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此時,陸司硯回來了。
他站在玄關就看到了沈邵群的身影,“嶽父,你提前來怎麼沒說,我好讓廚師豐盛一點。”
沈邵群訕笑,“嗬嗬,臨時想檸檸就來了。”
他可沒天真的以為陸司硯是真的懊惱沒有招待好他。
話外之音是嫌他來之前沒提前說,這他還是能聽懂的。
“司硯,那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果然陸司硯就沒留,隻淡淡的留了一句,“有空下次來玩。”
“對了,嶽父,之前談的那個合作後續可能要再考慮下,你想好了聯係我的助理。”
沈邵群笑容一僵。
他聽懂了陸司硯的敲打。
再拎不清、站不對邊,那陸司硯恐怕不會再幫他的公司了。
“好的好的,檸檸是我的女兒,我一定以她為大。”
話到此,沈邵群也不多留,乾脆利落的走。
沈書檸抿唇,“你真要幫他嗎?”
“我把公司買下來送你,讓你爸給你打工,怎麼樣?”
沈書檸卻並不領情,她搖搖頭,“不用。”
陸司硯眸光微閃,“那你想?”
“我要他看著他的公司倒閉,破產。”
“行。都依你。”
沈書檸忽而想到了陸知遙的話,他總是這樣無條件的答應自己的所有事情。
如果她不說,他也不多問,默默的幫自己。
沈書檸拉著他坐下,“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
陸司硯輕笑,“等你想說了,自然會說。現在不說,肯定是還不夠信任我。”
“老婆不信任我,一定是我做的不夠好。”
沈書檸:“……”
委屈不死你!
她咳了咳,“不是不告訴你,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媽媽去世太早了,她也以為傾其一切愛的男人,可能是隻是她的錯付。我是不希望你認為我媽很傻,很笨,很天真。”
“不會。”陸司硯眼神灼灼的看著她,“我不會。”
“愛人沒有錯,踐踏彆人真心的人才該死!”
沈書檸突然有些想媽媽了。
“陸司硯,我結婚媽媽還不知道,你有空陪我去祭拜下她好不好?”
陸司硯輕輕吻了吻她的眼角,“嗯,我都有空。我的時間,任你支配。”
婚禮當天的份子錢,都被鎖在保險櫃裡。這幾天事情太多,她才抽出空來整理。
陸司硯早說過,這筆錢都歸她處置。
沈書檸也沒跟他客氣。
大部分人都隨得現金,也有少數是直接給卡。
整理完所有的禮金單,沈書檸吃驚的發現這些禮金居然已經多到了八位數。
其中一張黑卡,沒寫名字,而登記的姓名隻有一個字謝。
沈書檸回憶了一整遍所有賓客的名單裡,都沒有姓謝的。
她拿著那張黑卡,背麵寫著密碼,找到銀行查餘額。
可當看清裡麵的數字,她都驚了。
九位數的禮金,這一張卡裡比他們其他所有禮金的金額都多。
這難道是陸爺爺偷偷塞進來的卡?
沈書檸捏著這張卡,有些心驚。立刻去了陸氏集團。
到陸氏的時候,才發現她來得似乎有些不妥當。
就在她想給陸司硯打電話時,遇見了鄒俊。
“夫人”鄒俊剛喊完覺得旁邊路過的員工投來異樣的眼光,於是立刻改口,“沈律師,你來了啊。跟我一起上去吧。”
陸氏集團裡,唯一知道她和陸司硯關係的除了陸震南以外,就隻有鄒俊和陸司硯的特助了吧。
沈書檸小聲道歉,跟著他進了電梯。
“夫人,我們先去三樓換總裁的專屬電梯。陸總還在開會,你在他辦公室稍作休息。”
沈書檸淡淡的點了點頭,乖乖的在他辦公室等。
陸司硯這個人,就如他的辦公室一樣,黑白分明。
嚴謹自律到極致。
他可能唯一做的出格的事情,就是娶了自己,他曾經侄子的前未婚妻。
沈書檸隨便從雜誌架中抽了一本,封麵上的男人成熟穩重,一本正經的不行。
隻有她知道,他晚上像著了火的老房子一般,越燒越旺。
陸司硯看著對麵大他一輪的謝堯,挑了挑眉。
“謝總,您這不合適吧?”
謝堯急脾氣,“怎麼不合適?我投資五十億到你們這個項目,你發賬號過來,我立刻打錢。”
陸司硯沒見過這麼簡單粗暴談生意的,他隻出了一個鼻音,“不了吧。”
“早上我才下了反詐騙a,裡麵說了,天上掉餡餅的都是詐騙。”
謝堯:“……”
“不是,陸司硯,你怎麼這麼磨嘰呢。”
“你發不發?”
陸司硯搖頭,“不發。”
投資又不是兒戲,雖然謝家是歐洲最大的華人家族,他也確實跟謝家不熟。
可以說謝家這幾年就沒在國內露過麵,知道他們的人都很少。
“一百億,這總夠了吧!”
陸司硯太陽穴突了突,想把麵前的人扔出去。
“謝總,您再這樣我可要報警了。”
“不乾不淨的錢,我們收了可是要出麻煩的!”
謝堯氣得眼睛瞪圓了,“我們謝家是做正經生意的!”
雖然在五十年之前沒那麼正經,但經過他們這代人的努力,早就轉黑為白了。
最後謝堯終於被氣走。
陸司硯出了會客室才知道沈書檸來了。
他快步回到辦公室,並交代程祁,“有事電話說,不要來打擾我。”
差點就直說:不要進辦公室打擾他的二人世界。
程祁嘴角微抽,“好的,陸總。”
沈書檸迷迷糊糊的躺在沙發上小憩,隻感覺到一道溫熱的呼吸灑在她的臉頰,“你怎麼來了?想我了?”
沈書檸睜眼,每次對著他那張無可挑剔的臉,還是有種賺到的感覺。
“嗯,你會開完了。”她坐起身,讓自己醒醒神。
“嗯。開完了。”
沈書檸拿出包裡的那張黑卡,“陸司硯,這是那天婚禮時,我們收的禮金裡的卡,我查了裡麵居然有一個億。”
陸司硯沉眉,“送你的?”
沈書檸被問得一愣,“那清楚,當時兩邊的禮金都混著放的。但我應該收不了這麼大的。”
這種數額的禮金,她直接默認是送給陸司硯的。
但凡隻有八位數,沈書檸都不會這麼震驚。
“知道對方叫什麼嗎?”
沈書檸搖搖頭,“登記的姓名姓謝。”
怎麼又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