生護士抬著擔架進了門。
阮棟梁抽著冷氣,故作冷靜,“快把我抬下去,你們來的真快,等我痊愈就給你們送錦旗。”
為首的醫生神色狐疑,這人和急救電話裡的情況對不上。
“誰叫的救護車?”
白阿秀‘哎呦’一聲,指著次臥,“是給老太太叫的,這位是意外。”
事情分輕重緩急,蘇大娘的情況比阮棟梁更糟糕些。
醫生直接就往次臥裡走。
發覺沒得到重視,阮棟梁徒勞拍著地麵吼道:“哎!你怎麼先看那老太婆,我都流血了,先看看我,信不信投訴你們!”
倒是有護士上前詢問情況,可阮棟梁卻眼睛一瞪,“和你說了沒用,讓那個男醫生過來!”
護士翻了下白眼,再看這位大男人意識清醒,說話正常,乾脆離開。
等蘇大娘被安置在擔架上,被眾人抬出來。
阮棟梁又對著妻子咬牙切齒吼道:“蘇琳!你長本事了,敢打你男人!”
阮蕎媽跟在擔架旁愣住,她剛才沒動手啊?
就連圍觀的眾人也隻覺得是一場意外。
再說了,真正動手的分明是阮棟梁。
蘇大娘恢複了些意識,張著嘴顫巍巍道:“阿琳,我都聽到了是那倆女娃救了我”
她說話聲雖小,可門外眾人卻都聽得真切。
阮棟梁眼看心中的盤算被人戳穿,氣的額頭青筋迸起。
“嶽母!你是病傻了吧?分明是家裡遭賊,你說胡話也要有個度!”
蘇大娘急著反駁,連連晃著手掌,“我不糊塗!不不是!她們不是!”
眼見老太太臉色又難看起來,蘇琳一把抓住母親的手急道:“我知道了媽,你放心吧!”
蘇大娘這才安心閉眼躺回去。
屋內擔架與醫生護士們在鄰居的幫助下往外移去。
阮棟梁疼的眼睛通紅,更加不淡定。
“那我呢?你們太沒有醫德了,居然見死不救!”
護士語氣溫和回道:“先生,救護車擔架位置有限,我扶你起來移動到樓下”
“你是瞎了嗎?我這樣怎麼起來!”
可無論阮棟梁怎麼怒吼,既定事實也無法改變。
再加上門外一雙雙眼睛看笑話般掃視他的全身,阮棟梁隻得滿臉憋屈,弓腰捂著屁股挪到樓外。
待終於到車上趴著,阮棟梁疼的後背全是冷汗。
“等著!我一定要投訴你們”
他直起腰正要再罵幾句,救護車突然啟動往前。
老舊樓房外,鄰居們聽到離開的救護車響起殺豬般的聲音後,不禁議論紛紛。
“謔,這救護車設置的警鳴聲真特彆。”
“對啊,應景得嘞。”
司文悅望著救護車,握緊白阿秀的手。
“我想去醫院看看。”
【叮——司文悅黑化值平穩下降。】
。
老周載著兩人來到醫院,直到蘇大娘急救結束,司文悅緊繃的脊背才放鬆幾分。
她坐在急診室外的長椅上,高傲的神情不複存在,反而多了幾分鬱色。
白阿秀陪在身旁。
今天的事情,讓她確定司文悅並非係統資料上性格單薄的惡毒女配。
比起見招拆招式解救女主,從根本上解決女配才是硬道理。
尤其是方才,司文悅甚至授意老周幫助蘇琳在醫院忙前忙後。
這是原劇情中完全不會出現的橋段。
“今天真是謝謝你們”蘇琳知曉母親終於轉危為安。
她語言貧瘠,隻得滿臉淚痕對著她們連連鞠躬。
要不是老周攔著,這個性格單純的女人甚至都想對著女兒的同學下跪感謝。
白阿秀剛扶著蘇琳坐到椅子上,不遠處物品掉落地麵的聲音響起。
“司文悅?白秀秀?你們怎麼在這裡”
阮蕎鬆開牽著弟弟的手,紅著眼衝過來,便看到母親臉上清晰的巴掌印,“你們居然還跑到醫院打我媽?!司文悅,你太過分了!”
司文悅眼神涼涼看了她一眼,抿唇彆過頭。
蘇琳抹著眼淚,趕忙道:“蕎蕎,你誤會了!不是她們,要不是你這兩位朋友,你外婆就出事了,剛才是我太激動,想要感謝她們而已!”
“媽,就是她們”
阮蕎張口想說出受欺負的事情,可又害怕母親擔憂,最終隻是咬牙將母親拉到自己身邊。
這些有錢人最擅玩弄人心。
今日親近施舍你些好處,明日便以此為把柄,將你當做狗對待。
阮蕎在學校就受過類似苦楚。
尤其剛才聽到母親對司白兩人的傾情維護,她心中立刻升騰起恐懼,杏眸湧出憤恨的怒火。
偏偏這個時候,自家弟弟像鼻涕蟲一樣纏著自己大叫:“姐!你說我聽話就給我買漢堡!現在給我買,給我買!”
弟弟阮翰寶今年七歲,體型憨胖,從小深受阮棟梁的偏愛寵溺。
家裡除了嚴厲的外婆外,根本就沒人製得住這個混世魔王。
蘇琳頭疼萬分,隻能將兒子拉到懷裡哄。
“媽,姐姐說話不算數,她肯定是想自己偷吃!”
阮翰寶絲毫不買賬,依舊不依不饒扯著母親,哭鬨聲更甚,完全不在意周圍人的神情。
白阿秀笑眯眯上前,頂著阮蕎瞟來的警惕目光,道:“小弟弟,醫院裡不可以大吵大鬨哦。”
“啊?”阮翰寶回頭看跟他搭話的陌生姐姐,完全沒反應過來。
他看了看冷臉的親姐與皺眉的親媽,又看了看打扮時尚的白司兩人,小腦子一動,當下甩開母親的手,跑到白阿秀麵前。
“姐姐,你肯定比我姐有錢,給我買漢堡吧!”
阮蕎臉色蒼白,連忙喊道:“阮翰寶!回來!”
“略略略,我才不!”阮翰寶對著親姐吐著舌頭,毫不客氣道:“你現在不給我買,等長大了,家裡的錢都是我的,爸爸說了一分都不給你這個賠錢賤貨!”
聽到這個詞語,蘇琳臉上湧出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