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陽起身換好衣服,帶著夏冬冬去酒店吃飯。
吃飯的過程中他全程黑著一張臉,看夏冬冬的眼神也格外古怪。
夏冬冬渾身不自在,自己說的都是真的,這家夥怎麼就是不信,他把自己想成什麼人了?
她都不敢想,曹陽在腦海裡腦補出了什麼樣的畫麵。
吃完飯,天色才剛黑。
曹陽一把摟住夏冬冬,帶著她出去逛縣城。
夏冬冬還想反抗,曹陽狠狠掐她腰。
“後麵有人跟著。”
夏冬冬稍微回頭側目,的確有兩個人鬼鬼祟祟的。
她無奈,隻能讓曹陽摟著。
……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陳耀東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陳軍回到了塔舍村。
“東叔,經過我這兩天和一些道上朋友的打聽,確實有曹陽這人在幫唐少傑做事情。”
陳耀東點點頭。
陳軍又補充道:“曹陽這個人在莞城有命案,是唐少傑幫他壓下來的,他不可能是警察。”
一旁的陳豪開口:“那這麼看來,那小子說的是真的。”
陳耀東思考兩分鐘。“還是要謹慎一點,你去聯係一下他,和他談一下價格,以及支付方式。”
“那小子黑的狠,就給我七塊的價格,這個價格怎麼談?”
陳耀東笑笑:“價格嘛他是外行,你多和他拉扯一下,守住我們的底線就行。”
陳豪點頭,問道:“咱們底線是什麼?”
陳耀東白他一眼:“十五塊。”
“那我去了。”
“嗯,去吧。談的時候給我發個消息,我會給你打電話,確認一下。”
“還要確認什麼?”陳豪不解詢問。
“唐少傑是真的,曹陽也是真的。但現在住在海濱酒店那個曹陽,是不是莞城那個曹陽還是個未知數。”
“東叔,你的意思是有人冒充曹陽來打消我們的疑慮?”
“不排除這個可能,總之主動上門的生意我總覺得不踏實,小心一點好。”
陳豪點點頭離去。
他走後,陳耀東帶著陳軍離開祠堂。
兩人來到村裡的一家印刷廠,名字叫塔舍印刷,就是以他們村命名的。
門口有守衛嚴格把守,看到陳耀東和陳軍,這些人沒有阻攔,紛紛跟他打招呼。
“東叔好。”
“東叔好。”
陳耀東點點頭,帶著陳軍走進印刷廠。
裡麵十幾個工人在忙碌,一摞摞假鈔在他們手中生產。
“東叔,您怎麼來了?”
一個管事的年輕人名叫陳超,他急忙跑過來接待。
“我來看看。”
陳耀東四處打量一番,在成品車間裡看到堆積如山的假鈔,粗略估算有兩三億。
“陳超,今天下班後給大家放個假,先休息一段時間吧。”
“啊?為啥?”陳超不解,現在事業如火如荼,乾嘛要停。
“現在市場上的假鈔已經飽和了,警方最近查的也比較嚴,手裡這批貨出完後就收手。”
聽到收手,陳超和陳軍臉色都不太好看。
他們村子窮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發現一條致富之路,剛賺到一些錢,大家好日子還沒過夠怎麼就要收手。
陳耀東沒有理會他倆,獨自一人離開。
拿出手機撥打一個電話。
“老張,好久不見了。”
“老陳,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打電話想乾嘛?”
“嗬嗬……老夥計,還是你了解我。”
“你在莞城多年,認識唐少傑這個人嗎?”
“認識是認識,但不是很熟,你問他乾什麼?可不是得罪了他吧?”
“沒有沒有,我就是想確認一件事,你覺得他這個人和警方有關係沒有?”
“那必須有呀,沒關係他混到今天,你這不是廢話嘛!”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他有沒有可能幫警方辦事之類的?”
“這個……這個不好說。”
“你幫我去拜訪一下他唄,我想求證一件事。”
……
掛斷電話,他又深深看一眼塔舍印刷廠。
其實他一開始並不願意做假鈔,走到這一步也是無奈之舉。
這些年,深城莞城發展的如火如荼,縣裡很多年輕人都跑去打工。
縣裡的領導也想把縣裡的經濟盤活起來,於是想辦法招商投資。
一番操作下,還真拉來了一些港台企業的投資建廠。
他們塔舍村隔壁幾個村都開廠,村民都去廠裡上班,收入大大提高。
他作為塔舍村村長,看在眼裡羨慕在心裡,村民們也一樣,都眼巴巴的看著,希望他這個村長也能給拉來投資,給村民們找一份不用離家就能賺錢的工作。
為了這事,陳耀東四處奔波。在熟人的熟人的熟人介紹下,認識一位台灣企業的高管。
這家企業在國際上都相當有名,在深城莞城建了兩家大廠,員工超過十萬人。
他請客送禮,希望高管能去考察他們村,看看能不能建個配套設施,做點後勤服務啥的。
高管真來考察了,考察完後就連連搖頭。
豐縣太遠了,他們村又太偏僻,根本不適合投資。
這些問題陳耀東都知道,可好不容易把人請來不想這麼輕易放棄。
他委婉的表示,隻要能辦成這事,好處少不了的。
高管會意一笑,給他指了一條路。
讓他們自己投資建設一個印刷廠,他有能力把他們廠的印刷業務交給他們村乾。
不過嘛,需要先手好處費。
陳耀東咬牙,給了高管一百萬好處費。
然後又拿村裡的資產和名義去銀行貸款,又是建廠又是修路,為的隻是讓村民過上好日子。
可
他一切都做完後,才發現這位高管是個福建籍的騙子,根本不是那家大企業的人,騙他的目的也僅僅是為了那一筆好處費。
陳耀東如遭雷擊,不知道如何跟村民解釋,不知道銀行債務如何償還。
他心灰意冷間來到他三叔家,看到三叔滿屋子的畫,他突然萌生一個念頭。
三叔的畫很好看,畫的很逼真,但是無人認可罷了。
這次他又來到三叔家,看到三叔在教村裡一群孩童作畫。
他不敢上前打擾,因為三叔這個人作畫時最煩彆人打斷,哪怕他是村長,在三叔眼裡,他始終是小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