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和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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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馳拎著酒壺上了屋頂,也不用酒盅,直接往嘴裡倒。

喝了兩口,納悶不已。

“哪裡酸了?明明甜得很。”

燭影一把將壺奪走。

“這叫酒不酸人人自酸。”

燕馳:“???”

“什麼意思?”

“咱們爺的味覺出問題了。”

“……”

永寧公主的味覺是真出了問題。

被螞蟻咬了頭臉後,她不光頭臉腫得厲害,舌頭也又腫又麻,便是消了腫,吃東西也味同嚼蠟。

“砰——啪!”

菜肴連同桌子被她掀翻在地。

宮人們早已習慣這一幕,無聲地蹲到地麵,撿拾飯菜和碎瓷。

永寧公主對著他們拳打腳踢:“滾!都給本宮滾!”

宮人們忍著痛,躬身告退。

皇後蓮步而入,看也不看滿地狼藉,走過去抱住自己女兒:“不愛吃這些,讓禦膳房換幾樣便是,生氣做什麼。”

永寧公主放聲大哭:“我的舌頭壞掉了,臉也爛掉了,以後可怎麼活!”

皇後輕拍她後背安撫:“會好起來的,禦醫說了,這些蟻疤過幾個月會消,隻要堅持塗抹祛痕膏,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誰知他們說的是真是假!”

永寧公主聲嘶力竭。

她這幾天不曾睡過一個整覺,不管她有多困,隻要一眯眼,就會痛醒過來,根本無法入睡。

哪怕喝了安神湯,也隻能睡小半個時辰。

馮氏那賤人分明是要讓她活活痛死。

“母後,您說找人殺她,殺得怎麼樣了?”

皇後手中動作一頓。

“母後找了人,可惜沒成。”

戚玉莞這枚棋子,她本想留來控製聞既明,聞既明年輕有為,等兵部尚書一退,他就能上位。

把他拉攏過來,三皇子便又少一份助力。

可惜戚玉莞爛泥扶不上牆,讓她殺馮氏,她居然威脅庶妹出手,她那庶妹臨陣倒戈,反倒把她送上斷頭台。

永寧公主咬牙切齒:“母後,你直接讓暗衛去殺她吧。我就不信幾十個人還殺不了她一個!”

皇後歎了口氣:“暗衛是母後在宮外的耳目和手腳,若是他們失敗,母後可就徹底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永寧公主猛然推開她。

“難道我這些罪就白受了嗎!”

皇後:“你且忍耐一下,等北拓使團入京,就輪到她受罪了。”

“北拓人和她有仇?”

“沒有。”

皇後拉著她到羅漢榻坐下。

“北拓這次派了他們的二王子過來,這位二王子出了名的暴虐,到了他手裡的女子,最長也活不過一個月。”

“隻要他盯上馮氏,馮氏就會走黴運了。”

她將自己的盤算細細說給永寧公主聽。

永寧公主聽完,身上的躁氣總算一散而空。

“好,母後,我等您的好消息。來人,擺膳!”

她又有胃口吃東西了。

這下輪到六公主吃不下了。

“母妃,聽說北拓這次來大熙,是想和大熙結盟對付蔡國,為此兩國要聯姻?”

她剛收到消息,就來貴妃殿裡詢問。

貴妃點頭:“確實如此。”

六公主一臉慌張:“那我豈不是要嫁給北拓王?北拓王比父皇年紀還大!我不想和親,母妃你快想想辦法!”

貴妃安撫道:“急什麼,你前頭還有兩個姐姐沒成親呢。”

“可她們身份都沒有我尊貴!”

六公主哽咽道。

“您是貴妃,我是父皇最寵愛的女兒,三哥是最有希望繼承皇位的人,北拓二王子肯定會為他父王求娶我的。”

貴妃嗔了她一眼。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你父皇最寵愛的女兒,怕什麼?難道你父皇舍得讓你和親?他要敢下這樣的旨意,母妃肯定會阻止他。”

六公主心裡卻沒底。

她覺得父皇對她的寵愛,跟對貓狗的寵愛是差不多的,人到了利益攸關之時,哪裡會管寵物的心情,扔了也就扔了。

她轉而找自己皇兄拿主意。

皇兄寬慰她:“沒影的事,不要胡思亂想,一般從宗室選人封為公主去和親。”

這話倒是讓她稍微安了點心。

前朝好像都是這麼做的。

不過謹慎起見,她還是每天給父皇送點心,逗他開懷,免得他把自己這麼貼心的女兒送人和親。

聽見父皇說“小六不要那麼早找駙馬,留在宮裡多陪父皇幾年”,她猶如吃了定心丸一般。

覺得這次應該十拿九穩了。

誰和親也輪不到她。

孰料北拓使團進京麵聖,剛獻完天馬,就跟父皇求娶她,父皇以她年紀尚小為由婉拒,那北拓二王子還是堅持為自己父王求娶她。

父皇雖岔開話題,讓他們暫且歇息,日後再說。

但她可以肯定,那北拓二王子絕不會放棄。

“母妃,如今可怎麼辦?”

她衝到母妃宮裡,六神無主道。

貴妃歎了口氣:“北拓如此執著,無非是想在和談裡占上風,他們應該是想以此為條件,讓你父皇多答應一些要求,比如多開放幾樣互市物資。”

六公主淚盈於睫:“若是父皇不答應呢?”

貴妃沉吟片刻。

“我們可以讓你三哥先探探北拓二王子的口風,看他到底想要什麼,然後看看能不能說動你父皇這邊。”

六公主滿懷希望地點頭:“我這就去找三哥。”

事關妹妹終身幸福,三皇子自然倍加慎重 。

此次北拓使團本就由他負責招待,於是趁著酒足飯飽,他問北拓二王子祁紂:“二王子此次和談,可是想和大熙互市?”

祁紂左擁右抱,慵懶道:“自然。”

“不知北拓想和大熙交易哪些物資?”

祁紂哈哈大笑。

“可是你父皇讓你和本王談的?”

三皇子臉色一沉。

這位北拓二王子喝了那麼多酒,竟一點醉意都沒有,還是如此刁鑽難纏。

“不過是我好奇罷了。”他淡淡道,“二王子若不方便,到了朝堂再說便是。”

祁紂端起酒盅,和他碰了一下杯。

“我們北拓除了寶馬,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你們大熙的絲綢瓷器我們又用不上,能換的無非是鹽茶。”

“當然,若是你們願意換鐵,本王倒也不一定要為父王求娶你皇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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