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抬頭掃了眼空中三人,並未放在心上,轉而看向七彩妖蓮。
忽然蓮葉開始彎曲向中心收斂,一共八顆蓮子紛紛綻放出七彩光芒。
“成熟了!”
陳然毫不猶豫伸手去摘。
驃月客注意到這一幕,連忙出手阻攔。
“小子,這種寶貝不是你能沾染的!”
驃月客冷笑著丟出一陣盤,刹那間光芒大放,一道上千米長寬巨型陣法出現,頓時一股無比恐怖威壓降臨在陳然身上。
尋常金丹境初期麵對這股威壓怕是連抬起手臂都困難。
然而陳然丹田內劍心微微一震,便輕而易舉將這股恐怖威壓震得粉碎,他伸出手拽住七彩妖蓮,用力一扯。
七彩妖蓮根部斷裂。
下一秒就被收入儲物袋。
“什麼?”驃月客壓根沒想到自己祭出的陣法竟然會失效,眼睜睜看著陳然將寶貝收起,頓時氣得想罵娘。
他也沒心思去管鏡琉璃了,腳踏白雲飛到陳然頭頂,冷聲道:“將七彩妖蓮交出來,我可以放你走。”
收了寶貝,陳然自然心情大好,抬頭看向已經處於暴怒邊緣的驃月客,淡淡道:“想要寶貝,有本事就來拿。”
驃月客咬牙點頭:“好,我倒是小瞧了你。”
“去!”
他一抬手,三枚陣盤浮現,頃刻間三道陣法齊出,將陳然籠罩其中。
陳然抬頭默默看著,下一秒陣法便被激活。
隻見無數劍氣從天而降,劍氣表麵覆蓋冰火,威能更勝一籌。
空中鏡琉璃看見這一幕時心都在顫抖,隻覺得那每一道劍氣都能輕而易舉斬殺金丹境初期。
“難怪此人能和大師兄齊名,這等實力怕是都快摸到金丹境後期了吧?”
“陳然還不用令牌逃,他究竟想做什麼?”
鏡琉璃低頭一看,瞳孔驟然一縮。
就看見陳然身後同樣出現密密麻麻青色劍氣,同時頭頂虛空裂開落下一片銀河,銀河覆蓋在無數青色劍氣上。
伴隨著陳然抬手一指。
那無數青色劍氣宛如劍氣風暴般迎麵而上。
“你也配用劍?”陳然目光平靜,道:“你會用劍?”
轟隆隆。
隨著兩大劍氣撞在一起,立刻引起無比劇烈爆炸聲,一道道恐怖衝擊波向四麵八方席卷而去,刹那間摧毀無數枯樹,連帶著沼澤上方的迷霧都被吹散,露出晴朗天空。
驃月客看了眼陣盤,臉色大變。
隻因陣盤內的丹氣正在被迅速消耗,這說明對手實力絕對不弱於自己,否則不可能做到這一步。
“不可能!你明明不過丹海境修為,就算劍道再強,憑什麼能擋住我?”
驃月客不敢置信,可事實擺放在他眼前,容不得他不相信。
呼。
一陣狂風吹過,將漫天塵埃吹散。
驃月客瞪大眼睛,下一秒從稀薄迷霧中看見九把飛劍襲來。
陳然麵無表情道:“憑我比你厲害,夠不夠?”
他手握紫雨劍遙遙一劈。
一抹巨大青色劍氣倏地一聲強行撕開禁錮陣法。
十方劍陣!
禁!
嗡~
伴隨著九把靈寶級飛劍排列組合完畢,驃月客立刻感應到一股恐怖威壓禁錮住自身,動彈不得。
不等他有所反應。
十方劍陣爆發出無數道劍氣橫掃襲來。
眼看自己就要被無數劍氣貫穿身體,驃月客發出一聲淒厲慘叫:“墨師弟救我!”
可時間根本來不及。
驃月客惡狠狠瞪了眼陳然,最終滿懷不甘捏碎令牌。
呼。
無數劍氣穿透虛影,驃月客終歸還是捏碎令牌離開了。
鏡琉璃呆呆看著這一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天羽宗驃月客竟然敗了?堂堂陣法大師,竟然敗給一個自己看不起的師弟?
這怎麼可能!
望著那密密麻麻劍氣,鏡琉璃心中不由升起一絲無力感。
她是一個自命清高的女人,自認為資質極高,放眼整個內門弟子中,除了大師兄外,就算被譽為十年一遇的天才紀劫生也不如她。
畢竟她可是在十五歲就領悟天人合一劍術,二十歲劍道就跨入劍光星河。
在之前內門弟子大比上,她擊敗紀劫生,拿下第二名。
如今親眼見到陳然施展的劍陣後,鏡琉璃驚醒,自己遠遠不是其對手。
對方隨手施放的一道劍氣就能將她斬殺。
“這家夥,明明剛入宗也才半年”鏡琉璃望著下麵神色冷漠的陳然,心臟仿佛在抽搐滴血:“這就是爹口中的妖孽怪物麼。”
陳然逼走驃月客後,並未收起劍陣,反而抬頭看向空中白衣男子墨塵,平靜道:“道友怎麼稱呼?”
“在下墨塵。”
“墨塵,你也想奪七彩妖蓮?”陳然看白衣男子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罕見謹慎。
是的,就是謹慎。
他丹田內劍心感知力驚人,能夠清晰感應到這個白衣男子帶來威壓如何強大。
沒想到天羽宗這次派出的五名弟子中,實力最強的並非驃月客,而是這個自稱墨塵的白衣男子。
墨塵微笑道:“區區一株七彩妖蓮而已,讓給你又如何,倒是你劍道著實有些厲害,能以金丹境初期修為將驃師兄逼走,令我大開眼界,嘖嘖,不愧為傳聞中殺伐無雙的劍修,厲害。”
“你我之間沒必要在這裡相爭,但你畢竟逼走了我天羽宗弟子,無論怎麼說我也得做做樣子不是。”
墨塵抬手一指,氣息瞬間暴露。
一旁鏡琉璃猛地扭頭,心中劇震:“這氣息是金丹境後期???”
一根虛幻手指憑空出現,狠狠向陳然摁去。
十方劍陣立刻爆發,無數劍氣席卷而去,砰砰砰撞在虛幻手指上卻難以擊破,反而紛紛被震裂粉碎。
眼看陳然就要被虛幻手指摁進泥地,他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左眼化作銀白。
抬手一彈。
三道青色劍氣成型,嗖嗖嗖從三個角度刺在虛幻手指上,接著先後炸開。
墨塵臉色微變,眼睜睜看著虛幻手指被一股巧勁擊中弱點,崩潰消散,不由驚訝道:“你是如何勘破的?”
陳然左眼銀光黯淡下來,冷冷道:“無可奉告。”
墨塵笑了笑絲毫不在意,深深看了眼陳然,丟下一句我們還會見麵的,隨即瀟灑離開。
陳然望著對方離去背影,丹田內蠢蠢欲動的劍心重新蟄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