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天大腦飛速運轉,忽然發現兩個都不對。
看似有選擇。
其實沒得選。
選擇拿起武器,最終隻能做到消滅庫拉,爸爸媽媽該死還得死。
選擇回到一年前,那一年以後還是要經曆眼前的一幕。
“不,我想救爸爸媽媽。”
李昊天眼中充滿渴求。
李向南十分決斷的告訴他:“已有的事,後必再有;已行的事,後必再行。
日光之下,並無新事。”
“人類曆史上發生過的行為、事件甚至是錯誤,在相似條件下必然會重演。
現實規則即是如此,人總在重複自我。
唯有清醒認知規律者,方能跳出循環,書寫真正的‘新事’。”
“什,,,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李昊天此刻腦子一片混亂,哪裡能夠理解如此哲學。
又有內涵的東西。
看在他曾經聽話的份上,李向南還是耐心多說兩句:“想改變已發生的曆史事件。
需要有能力承擔因果。
即使讓你回到一小時前,救下父母又能如何?
你無法承擔改變曆史的因果,時間會慢慢修複,他們還是會死。
他們不死,你不會回到現在。
不回到現在,拿什麼去拯救父母?”
“除非你有能力承擔重新開辟時間線的因果關係,終結原有時間線。
否則結局已經在未來二十年後寫好。
你又如何去改變,拿什麼改變?”
通俗易懂的白話文。
李昊天聽明白了。
回過頭看向在庫拉手中掙紮的父母,心中即悲涼又恨自己能力有限。
選現在就複仇,還是多一年時間?
怒火讓他恨不得現在就宰了庫拉,一度伸手去拿刑天召喚器。
最終還是停下來。
理智告訴自己,即便將庫拉挫骨揚灰也無濟於事。
庫拉還是會在未來出現。
已是既定事實沒法改變,那乾嘛不選擇和爸爸媽媽多待一年。
一年,有比沒有好。
最終。
李昊天選擇吞下金丹。
眼前景象極速倒退,最終停留在一間房子裡。
低頭看了看自己。
好小。
“我這是……回到了四歲的時候吧?”
熟悉的房間,熟悉的桌椅布局,熟悉的壁畫……
“兒子,出來吃飯了。
你媽媽認識的一個同事,拖了個名額,讓你可以提前進‘華府’學前班上學。”
爸爸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爸爸!”
李昊天立馬跑拉開門跑去客廳。
一把抱住爸爸的腿,嘴裡哽咽著,“我想你了。”
“哭什麼?”
“男子漢大丈夫,又不是女孩子,怎麼動不動就哭。”
爸爸彎腰抱起他哄。
媽媽聽到他哭,也從廚房出來,問是不是摔著了。
之後。
李昊天拒絕上學前班。
一年時間過的很快,他要好好陪伴父母,儘儘孝心。
……
在李向南看來,李昊天做出了正確選擇。
如果一心想著複仇,打殺庫拉泄憤,並沒有任何卵用。
已經發生的事情。
就讓它成為過去,展望未來即可。
隨著李昊天走出自己的命運輪回,意味著地球曆史中,鎧二劇情徹底結束。
李向南吸收了本次鎧甲演化所代表的力量。
前往宇宙最薄弱之處。
此地乃宇宙擴張最前沿,不適合生物繁衍,因此周遭幾千萬光年範圍內空空如也。
祂選擇在這裡,開展工作。
五行之力從身體中流出,它們相互交融,凝聚出堅硬無比的物質。
能夠抗擊此地的能量衝擊。
組成鎧甲宇宙最基礎的五種物質,不對是形成一座輝煌而又巨大的宮殿。
該宮殿一層三百米高,足足有九層。
寬四百九十九米,縱深一樣。
內部空間很大。
當宮殿凝聚完成,李向南開始凝聚地基,往外延伸出一條天路。
天路不遠的位置聚集大量金木水火土能量。
它們相互交融冶煉。
最終形成一塊兩層疊加在一塊的試煉場地,地基堅固無比。
往外,土能量加火能量疊加出熔岩。
迅速灌滿試煉場地周遭。
使得此地成為最顯眼的地方。
演武場四周有個象征著實力的皇座。
同時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出現四個王座。
再往後,會有很多普通一點的座位懸浮,依次排列開。
李向南來到宮殿內。
將金木水火土分化出來,變成五行鎧甲,炎龍、風鷹、地虎、雪獒、黑犀。
它們朝李向南行禮,之後占據著宮殿一層五個方位。
到了指定位置。
