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避暑山莊避暑的胤禛沒由來的感覺下體一陣寒涼,有些心慌!
因他畏熱!
一到夏季,書房四角都擺著內務府送來的冰桶,絲絲涼氣驅散了暑熱。
胤禛通過幾個月的蟄伏,已經摸清戶部的情況,是時候徹查虧空,追繳欠銀。
這也是康熙讓他來戶部的原因。
黃河水患,國庫虧空嚴重,各地官員拖欠錢糧,朝廷財政吃緊。
這兩年,康熙一直在打壓太子勢力,索額圖已經被圈禁起來,所有人都知道,太子被廢是遲早的事。
太子被廢,那個位置誰都有機會。
胤禛心裡也生出了野望,他有能力,不比彆人差,憑什麼他不能坐上那個位置。
徹查虧空,追繳欠銀,涉及眾多權貴,這是得罪人的差事,無人敢接手這燙手的山芋。
既然皇阿瑪想讓他做孤臣,那他就做他心裡滿意的孤臣。
“爺,福晉讓人送來的冰鎮蓮子羹,天氣熱,您喝點涼的消消暑。”
蘇培盛輕手輕腳的把食盒裡的冰鎮酸梅湯端出來,琉璃盞外凝著的細密水珠,粘在手上都帶來一陣涼意。
胤禛剛才突然心悸、煩躁,聞言抬眸,看到冒著絲絲涼氣的冰飲,臉色稍緩。
他覺得他應該就是因為燥熱才會有那樣的感覺。
接過冰飲,餘光見蘇培盛還站在身側,多年的相處,他一眼就知道,這是有事!
再看看手中的冰飲,便明白了,他慢條斯理的喝一口,淡淡道:“福晉今日做了什麼?”
蘇培盛小心的觀察胤禛的臉色,見他神色淡淡沒有發怒,才恭敬道:“回主子爺,福晉今日隻去了娘娘宮裡請安!”
胤禛指尖一頓,眸色微沉!
許久,才吩咐道:“告訴福晉,晚上我去正院用膳。”
薑家
疼痛已經持續了好幾個時辰,仿佛沒有儘頭一般。
每一次的陣痛都像潮水一樣洶湧而來,將薑瑤緊緊地包裹在其中,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而這悶熱的天氣更是雪上加霜,使得整個產房都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
汗水不斷地從薑瑤的額頭滑落,浸濕了她的衣衫,但她卻根本無暇顧及這些。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薑瑤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條被閹透的魚,在痛苦的海洋中苦苦掙紮。
她的身體已經極度疲憊,但內心的恐懼和對新生命的期待卻讓她無法放棄。
終於,在酉時末,薑瑤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她聽到了王大娘那熟悉的聲音:
“開九指了,可以生了!”
這句話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給了薑瑤最後一絲希望和力量。
“吸氣!呼氣!!”王大娘指揮道。
薑瑤咬牙切齒大喊:“啊短命鬼……再讓老娘遇到老娘閹了你”
接生的王大娘手一抖,她是知道薑瑤傳聞的,現在聽到薑瑤的話,她相信了,那人估計就是被薑瑤打跑,沒錯了!
“阿嚏阿嚏阿嚏”
而正和四福晉用晚膳的胤禛突然連打了三個噴嚏,手中的碗筷“當啷”砸在大理石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瓷碗破裂的聲音,嚇得屋裡屋外的下人,全部匍匐跪在地上認錯。
四福晉驚慌起身來到胤禛身邊:“爺,可是感染了風寒?!”轉頭對著跪著的春杏焦急道:“快去請太醫!”
“不必。”
胤禛低頭看到腳邊碎裂的碗還有灑落的米飯,眉頭緊鎖。“我沒事,不過有些氣悶罷!”
說罷起身大步走到屋外的水榭,四福晉趕緊快步跟上:“爺,我讓膳房再重新布上一桌,你方才未用多少。”
“福晉不必麻煩。”胤禛背手站在圍欄邊,看著月色下的粼粼波光,沉聲道:
“福晉今日可是有話與我說!”
