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擦著額頭的汗,一路小跑過來,“大哥大姐,你說的這些事情,我們肯定會協助警方查明,先進來,咱們辦公室說!”
阮成材上下打量著他,“你是管事的?進去什麼進去,肯定是想趁機對我們下黑手!”
“校長副校長目前不在本市,我是本校的教導主任,能做主。”主任信誓旦旦道:“您要是不放心,我這就報警,讓警察來查明。”
“等等!”阮成材趕緊阻止,“誰知道來的人是不是幫你的?”
主任也沒多說,直接道:“那報不報警您自己做主,或者多找幾個自己人一塊進去,行嗎?”
見麵前兩人麵露遲疑,主任抹著淩亂的地中海發型,頭疼無比。
還不如讓他按照前幾天的電話內容,當做勒索處理,一並抓捕。
司小姐究竟是怎麼想的,居然還由著他們。
阮成材觀察周圍一圈,見校門口圍的裡三層外三層,各個看熱鬨的驚奇樣,自覺目的達成,旋即鬆了口。
“那行吧,看在校領導的麵子上。”
就在兩人將弟弟的擔架抬起來時,人群中有人喊道:“彆走啊,鬨到現在,你說的兩個殺千刀到底是誰啊?”
“是啊,既然這兩個人這麼壞,必須要讓大家知道避雷!”
“大叔大嬸,既然要討說法,為什麼不把凶手的名字說出來?”
“該不會這兩個人根本不存在吧?”
問到點子上了!這三個人鬨到現在,卻始終不說凶手的名字,甚至男女都沒說明。
白阿秀挑眉,這幾個奇葩還真是又聰明又笨。
他們是故意不說出名字。
事情已經鬨大,如果司家想維護全部顏麵,必定會心甘情願給一大筆封口費。
見有人橫插一腳,阮成材硬著頭皮道:“我是想那倆孩子年齡還小,隻要能認清自身的錯誤,就有重新做人的機會。”
話剛說完,司文悅特意安插的人提聲道:“大叔大嬸,壞人不需要可憐,既然你們需要正義,就勇敢說出來!”
“支持!既然是殺人犯,就應該去監獄贖罪,可憐殺人犯,就是危害無辜的人!”
“為什麼你們不報警,卻又來鬨,還說的那麼慘,不會是為了賠償金吧?”
人群登時喧嘩起來,各種猜測甚囂塵上。
人們希望自己所支持的對象是完美的受害者。
而不是顧左右而言他,嘴裡虛虛實實的自認為受害者。
畢竟大家討厭道德綁架,也討厭在不知不覺中,被道德感裹挾。
顯然阮家三人小看了這一點,以為能利用公眾的輿論造勢,卻也容易被公眾看穿。
見周圍越發嘈雜,阮成材自知控不住場,慌忙對主任道:“我們先進去!這些圍觀的人不懂情況!”
說罷,也不顧阮棟梁的脆弱痛處,與妻子迅速抬起擔架,往校內跑去。
“慢點,慢點啊!”阮棟梁疼的倒吸氣。
他原本隻是想借著大哥的混不吝性格,好跟司家多要點錢。
誰想到他們夫妻倆亂說一通,把自己親弟不當人整。
忍著疼痛,阮棟梁心中越發後悔將此事告知大哥。
此時,人群外突然傳來喝聲。
“安保,攔住他們呀!這是學校,不是菜市場!”
安保轉頭,眼神頓時一凜,下意識伸臂阻擋阮成材。
“站住!”
阮家老大夫妻倆抬著擔架正跑得歡,猛地被一攔,前後頓時失去平衡。
隻聽一聲慘叫,重物落地。
阮棟梁掉出擔架,在地麵上滾了幾圈,一頭撞在路邊大理石花壇上。
霎時間,他眼前隻覺得五顏六色光彩亂晃,十分精彩。
人群這才看清一直趴在擔架上的男人真容。
“這個男人我記得,特優生阮蕎她爸!上個學期大會獎章時,就是他大談育女經,還說想收費呢!”
“還真是他,我記得他在台上給自家棋牌室打廣告!”
阮棟梁回過神,立即捂著臉,一骨碌翻個身,再次趴在擔架上。
待趴好,那股鑽心的疼痛後知後覺從身後傳來。
他臉色巨變,完了!還沒好,又破了!
白司兩人看熱鬨看的飛起。
司文悅接通電話,“老周,你那邊怎麼樣?”
“大小姐,已經找到阮蕎了,她阻止不成,被關在阮成材夫妻租住的公寓裡。”
司文悅眉梢一顫,壓下心中的彆扭。
“這死丫頭,她分明說阻止不了,又多什麼事。”
一切具備,司文悅撫著精心卷好的發絲,戰意盎然。
“秀秀,開始吧!”
。
阮成材立即拉著妻子癱坐在地,怒目圓瞪道:
“你們欺人太甚,一會催著我們進,一會又阻攔,是不是要我去死!”
安保撓了撓頭,語氣為難道:“不是啊,按照規定,外來人員進入校園要經過安檢,你們這是違規。”
說罷指著側門的安檢門。
兩人哭聲一滯,“那你們應該提前說,分明是欺負我們沒進過城!”
阮成材又轉頭尋找人群中出聲的人。
隻是沒想到,人群分開,有兩個女生踱步出人群。
“這新開學,還真是熱鬨。”
阮成材從弟弟提前的描述中認出兩人,不由得嘴唇一抖。
按理說她們應該躲著才對,怎麼敢像沒事人一樣冒頭,難不成不要臉麵了?
那他還怎麼多要錢!
阮成材向妻子使了個眼神,一抹鼻涕站了起來。
“這位應該是司小姐吧,要是您,您說這事怎麼辦?”
司文悅昂起下巴,笑的矜貴,“如果真有這樣的壞學生,當然要立刻勸退,開除學籍,扭送派出所,你覺得呢?阮叔叔。”
聽到她語氣篤定,阮成材心裡打起鼓。
周圍不知情的人群見狀,皆露出疑惑的神情。
司文悅是學校的風雲人物,無人不知她的高傲性子,今天怎麼會和幾個鬨事的認識?
“倒也不是這樣說”阮成材揚著諂媚的笑臉,上前幾步,用隻有白司兩人能聽到的聲量道:“司小姐,我們是被逼無奈,如果今天拿不到手術錢,我弟弟的嶽母就真沒命了。”
白阿秀笑的和善,“手術錢?我倒是好奇多少手術錢?”
“不多,對您兩位來說,絕對不多”阮成材露出眼底的貪婪,低聲道:“一百萬,我隻要一百萬,今天的事情我都攬了,絕對摻和不到兩位身上!”
“確定?你們確定隻要一百萬就願意離開這裡?”司文悅睨了他一眼,又看向那位胖婦人。
胖婦人見司文悅處變不驚的從容神情,心頭一顫。
她當即舔著乾澀的嘴唇,一屁股擠開丈夫,湊上來,“說錯了說錯了,我們要兩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