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峰,你在想什麼呢,我跟你說話呢?”李月眼淚汪汪地望著蘇俊峰。
李月自以為把最柔弱的一麵展現給了眼前的男人,畢竟她以前就是這樣示弱的,但她今天忘記了臉上還頂著傷呢。
看見蘇俊峰的眼神落在她臉上時,她才想起來這回事,心中又是一片惱恨。
她見蘇俊峰一直盯著她臉蛋瞧,眼眶裡的淚水直打轉轉,努力憋著不讓它們掉下來,委委屈屈道:
“三哥,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現在也不好看了?我沒想到淺淺的手勁那麼大,小手撓的我臉上到現在都疼。”
一聲三哥,又把蘇俊峰的心喊化了。
他眼含怒容道:“你臉上的傷都是淺淺抓的?”
李月強裝不在意地點了點頭。
蘇俊峰的火氣更大了,最後憋出一句:“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看我以後怎麼教訓她!”
李月:“”
就這樣?怎麼沒有下文了?她受了這麼大的傷害,三哥不應該把那個小賤蹄子狠狠打一頓嗎?而不是口頭上說說而已。
蘇俊峰看著李月不可思議的眼神,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
“小月,我認識一個老中醫,他手中有價值千金的名貴好藥,到時候我去給甜甜求一顆,甜甜吃了藥後,說不定就好了。”
“真的嗎?”李月瞬間麵露驚喜:“三哥,真的有這種好藥?”
“當然了。我聽說那藥都能讓一腳踏進鬼門關的人拉回來,甜甜這種磕到腦袋的病肯定不在話下。”
李月高興不已,恨不得現在就拿到藥給女兒吃。
“三哥,要不你告訴我地方,我親自去跪求。”
蘇俊峰拍了拍李月的手,寬慰道:
“先彆著急,那個人脾氣古怪,更不願意見外人,我得讓戰友帶著我去才行,那個人如果不是引薦,我們根本找不到地方 。”
蘇俊峰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提到戰友,李月又想起一件事來,開始告狀道:“三哥,那個沈勝利跟你的關係怎麼樣?”
沈勝利?蘇俊峰好像有點印象。
他記得這個人還是由沈政委親自帶著來的,他們兩家還是沾親帶故的關係,沈勝利來的時候可是大包小包的提著很多禮品,他當時還非常驚訝,後來才知道是葉藍卿救了沈勝利那難產的老婆孩子一命。
對這個人,他不熟。
“怎麼了?”蘇俊峰不知道好端端的李月為什麼提他。
李月不由分說地將那天的事情告訴給了蘇俊峰,她是如何拜托沈勝利買票,後來那個沈勝利又是如何把臥鋪票換成站票的
蘇俊峰聽得直皺眉。
沈勝利看著不像是那樣的人啊。
但這人跟沈政委有些關係,又不是在部隊,即便他想找人家的麻煩,人家在公安係統,他的手也伸不到那麼長。
現在隻能委屈小月了,但他臉麵上非常不忿道:
“下次我見到沈勝利好好跟他說道說道,實在不行我找他領導問問,一個大男人怎麼能這麼欺負軍嫂。”
聽蘇俊峰這麼說,李月心中總算滿意了,她就知道三哥比趙大牛更有擔當,出了事也會維護她,不像趙大牛怕這怕那的,窩囊廢一個。
蘇俊峰見李月沒再繼續追究這件事,也悄悄鬆了一口氣,商量道:
“小月,我娘已經知道你把工資給耀祖的事了,你也知道我娘那個脾氣,她和你娘一直不對付,我擔心她這次回去後,會找你娘麻煩,要不,你先給你娘寫封信,彆讓這事鬨的太難看。”
“什麼?”李月簡直快要氣死了,那個老太婆竟然還會去找她娘要錢,她算個屁呀。
但這話肯定不能說出來。
她一臉急色道:“三哥,那是我弟弟用來結婚的錢,她好不容易看上一個姑娘,還是鎮上的,聽他說,和女方結婚後,還能給我弟弟在鎮上找個工作,以後我弟弟就是名工人了,吃國家糧,拿工資,多體麵啊。”
蘇俊峰心裡有些不舒服,但也沒反駁,反而開始講道理:
“我知道的小月,你先彆著急,不過,我覺得那個女方家要的錢比較多,你想想,在農村娶媳婦拿八十塊錢彩禮,外加一塊手表,這樣的條件,在城市裡也不多見。”
李月的臉色一僵,喃喃道:“八十塊彩禮?”
“是啊,我娘說了,女方家要八十塊彩禮,外加手表,你說這樣的條件娶什麼樣的媳婦娶不到。”
蘇俊峰說了什麼,李月沒聽進去,她隻聽到了八十塊彩禮,可是她娘不是說二百塊錢彩禮嗎?外加一塊手表或者縫紉機,怎麼成了八十了?
所以,她娘和她弟弟這是騙了她?
還害得她提前支取了半年工資不說,楊護士長到現在也不再給她一個好臉色。
甚至警告她,如果再一直不上班,她就找人代替了,畢竟醫院裡的護士太忙了,又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她不乾活了,彆人自然會多乾。
既然她娘和弟弟騙她在前,那錢票的事她現在也不想管了,如果蘇嬸子能從她娘手裡摳出錢來,也算是她的本事。
“小月,你怎麼了?”
李月壓下心中極大的失望與挫敗,搖頭道:“我沒事三哥,就是今天楊護士長找我談話了,如果我不儘快上班,她就會找個人來暫時頂替我。”
說好聽的是暫時頂替,可是時間久了,誰知道這工作還保不保得住。
“她怎能這樣,身為領導難道不知道體恤下屬嗎?”蘇俊峰義憤填膺道。
李月苦澀一笑,語氣頗為無奈道:
“三哥,現在甜甜這樣也離不開人照顧,我不上班又不行,要不讓淺淺回來吧,如果有淺淺跟在身邊看著甜甜,又跟她一起玩耍,說不定甜甜的病情會慢慢好轉的,再說了,兩個小女孩湊在一起,也能玩到一起去。三哥,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