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看見門口站著的領導們後,也瞬間回神,表情轉化的極快,看了眼蘇茉淺,一言難儘道:
“首長們,你們誤會了。”
“李護士,什麼樣的誤會讓你發了狠地去摔一個孩子。”周慕白的聲音冰冷,看向李月的眼神更冷。
李月像是嚇到了似的,身子縮了縮,求救般地瞟一眼曹團長。
“小叔,我坐在那裡看著爸爸,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李阿姨就怒氣衝衝地跑進來,還問我們在乾什麼,然後就把扔了出去。”蘇茉淺大眼睛裡已經閃動著淚花,小嘴繼續告著狀:
“小叔,難道我連看爸爸的資格都沒有了嗎?可是爸爸隻是娶了李護士,又不是賣給李護士了,為什麼不讓我坐在爸爸病床前。是不是以後隻要李護士跟爸爸在一起的時候,我就不能靠前?”
蘇茉淺趴在周慕白的頸窩裡,嘟著嘴,委屈道:“小叔,你能把我媽媽找來嗎?我想媽媽了。”
一句想媽媽了=又被欺負了。
曹團長想替李月解圍幾句,但聽到小姑娘難過又悲傷的聲音後,他果斷閉了嘴,也一臉不讚同地看向李月。
這李月也真是的,怎麼連個孩子都欺負。
欺負就欺負吧,回家關起門來怎麼打都行,現在倒好了,跑到他們眼皮子底下來欺負人,這不是沒事找事嘛!
再說了,這孩子的媽媽是什麼人物,沒點數嘛?
不好好利用這層關係就算了,竟然還做出這樣的事來,這李月還真是蠢的無可救藥。
蘇茉淺趴在周慕白肩膀上,偷偷觀察著所有人的表情,當看見曹團長的神情時,她頓了頓才移開。
周慕白心疼地拍了拍小丫頭的後背,眼神犀利地射向李月,聲音中似夾雜著寒霜,
“李護士,現在淺淺住在我家,你怎麼還這麼容不下她?難道真像淺淺說的,她連看她爸爸的資格也沒有了嗎?”
李月煞白著一張臉,趕忙解釋道:“不是的,不是,周團長你誤會了,我也沒想著傷害淺淺。”
“那你剛才為什麼把孩子扔出病房?如果不是周團長把孩子接住,你想過後果嗎?”早就一臉怒容的沈政委此時開了口。
曹團長看了李月一眼,看似責備,實則解圍道:“到底怎麼回事,李護士你倒是說出來啊。”
李月心中惱恨,怎麼偏偏這麼不巧,讓領導們看見了。
但眼下她必須找一個合適的理由搪塞過去,要不然,她容不下繼女的名聲也會被有心人宣揚出去。
尤其是門外經過的護士,還特意放慢了腳步。
李月腦子轉的飛快,瞬間也想到了個主意,她紅著眼眶,臉色又慘白了幾分,期期艾艾道:
“首長們,這兩天我家裡出了一些事,甜甜那孩子今天又從樓梯上摔下去了,至今還昏迷不醒,俊峰又這樣我我實在是害怕,我害怕俊峰像大牛那樣”
後麵的話沒說,大家也知道是什麼意思,李月的前夫趙大牛半年前壯烈犧牲了,現在蘇俊峰又昏迷不醒,這種情況下,誰還忍心再去責備李月。
此時李月又低垂著腦袋,肩膀又一顫一顫的,像是壓抑著哭聲似的。
不得不說李月確實是聰明的,此刻的她將一個無助的媽媽,絕望的妻子演繹的淋漓儘致。
蘇茉淺悄悄抬眼看了看,果然,李月的幾句話讓沈政委,陳指導員的臉色都沒有剛才那麼難看了。
李月又抹了把眼淚,繼續道: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可能我神色有些恍惚吧,我剛進入病房就看見淺淺這孩子用手捂住她爸爸的口鼻,像是憋死她爸爸似的,我著急之下想把孩子拉遠點,誰知道手上沒輕沒重的,差點把淺淺摔了。”
李月的話說完,門口幾個圍觀瞧熱鬨的,看蘇茉淺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沈政委,陳指導員眉頭微蹙,這話怎麼那麼不可信。
曹晉鵬眼神晦暗地看了眼周慕白,又看了看他懷中的蘇茉淺。
周慕白身上的怒氣都快壓製不住了,給一個孩子扣上一個這樣的帽子,李月她怎麼敢的!
蘇茉淺見小叔一副想要掐死李月的架勢,她唯恐小叔在大眾廣庭之下犯了錯誤,趕忙脆生生地開口道:
“李護士你胡說,我明明是在伸手探爸爸的鼻息,我害怕爸爸也像媽媽一樣不要我了,所以我非常害怕爸爸沒有了呼吸,因為我不想成為孤兒!”
“明明是你不分青紅皂白地一進門就抓著我,把我往外扔!如果我被摔死了,你帶來的女兒就可以獨占我爸爸了!我爸爸已經對她夠好了,你為什麼還想摔死我!”
d,不就是比慘嗎?看誰比誰更慘!
李月再慘,能慘過她即將成為一名孤兒嗎?
蘇茉淺那稚氣的聲音剛落,立即引起一陣激憤,門外傳來陣陣喧嘩,對著李月指指點點。
圍觀的人群中,有一個今天來看病人的家屬突然詢問道:“這孩子的麵相怎麼這麼熟悉?”
有知情的人小聲道:“你們不知道啊?這孩子是葉醫生的女兒,可惜葉醫生那麼好的一個人,犧牲了。”
“是啊,葉醫生醫術高明,待人又溫柔善良,隻可惜了,留下的女兒還被後媽欺負。”
正在幾人小聲議論時,有一個身穿病號服,身材纖細的少女經過,她原本不想理會這邊的吵鬨,當聽見剛才兩人的嘀咕聲後,立即頓住了腳步,又仔細地聽了一會。
當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後,她那雙清冷的眼神中漸漸聚起戾氣。
葉醫生的孩子竟然被後媽欺負了!
那個李月,誰給她的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