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表侄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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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在府裡失去的存在感自然要從彆處找回來。

門外那幫刺客不敵燭影等人咬破毒囊自儘身亡後,紀長卿命人去衙門報了案。

翌日早朝一臉心有餘悸地跟皇帝訴恐。

“臣恐其今日刺臣,明日便敢犯駕。請陛下務必追根究底,將這等藐視王法的狂徒連根拔起!”

皇帝異常震怒。

上次春狩遇刺,便有刺客用了火銃。

那火銃並非兵器司所製,但顯然出自兵器司所畫圖紙。

十成十是趙必翔竊走圖紙私造的。

那孽障不僅私造了火銃,還蓄養了大批死士,當街公然刺殺朝廷重臣,分明是在向他耀武揚威。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

他當即命追緝司:“哪怕把整個京城翻過來,也要給朕揪出幕後主使!”

於是接連數日,隨處可見追緝司緹騎在大街小巷奔走。

嚴搜之下,果真搜出了兩處據點。

將藏匿於此的影衛一網打儘。

可惜依然未能找出傳信點。

紀長卿猜測趙必翔將傳信點設在了城外,否則信鴿頻繁出入,定會有人留意到,從而報給追緝司。

他據此調整部署,讓夜鷺等人將搜尋重點放在了城郊。

趙必翔氣得差點吐血。

他留在京城的影衛這下全軍覆沒!

“廢物!”

“廢物!”

“全是廢物!”

他足足罵了半天街。

而後給皇後傳了信:“不是讓你乾掉紀長卿和馮氏嗎!怎麼還不動手!”

皇後收到飛鴿傳書後,長長歎了口氣。

永寧都搭進去了,還怪她沒動手?

真是越發暴躁。

明知紀長卿和馮氏不好對付,還讓影衛白白送死。

讓她忍不住生出懷疑,是不是不該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但韓家已倒,永寧已和親,便是她能想方設法再生一個皇子,也無濟於事。

隻能一條路走到黑。

她坐到書案前,回了封信:“稍安勿躁,已在部署。”

“二爺,書院那裡部署的人要撤回嗎?”

清泉鎮,裴雲湛的隨從問已經命人收拾行李、準備打道回府的主子。

裴雲湛淡淡道:“留著,讓他們好好保護大小姐。”

隨從領命而去。

裴雲湛走到窗前,看向遠處。

視野儘頭便是清泉書院,從他的位置能清楚看到書院內部的場景。

裴閔如正領著一幫孩子在晨光裡描繪庭院花草。

老雜役領著自己的兩個“外甥”和“鄉紳派來的匠人”修繕被燒毀了一角的廚房。

“樵夫”熟門熟路地將砍伐得整整齊齊的柴火送進柴房。

賣炊餅的夫婦一如既往守在書院門口,賣根本沒人光顧的炊餅。

他知道這些人身份有異,卻不知他們是誰的人。

那晚闖進書院,將刺客帶走的蒙麵黑衣人,他同樣不清楚其來曆。

隻知裴閔如騙了他和父親。

——她不是回來授課,而是回來當誘餌的。

他質問裴閔如為何要和居心叵測之人合作、以身犯險時,她隻回了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讓他大失所望。

昔日那個就算出門賞花也要叫上他,依仗他保護的妹妹,似乎在他外出遊曆的這些年,變成了截然不同的一個人。

她不再溫良恭順,不再信賴家人,不再有商有量。

而是桀驁不馴,叛逆不羈,寧願依靠彆有用心之人,也不願依靠他這個二哥。

是她受趙必翔虐待時,他一無所知,沒能幫她的緣故?

還是馮氏蠱惑了她?

他不得而知。

但他想弄明白。

她身邊有高手保護,用不上他,他留在清泉鎮也無濟於事,不如回京好好查一查馮氏。

收回視線後,他走出客棧房間,下樓上車,踏上歸程。

在他抵京之時,有人也抵達了自己的目的地。

“麻煩通報一下,我叫畢月兒,是你們老夫人的表侄女。”

紀府大門前,一個瓜子臉的年輕姑娘告知門房。

門房愣了愣。

老夫人有表親?

他還是頭一次聽說。

“姑娘稍等。”

他讓順子去給內院傳話。

戚氏得知,也愣了。

“我哪來的表親?”

難道是文淵侯府哪個親戚?

可她都和文淵侯府恩斷義絕,文淵侯府也被奪爵抄家了,怎麼還有人找上門來?

馮清歲在一旁笑道:“娘,見一見不就知道了。”

戚氏點頭。

旋即吩咐丫鬟:“將人領來給我看看。”

丫鬟領命。

不多時,那位叫畢月兒的姑娘被帶到她跟前。

“表姑好,我是您姨娘兄長的孫女兒。”

畢月兒恭敬地行了個福禮。

戚氏一愣。

她姨娘本是小戶人家的千金,家裡世代以經營酒樓為生。

姨娘父母因病早逝,酒樓早早傳至姨娘大哥手上。

這位大哥本是老實本分之人,接手酒樓後,許是不良嗜好的酒肉朋友交多了,竟慢慢沉迷賭博。

因此欠下巨債。

不僅將酒樓抵押了出去,還把自己妹妹賣給了當時的文淵侯世子做小妾。

即便如此,也沒能填上窟窿,被逼的攜妻遁逃出京,東躲西藏。

她姨娘進府不到半年,就收到了他的死訊。

是在京郊老家一處池塘溺死的。

據說是去偷魚失足落水才招致不幸。

“……祖母剛有了身孕,祖父就出了事。”

畢月兒紅著眼道。

“祖母隻好回了娘家。她父母又給她找了門親事,讓她墮了腹中孩子再嫁,祖母舍不得,瞞了過去,這才有了我爹。”

“我爹和我娘生了兩兒一女,我大哥繼承了畢家家業,二哥遊手好閒,為攀附權貴,想送我去當小妾。”

“我不願為妾,但那戶人家來頭不小,畢家得罪不起,祖母知表哥如今顯赫,便讓我來投奔表姑母您,尋個庇護。”

馮清歲聽著這番措辭,感覺有幾分耳熟。

五花在她耳畔悄聲道:“夫人,您最先想投奔的那戶人家,不也有妾室有個早亡的兄長和改嫁的嫂子,您想冒充那妾室的侄女來著。”

馮清歲:“……”

原來她編過。

怪道耳熟。

這位表小姐,該不會也是假的吧?

戚氏大概也有所懷疑,並未立刻認下,而是問道:“畢家可是在京城?”

畢月兒回道:“正是,我們家是開當鋪的,城西那家恒昌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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