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刺激，說不出的激動。
殺人犯。
這可是殺人犯呐！！！
就這般被他給乾趴下了，回想剛剛的一連套動作，他覺得可以給出這樣的分數。
98分。
至於為何不是滿分，留點進步的空間。
“兩位大人，你們沒事吧？”林凡道。
手臂受傷的年輕差人搖搖頭。
年長的那位喘息數口，抱拳道：“多謝小兄弟出手相助，否則就剛剛那情況，後果不堪設想，在下治安府宋青，這位是我徒弟楊明。”
說完，看了眼倒地不起的殺人犯，心裡也是一陣後怕。
剛剛太凶險，差點就折在對方手裡。
林凡回禮抱拳道：“遇見不平拔刀相助，在下林凡，勵誌想要考入治安府，成為一名差人，為永安城安穩做出一份努力，遇到殺人犯自然不可能不管不顧。”
做人要學會說好聽的話。
瞧，當他說出誌向的時候，眼前這兩位大人眼神都變了。
“好啊，英雄出少年。”宋青感歎，隨後看了眼周圍，“林小兄弟，天色太晚，不如與我們先將殺人犯帶回治安府，到時我們細細詳聊。”
“好啊。”
宋青跟楊明都受了些傷，而現在殺人犯又暈死過去，抬手抬腳想要帶走很難，林凡主動出手，抓住殺人犯的腳腕，直接原地拖行。
看到這一幕的宋青心中一驚。
臂力驚人啊。
結合剛剛的情況，他對林凡的評價是：身手矯健、膽量過人。
就那一氣嗬成的動作，一般人做不出來。
而普通百姓得知是殺人犯，早就跑的沒影了。
……
治安府臨靠縣城衙門，僅一街之隔。
如今天色太晚，府內僅有一人值班，隨著他們進門鬨出點動靜，驚醒熟睡中的值班，隨後滿肚子抱怨的倒要看看是誰，大半夜不睡覺，出來作妖。
直到……
“宋班頭，你們這是？”值班人疑惑。
宋青指著殺人犯，道：“造下三起命案的胡勇緝拿歸案。”
聽聞此話的值班人，一臉震驚，“啊，他就是胡勇啊，果真是麵相凶狠，恭喜宋班頭，這是立下大功了啊。”
宋青點點頭，的確是大功，但對他而言用處不大，以他目前的級彆，很難再升了，區區抓捕一個殺人犯的功勞並不夠。
倒是他的徒弟，能借助這功勞從白身差役晉升為正式差役，從而有編製，享受微薄俸祿。
這拿俸祿與靠補貼的差彆可就大了。
宋青吩咐下去，讓徒弟跟值班人將殺人犯押到監牢，而他則是熱情的將林凡帶到內堂，親自沏茶，感謝今晚之事。
這是林凡初次進入治安府。
隻是沒想到負責永安城治安的地方，竟然如此簡陋。
青磚地麵磨損嚴重，石磚牆壁殘破不堪，連屁股下的太師椅雕花都被磨平，扶手也被磨得發亮。
宋青主動開話題，林凡則是接著，沒聊多久，包紮過的楊明走了進來，坐在那裡，喝著茶，放鬆還未平複的心情。
隻是當得知林凡是在忠義堂王長海手裡乾活的時候，他驚愣的望著。
沒想到仗義出手的林兄弟，竟然是混黑的。
反倒是自己師傅一臉淡然，顯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忠義堂的王長海，為人混是混了點，但在忠義堂算是好人了，你跟在他手裡做事，倒也不錯，而他能將吉利碼頭交給你負責，足以說明他對你的信任。”
宋青說道。
林凡倒是沒想到自家堂主，竟然會得到這樣的評價。
但仔細一想，貌似還真是，在碼頭討生活的底層百姓很多，還真沒見過誰被自家堂主欺負的。
“堂主對我們手裡的這些弟兄，也頗為仁義。”林凡說道。
宋青跟城內的幫會是有交集的，當然，肯定不是什麼好關係，畢竟幫會在城內作惡不少，欺壓百姓都是小事了，真正涉及到的大案，足以砍頭。
隻是……不提也罷。
官黑勾結，自古以來便難以根除。
宋青岔開話題，轉移到律法考試上，“你現在對律法的掌控如何？”
“還行。”
“哦，還行就是不錯，好好考試，彆的不說，就今日這事，我定然給你記錄在案，到時對你加入治安府有極大的幫助。”宋青說道。
林凡放下茶杯，起身，感激道：“多謝宋班頭。”
宋青連忙托扶住林凡的拳頭，“不用這樣，你這次是真的幫了我們大忙，如果你真想入治安府，那就聽我一句忠告，在這段期間，無論如何都不能接手忠義堂裡的任何臟事。”
林凡聽聞，點頭應著。
他看得出來，眼前的宋青並不在意他現在的身份，同時貌似也頗為認可他加入治安府的選擇。
如今他對加入治安府的把握比先前更高些了。
時候不早，林凡主動告辭離開，雖沒有得到任何實質性的獎勵，但對方與他說的那些話，便是最大的獎勵。
想要加入治安府，除了自己有點本事外，關鍵得有門路，現在這門路是有了。
今晚這酒樓去的值。
夜幕下，月光柔和，林凡邁著輕盈步伐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內堂。
“師傅，忠義堂的人，真的能入治安府嗎？”楊明說出心中的疑慮，倒不是他對林凡有意見，而是忠義堂終究是黑的。
宋青負手站在門口，望著外麵的月色，緩緩道：“為何不能？身為差役，除了要剛正不阿，還要比壞人更壞，比惡人更惡，天真的人可不適合成為差役，你知道我當初為何會選擇帶你？”
楊明道：“因為我沒有孝敬他們，同僚前輩們才不願意帶我，隻有師傅願意帶我。”
宋青道：“這隻是其一，其二是我從你身上看到了一種信念，一種維護永安城安穩平和的信念，你家境殷實，在當地頗有名望，能讓你不受那些利益侵蝕，為師當差役幾十年了，說實話，有太多剛開始懷著赤子之心的好苗子，到最後皆成為那些人的奴才。”
奴才！！
楊明聽得明白，師傅對那些人失望至極。
“師傅，弟子一定能保持初心。但他就算真的通過律法考試，怕是也未必能入選，據弟子所知，這一次考試，參加的大多數都是本地有身份有背景的，我怕他……”
“怕什麼？你當師傅我幾十年的飯白吃的不成。”
“師傅，你這是要親自出手？”
楊明驚愕，沒想到師傅竟然如此看好林凡，反正他在師傅身邊這段時間，還從未見過師傅給誰開後門的。
“你是不是很疑惑，師傅我為何如此看好他？”
“有點。”
“因為他很能打。”
“啊，能打也算？可師傅，你不是說咱們當差役不要崇尚武力，能談便談嗎？”
聽聞此話，宋青翻了個白眼，“那是因人而異，我怕你入職沒多久，便被人打死。”
楊明：……
好吧。
想到林凡今晚的表現，他承認了，對方是真的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