它們頭頂會各自冒出一條虛虛實實的能量線束往上飄。
李向南來到二樓。
大手一揮,將祂收集回來的鎧二能量全部釋放。
一時間修羅、天地人三鎧紛紛出現。
它們同樣朝李向南行禮。
之後來到各自角落裡。
李向南來到頂層。
第九層如同一座能夠煉化天地的鼎爐般炙熱無比,李向南來到火最旺盛的中央。
擺出一個站著的姿勢,目光睥睨,一動不動。
三對規則之翼展開。
任由火焰燃燒自己。
下方的鎧甲們所提供的是各自的力量。
燃燒自己的是神火。
點燃神火需要鎧甲們齊心協力供養。
五行鎧甲代表著金木水火土,天地間最不可或缺的五種基礎。
第二層來自炎星的天地人法四套鎧甲。
代表著天、地、人、法四種力量。
當然。
它們並不能無限供能。
現在燃燒的是它們的經曆,以經曆為柴火,點燃神火練就‘神格’。
便是李向南不讓智腦繼續搞破壞的主要原因。
地球的未來,會誕生許多鎧甲。
神格需要更多的鎧甲作為燃料。
當所有鎧甲的經曆耗儘,從此以後也再無這些鎧甲。
所有的資源隻能集中在主角身上,當前宇宙的主角是祂,是帝皇。
…………
……
南博市。
郊區犯罪中心聚集地,一棟年久失修的大樓中。
有個光頭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
它迷茫的看著旁邊的小姑娘,發出靈魂拷問:“我們怎麼會來這裡?”
沒錯。
此人正是炎帝。
當初帶著小丫頭逃命時,隨便挑了個方位,沒有動用任何力量。
有波動會被智腦檢測到。
也沒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純純一步一個腳印走來的。
然後……
一場席卷整座城市的暴雨,連續下好幾天。
等雨下完。
炎帝腦子裡有關於智腦,以及與李向南有關的所有記憶,都莫名其妙消失了。
因此!它很困惑!
“你叫黎敏敏?”
“嗯!”黎敏敏也好奇的看著它。
倆人大眼瞪小眼。
炎帝:“好像你是跟著小天的,後來……因為什麼事來著。
他把你托付給了我。”
記憶有斷檔。
絞儘腦汁也沒想明白,當初發生什麼事,導致黎敏敏現在跟著自己。
黎敏敏同樣也失憶了。
“我也忘了。”
隻記得爸爸媽媽死了,因為什麼死的——忘了!
然後記憶最深刻的是跟李昊天哥哥那段時間,又因為什麼事。
哥哥把她托付給眼前這個光頭大叔。
具體怎麼來的也忘了。
反正就是來了。
“怪事,好像腦子裡的東西被人偷走,又覺得沒問題。”
記憶中有空缺。
炎帝這樣意念強悍之輩,尚且能夠知道點。
也不多。
反正關於智腦,關於李向南的所有事,都忘了。
連它們都如此,普通人就更彆說。
所有人一夜之間忘卻了天堂教,甚至忘卻過往。
——時間。
六個月後。
南博市,一間普普通通的網吧裡。
“哎哎哎……”
“你時間到了啊,要加時間嗎,我看你每天都在這。
是乾什麼的。
不加時間我就關機了。”
端木燕正趴在一台電腦前做著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裡。
未來某天有個場景,是兩個鎧甲在與一隻怪物交戰。
具體是什麼忘記了。
隻記得,其中一位鎧甲稱呼怪物為‘無間妖’。
不等繼續夢下去,端木燕讓網管喊了起來。
睡眼惺忪的抬起頭來,大腦強行開機,聽明白網管的意思。
他勉強比了個ok手勢。
緩上一緩。
起身背著挎包朝網吧外走去。
同時也在煩惱住宿問題,馬上到月底,前幾天房東大叔可是毫不客氣的跟他說:
“端木燕,該交房租了。
不然這個月底就請你搬出去,拖了我兩個月租金沒給,不是看在你爸的麵子上。
早把你掃地出門。”
唉!
看來得找工作了。
端木燕疲軟的下樓,騎上停放在門口的三蹦子,戴上頭盔一把著火。
噠噠噠的往家裡開。
眼看就要月底,一摸口袋空空如也。
自打老爸死了以後,21歲馬上22歲的他也接替老爸的偵探工作。
可惜。
做偵探的。
乾的都是關係活,老爸在南博市這邊方方麵麵的人多少認識點。
遇到客戶有事,能托關係調查個關鍵信息。
隻是到了他手裡。
曾經賣老爸關係的人,根本不鳥他。
雖說是端木穀尚的兒子,人走茶涼這事,也不可避免。
誰會鳥你個毛頭小子?
