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裡麵,警察查出我是無辜的,所以把我放了!但姓司的說必須給錢才願意把你爸和嬸子也放回來!”
怎麼可能?!阮成材現在應該在看守所,而且勒索刑事犯罪,就算賠錢,也不可能消罪!
有人冒充?!不對!門外的聲音確實是阮成材本人。
腦中思緒飛快轉了幾秒,阮蕎沒有立即回應,把正在開機的手機扔到床上,將房間內所有能移動的物品堆在門後。
門外那人似乎意識到什麼,敲門聲逐漸轉變成砸門聲,聲音越發急切。
“你爸把那些東西和錢都放哪了,快點告訴我,咱倆趕緊去贖他們啊!蕎蕎!”
嗡的一聲震動,阮蕎將開機成功的手機拿起來,撥打報警電話。
“救命,有人硬闖我家!我在蘊城老城區街道”
就在她與電話那頭接線員說明地址時,門外的阮成材突然發難,一腳連著一腳踹在薄薄的房門上。
與好吃懶做的阮棟梁不同,阮成材夫妻在村裡常年需要勞作,又處於壯年,幾乎沒幾腳,脆弱的門鎖就被踹掉,連帶堆起來的桌子椅子也跟著移位翻倒。
阮蕎對著電話迅速說完自家位置,便一把推開窗戶。
這裡是四樓,就算逼不得已她跳了下去,也不一定會死。
阮成材進門跨過雜物,往前幾步,神色猙獰,“警察來了也沒用,好侄女,把你爸藏起來的東西拿過來,我馬上就走!”
“彆過來,我根本不知道你說的東西!”阮蕎坐在窗沿上,厲聲道:“如果有錢,我早就去繳醫藥費,我爸那是誆你的!”
阮成材眼睛睜的圓溜,血絲遍布,顯然精神已經不正常,“不可能,絕不可能,我看見過!”
“大伯,我家窮的賣家具。”阮蕎放慢語速,緊緊盯著阮成材,溫聲道:“您犯的罪不大,頂多關一小陣子就出來,現在自首,警察一定會從輕處理”
沒想到阮成材卻古怪一笑,咧著牙道:“警察算什麼東西,我是被神仙救出來的,我阮成材命中注定要發大財!”
此言一出,阮蕎覺得阮成材已經瘋的徹底。
但她沒有否定,而是狀似好奇道:“大伯,您說的神仙是什麼?什麼樣子?”
阮成材收斂笑意,輕聲道:“神仙就是神仙!眨眼的功夫,那群臭條子跟死了一樣,讓我輕鬆溜出去,這是天意!天意”
說話間,他聲音越來越低,直到聽不分明。
阮蕎正要說些什麼拖延時間,倏忽間,阮成材竟毫無征兆撲了過來,一把扯住她的小腿狠狠往下一扯!
“過來!你爸說了,就在你家,快拿給我!”
電光火石之間,阮蕎失去平衡,上半身掛在窗台外,可不等她掉下樓,整個人就被阮成材拖回屋內。
“放開!我真的不知道,放開我!”
她拚命蹬著那雙如同僵屍般緊緊桎梏她的手,將一切手邊東西砸出去,卻依舊無濟於事。
“咦?這是”
阮成材像是發現什麼東西,鬆開雙手,從地上撿起一張類似的卡片的東西。
阮蕎瞳孔一縮,那股絕望的無力感再次侵襲全身,那是司文悅給她的
“銀行卡!我就知道那錢是你拿著!”阮成材咧嘴大笑,神色越發詭異,“好侄女,錢給我,那東西也要給我,不然殺了你!”
阮蕎深吸一口氣,扶著牆緩緩站起,“大伯,隻要你彆傷害我,都好商量,我去給你拿行嗎?”
算著時間,警察應該很快就來,隻要再拖延一會
阮蕎剛跨過雜亂的臥室門口。
身後的阮成材忽然出聲道:“蕎蕎,既然如此,你肯定也知道你爸藏的是什麼東西吧?”
“我當然知道,我這就給你拿。”阮蕎努力穩定聲音。
可阮成材卻發難道:“不行,你說是什麼東西?”
她哪裡知道,可事到如今,阮蕎隻能硬著頭發,企圖再次敷衍,“是那個”
阮成材語氣陰惻惻,冷聲道:“你不知道,對吧?那你去死吧!反正我有神仙護著,殺人也沒事!”
霎那間,涼風直衝阮蕎後腦勺,她下意識低頭,一把椅子越過她的頭頂,砸在牆上碎成零件。
完了!此時此刻,她腦中隻有一個想法。
為什麼,自己的人生就從來沒有順遂過!
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她甚至連個美夢都沒做到,又再次跌落穀底!
她不服!憑什麼啊!
她死死咬住嘴唇,向緊閉的入戶門衝去,剛走幾步,頭皮傳來劇痛。
阮成材扯住阮蕎的頭發,往下一扯按在地上,伸出手死死掐住侄女纖細的脖頸。
“蕎蕎,我知道,你和那姓司的是一夥,不然你怎麼會攔著我們!”他加重手中力氣,說話間甚至帶著輕鬆的快意,“反正是你先對不起大伯,變成鬼也彆怪大伯啊!”
“呃”阮蕎的後背重重砸在地上。
可這點痛在窒息麵前微不足道,火辣辣的痛感從喉嚨蔓延胸腔,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她耳邊嗡嗡作響,男人的臉逐漸重影模糊。
不對!阮蕎似乎摸到一個冰冷的東西,可以把阮成材解決掉,讓自己重回正軌的東西。
隻要殺了他!對,殺了他,我就能回到正軌!
她猛地攥緊那東西,正要捅出去。
一股暖意從心中湧出,連帶著疼痛都減輕不少。
難道她要死了?阮蕎心中苦笑。
【你爹個腿兒!這老不死得羊癲瘋了吧!老娘要是見著,非得把他的頭按茅廁裡涮涮!】
怒聲驀地從天邊傳來,她逐漸被黑暗侵襲的視線瞬間變亮,直至發白。
自己死掉會上天堂嗎?這是天使的聲音?好暴躁的天使阮蕎心想。
但窒息感並未消失,似乎隻是時間停滯。
有雙溫暖的手覆在她拿東西的手上。
【孩子,我讚同你殺這個畜生,但不是現在,彆被殺意控製,否則你以後會更加艱難!】
阮蕎嗤之以鼻,她不傻。
比起被殺,憑什麼她不能殺彆人。
她是正當防衛,並不犯法,就算殺了殺了也不怪她!是大伯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