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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餘燼裡的新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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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衍的病房成了臨時的“會議室”。廉政公署的人剛走,律師又抱著厚厚的文件進來,討論陸氏集團的資產清算方案。沈念坐在窗邊的沙發上,看著他一邊處理公務,一邊忍著後背的傷痛挺直脊背,心裡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揪著。

“這些股份,我打算全部轉到你名下。”陸知衍簽完最後一份文件,推給律師,“按十年前的市值折算,再加上這些年的分紅,應該能彌補沈家當年的損失。”

沈念猛地抬頭:“我不要。”

“這不是給你的,是還給沈伯父的。”陸知衍看著她,眼神誠懇,“我知道錢換不回人命,但這是我唯一能做的贖罪。”

“你的贖罪,不該用股份來衡量。”沈念走到他床邊,聲音很輕,“陸知衍,你救過我,護過我,甚至為了我和整個陸家決裂。如果這都不算贖罪,那什麼才是?”

律師識趣地退了出去,病房裡隻剩下他們兩人。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陸知衍忽然抓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對我的感覺,到底是感激,還是……”他沒說下去,眼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忐忑。

沈念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想起十年前火海裡那個模糊的背影,想起契約婚姻裡他笨拙的維護,想起他後背猙獰的疤痕,還有直播現場擋在她身前的決絕。這些畫麵像拚圖,一點點湊成她心動的軌跡。

“你說過,等我找到你。”她低頭看著交握的手,聲音帶著顫抖,“現在我找到了,你還要不要?”

陸知衍的喉結劇烈滾動,猛地將她拉進懷裡。傷口被牽扯的刺痛讓他悶哼一聲,卻抱得更緊:“要,死都要。”

窗外的梧桐葉被風吹得沙沙響,病房裡的空氣仿佛都染上了甜意。沈念靠在他懷裡,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覺得那些纏繞多年的恨意,好像在這一刻慢慢散開了。

溫景然來送檢查報告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他站在門口,手裡的文件夾輕輕合上,轉身悄無聲息地離開。走廊儘頭的陽光下,他拿出手機,刪掉了相冊裡所有沈念的照片——十年守護,終究是成全了彆人的愛情。

沈念的設計工作室在一個月後開業了。地址選在她曾經打零工的那條老街,小小的門麵被她刷成了溫暖的米白色,門口擺著兩盆向日葵,像極了她此刻的心境。

開業當天,陸知衍拄著拐杖來捧場,後背的傷口還沒好利索,卻硬是要幫著搬貨架。“小心點!”沈念搶過他手裡的相框,裡麵是父親的設計手稿複印件,“醫生說你不能劇烈運動。”

“在你這兒,我哪敢不聽話。”陸知衍順勢握住她的手腕,指腹摩挲著她腕上的紅痕——那是他第一次失控掐住她的地方,如今成了他心頭的朱砂痣。

林薇薇的判決結果下來了,故意傷害罪成立,判刑三年。她入獄前托人給陸知衍帶了句話:“告訴沈念,我不恨她了,隻恨自己沒早點看清,偏執換不來愛情。”

陸知衍把這話轉告沈念時,她正在畫新係列的設計圖。筆尖頓了頓,她輕聲說:“等她出來,如果願意,我可以給她一份設計助理的工作。”

“你倒是大方。”陸知衍從身後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發頂。

“不是大方,是放下。”沈念轉過身,踮腳吻了吻他的唇角,“我爸說過,真正的強大不是記恨,是有勇氣重新開始。”

她的設計係列最終定名為“念”。發布會那天,沈念穿著父親設計的星空禮服,站在t台儘頭,聚光燈下,頸間的星星項鏈閃著溫潤的光。陸知衍坐在第一排,看著她自信從容的模樣,眼底的驕傲幾乎要溢出來。

壓軸出場的模特穿著一件銀色長裙,裙擺上用碎鑽拚出星星的圖案,走到台前時,模特忽然轉身,露出背後的刺繡——那是陸知衍後背疤痕的圖案,被沈念改成了展翅的鳳凰。

全場掌聲雷動。沈念在台上鞠躬時,眼淚忽然掉了下來。她知道,這不僅是一場發布會,更是一場與過去的和解。

發布會結束後,陸知衍在後台找到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絲絨盒子。打開的瞬間,裡麵躺著一條修複好的星星項鏈——是當年掉在車禍現場的那條,他找工匠重新焊接,還在吊墜背麵刻了一個“衍”字。

“當年沒能親手把它戴回你脖子上,現在補上,算不算晚?”他單膝跪地,像個虔誠的信徒。

沈念捂住嘴,眼淚洶湧而出。周圍的工作人員起哄著“答應他”,她卻蹲下身,抱住他的脖子:“陸知衍,我不是在等一條項鏈,是在等你。”

一年後,他們在弄堂裡的老房子舉行了簡單的婚禮。沈母穿著新做的旗袍,拉著溫景然的手說:“好孩子,以後常來家裡吃飯,阿姨給你做你愛吃的紅燒肉。”

溫景然笑著點頭,看著沈念穿著婚紗撲進陸知衍懷裡,眼裡是釋然的溫柔。

婚禮的最後,陸知衍牽著沈念的手,站在院子裡看煙火。黃浦江的夜空中,煙花絢爛如晝,映在兩人眼裡,像藏了整片星空。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沈念靠在他肩上,聲音軟軟的。

“記得,你穿著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像隻炸毛的小貓。”陸知衍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那時候我想,這個女孩真倔,卻不知道,我會為這股倔勁,賠上一輩子。”

沈念笑出聲,指尖劃過他後背的疤痕——那裡已經淡了很多,卻永遠是他們愛情的勳章。

“陸知衍,”她抬頭看他,眼裡閃著光,“你說,我們算不算從灰燼裡,開出了花?”

陸知衍握緊她的手,十指相扣:“不是開花,是重生。”

煙火還在繼續,弄堂裡的老鐘敲了十下,驚飛了簷下的鴿子。沈念看著陸知衍的側臉,忽然明白,名字裡的“念”,從來都不是執念,而是念念不忘的溫柔,是曆經劫數後,依然堅信的新生。

就像上海的霓虹,縱然有過陰霾,終會在夜色裡,綻放出最溫暖的光。而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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