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起初無聲。
沈月舒主動追問什麼事。
陳朝開始說一月後宴會所需規格。
這的確是重要的事。
沈月舒用手機備忘錄記。
沒記兩行,車輛停下。
“明兒抽時間再聊吧。”
沈月舒收起手機,道謝想下車。
“你全名叫什麼?”
她回身輕推眼鏡,“沈月舒。”
“很好聽。”
“謝謝。”
“不好奇我的名字嗎?”
沈月舒想說我知道,經理說了無數遍。
陳朝在昏暗車廂內已經開口,“陳朝。”
格外認真的腔調讓沈月舒一時間不知該說點什麼。
她禮尚往來,“很好聽。”
車內突然靜了下去。
與此同時,陳朝唇角掛著的笑悄無聲息往下掉了掉。
不過一秒。
笑容重新抬起來,“沒了?”
沈月舒沒懂,“什麼?”
“沒什麼。”
陳朝笑容依舊的報出一串手機號,示意她打過來後報以一笑,“明兒再聊。”
沈月舒身影消失在狹小漆黑走道。
陳朝唇角笑跟著不見了。
從她上來便半開的車窗徹底開全。
鼻息間令人作嘔的魚腥味依舊在。
帶點冷意的秋風中。
陳朝難以忍受的將超跑改為敞篷模式。
一邊打電話一邊啟動車輛,“起來。”
“爺,淩晨三點了,啥事啊。”
“刷車。”
……
不過一夜。
沈月舒撿了個大便宜的事在餐館傳開了。
私房餐館迎客門檻高。
入職門檻也高。
幫廚人均本科。
沈月舒高中沒畢業。
一副厚重眼鏡蓋了半張臉,劉海又厚又長,性子冷話少,雖然一手刀工驚豔到極點。
在餐館人緣依舊很差。
平白得了這大便宜。
在後廚被議論了一天。
關於她的,她沒多在乎。
關於老板發小,那位貴客陳朝的。
莫名入了不少耳。
陳朝是京市土著。
陳家幺兒。
話不多。
常掛笑。
但脾氣極差。
賽車、出海、泡吧是無聊。
一言不合拿酒瓶朝人腦門砸是日常。
霸道狂妄到目中無人。
標準一午夜常出入派出所的主。
還是個花花公子。
前台偷摸統計過。
身邊平均每倆月換個大熱的嫩模小明星。
這倆月之所以沒來。
是因為前任那很火的網紅不知道因為什麼,鬨到了陳家二老麵前。
被驅逐去國外待了倆月。
他們嘀咕:“陳總不會是看上沈月舒了吧。”
沈月舒下班再看見那輛保時捷,心裡有點說不出的感覺。
這次開車的不是陳朝。
“陳少在酒店有點事耽擱了,讓我接你過去聊。”
“改天吧,今天太晚了。”
“怕什麼啊。”開車的探出腦袋上下打量她,撇嘴說:“我們陳少還能吃了你不成。”
他不耐的補充,“不然叫個警察和你一塊。”
經理今兒專門找她又聊了一回。
說伺候好了陳家這位爺。
立馬給她轉正補交五險一金,還會給她安排宿舍。
沈月舒沒再多說。
到地後隨接待生指引去湯泉室。
沈月舒再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也覺出了不對勁,“為什麼要洗澡?”
“陳總交代,我們不清楚。”
沈月舒看向鏡子裡霧蒙蒙的自己。
灰撲撲的外套。
寬鬆休閒褲。
厚重劉海。
寬大眼鏡。
她丟開胡思亂想,認認真真洗了個澡。
出去時一眼看到了陳朝。
背影筆直挺拔似青鬆。
回身一笑。
溫柔和煦、彬彬有禮。
“半夜讓你來這種地方,嚇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