所以偵探社開還是開著,就是已經入不敷出,把身上存的錢都吸乾了。
好半年沒人找他調查事情,偶爾有也是找個小貓小狗。
要麼就是外出尋找走丟的老人。
根本賺不到錢。
在老爸手裡乾的風生水起的偵探社,到自個手裡,半年時間。
得,馬上要倒閉。
騎著三蹦子噠噠噠的回到出租屋,摘了頭盔剛下來,發現車子要沒油了。
“倒黴,再這樣下去,以後隻能坐公交車。
唉!”
一聲歎息。
“老爸,你肯定給我選錯路了,當年就該去好好考試的。
現在好了。
偵探社月底就得倒閉,到時候可彆怪兒子不努力,不是努力的問題。
是沒人找我辦案,沒經濟來源。”
自我吐槽兩句。
端木燕準備回家裡收拾東西。
這個月指定是沒錢交房租。
還不如早點把有用的東西收拾一下放車上,月底被掃地出門,也不至於那麼倉促。
沒多久。
一個青春動人的少女鬼鬼祟祟沿著巷子一路找來。
最終在藍色郵箱上看到門牌。
“南博市,書院街18號,就是這裡了。”
院子大門開了一條縫。
少女小心翼翼湊過去往裡看,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在裡麵。
吱嘎——!
突然,正要出門的端木燕一把將鐵門拉開。
倆人都被嚇一跳。
端木燕也是無語,打開門正好看到個女的站在門口,要是晚上不得以為見鬼了。
少女有種被抓包的窘迫感。
隨後傻笑兩下緩解倆人當前的尷尬局麵:“咳咳,請,,,請問。
這裡是,,,端木穀尚老師的家嗎?”
端木燕看對方一邊問。
眼睛還繞過他往屋內瞄,他簡短的回答:“是啊。”
“那,,,你是???”
少女將目光又重新放在端木燕身上。
忽然想起來。
端木穀尚老師好像有個兒子來著,於是表情變得驚訝起來,“他兒子。”
與此同時,端木燕也同樣說了三個字:“他兒子。”
“嗯?”
好歹也是跟著老爸學了幾年偵探,這姑娘神態和說話方式。
就不像個普通人。
正要問對方是乾嘛的,她立馬自我介紹:“哦,,我,,我叫靈靈。
是個推理愛好者。
之前一直特彆特彆的崇拜端木穀尚老師,因為他破了很多奇案。
可是他走了。
所以,我想過來悼念一下。”
說著說著,借機繞過端木燕往裡走。
他趕緊伸手說:“喂,裡麵什麼都沒有。”
馬靈靈停下來轉身看他,端木燕走到大門口,指了指外麵說:
“不好意思,我一會有點事,要不你先走?”
眼見對方趕人。
馬靈靈立馬有意無意的問:“那難道,你就沒有察覺到。
端木老師的走。
也許跟,,,歐克瑟有關嗎?”
歐克瑟。
最近幾個月出現在南博市的怪物。
印象裡端木燕記得自己應該還見過其它怪物,隻是無論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倒是夢裡那個場景,隔三差五就會夢到。
聽到這裡,端木燕雙手插兜,表情也嚴肅起來:“你到底想說什麼?”
馬靈靈也端起架子來:“我隻是想查出端木老師遇害的真相。”
端木燕笑了笑。
仔細打量對方,一副大家閨秀,五指不沾陽春水的模樣:“就憑你?”
他早就懷疑老爸的死跟歐克瑟有關。
就是不明白從什麼地方開始查,甚至發現查出來又如何?
好像自己並沒有什麼能力去找歐克瑟報仇。
“彆小瞧人。”
馬靈靈著急替自己解釋,“我的推理能力可是很強的。”
切!
端木燕嗤之以鼻。
“你還不相信,那,,,那你找個題目考考我。”馬靈靈似乎很倔強。
端木燕搖搖頭。
最後回屋裡,拿來一張報紙遞給她。
馬靈靈看了看,靈機一動:“這個案子啊,簡單。
如果我查出來怎麼辦?”
“先查出來再說。”
“不行,必須先說好。”
“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行了吧。”端木燕篤定對方查不出來。
就一小姑娘,估計學了點皮毛就開始出來闖蕩。
以為自己很厲害。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這個案子呀,我可是關注了很久。
就連南唐後主連續劇我都看了呢……”
馬靈靈指著報紙開始自信說起來。
倆人聊著天。
殊不知,鎧三的命運齒輪已經開始轉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