四福晉見他神色不虞,斟酌著開口:“娘娘前幾日……讓妾身帶了兩人回來。”
胤禛冷笑一聲:“怎麼,嫌府裡不夠熱鬨?”
四福晉低頭:“娘娘說,您既封了郡王,身邊伺候的人自然該添些……”
(實際上,德妃的原話是:“老四膝下子嗣單薄,你這個做福晉的,也該上點心。”)
四福晉心裡冷笑:什麼子嗣稀薄,四爺府裡如今有兩個阿哥一個格格,如今李側福晉又懷了身孕,比起其他幾位阿哥,四爺的兒子算多的了。
還有給十四阿哥的女人都是身份尊貴人家之女,送四爺的哼
四爺年初封了郡王,德妃就把她一個遠房侄女送來,樣貌品性都和李氏差不多。
另一個是內務府送來的,據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都是四爺喜歡的類型。
德妃打的什麼主意,四福晉心裡也猜到了一兩分,身份低微之女人府,她樂見其成。
可惜,自從四爺上次傷好後,比以前還要克製,還要難以琢磨了!
以前受寵的李氏,四爺也對其冷淡了起來,不過李氏生了三個孩子,如今又懷了一個,四爺給她請了封。
成了上了皇家玉蝶的側福晉!
“爺……”四福晉猶豫片刻,還是道,“娘娘今日又提了,說您若再不去後院,她就要親自過問了。”
胤禛眸色一冷:“福晉管理好後院就行,其他事我自有安排!”
說到這事,胤禛又想起雪地裡的欺辱!
他已經查到那個藥是九阿哥胤禟弄到的前朝秘藥,無論男女中了此藥,都必須陰陽相交才能解,否則必會暴血而亡。
胤禟的賬他記下,慢慢找他算。
但,那日和他同樣中此藥的女子,對他那樣後,竟讓他暴屍荒野,他何時受過如此欺辱。
他堂堂一個皇子,竟被一個女子
若是有一天被他其他兄弟知曉,他們恐會利用。
所以,他要讓她永遠閉嘴,而隻有死人才會閉嘴!
薑瑤不知道孩子他爹正到處找她要殺了她!
生了幾個時辰,她終於卸貨了!
王大娘喜滋滋地拍著孩子屁股:“帶把的!好小子!”
薑瑤瞥了一眼,嫌棄道:“怎麼紅彤彤、皺巴巴的像隻猴?”
王氏樂得合不攏嘴:“胡說!明明俊得很!”
薑梅附和道:“你小時候也這樣,過段時間就白嫩起來了!”
薑蘭:“幺妹,喝點水,二姐已經熬了雞湯,你歇一下,待會就能吃上。”
薑瑤點頭,她確實餓了!
不過在這之前,先要清理一下她。
孩子生了,薑瑤渾身濕透、汗津津的,屋內縈繞著濃濃的血腥氣和汗臭味,極其難聞!
待胎盤下來,王氏還有三個姐姐給她簡單擦洗一下,幫她換上乾淨的衣服。
她不在這間屋子坐月子,這間屋子是前幾天才收拾出來的。
王氏還有薑家姐妹三人都知道,生完孩子的屋子,氣味沒那麼好聞不利於產婦休養,再加上薑瑤又不是嫁人,在自己家裡,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
沒那麼多的顧忌!
屋外薑翠山和死皮賴臉跟著來的二女婿李明遠在門口焦心的等著,明明早早就聽到孩子哭聲,怎麼沒人出來說一下!
是怎麼了嗎?
薑翠山忍了許久,還是沒忍住對著裡麵喊道:“老婆子,耀兒是生了嗎?”
屋裡幾人才想起,還沒有通知外麵呢!
王氏和薑梅三姐妹忽然想起一事,她們轉頭看向給孩子清洗的王大娘,此時的她正想把清洗好的孩子裹上繈褓!
“哎喲!”
就在這時,剛出生的小娃娃,一腳踹在她手上,疼得她驚呼出聲。
王氏幾人:“”行了,不用看了,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