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
兩人都沒意識到時間,一直輔導到十一點半。
“我得回去了,明天還要上課呢。”南星晚收拾了一下,因為著急,她來一中隻是空手,並沒有背書包。
“好,我送你。”張晨起身,從床頭櫃裡拿了兩百塊錢。
“不用了,你明天也還要早起呢,早點睡吧,我明天再來給你輔導。”南星晚一邊說,一邊繼續2個小時前就要進行的挽頭發操作。
一嘴含著皮筋,一邊雙手拿著頭發。
張晨見狀,上前自然的替她拿住頭發,往後順了順。
她的頭發很柔順,看起來和摸起來就像一根根親手紡出來的絲綢線,涼涼的又很舒服。
南星晚突然微微怔住,耳垂眨眼間就紅了起來。
但見張晨確實隻是替她拿著頭發,她也就頂著發燙的溫度,用皮筋把頭發盤好
走到門邊。
“真的不用送了,你快休息了吧,明天還要早起,你得養好精神。”見自己要離開張晨還是跟著,她再次對張晨說道。
張晨歪歪頭,保持沉默:“”
當她伸出一隻腳又往外走時,張晨也跟著立即伸出一隻腳
南星晚見狀回頭無奈看著張晨,皺了皺眉,嘴巴鼓成小皮球
“為什麼非得送我,你有這時間還不如多背幾個單詞。”
看著張晨鎖好門,南星晚不情願的幽怨道。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其實張晨願意送她,她心裡雀躍著呢。
張晨也知道她就是口是心非,直接無視了她的抱怨。
帶著她走出居民樓,經過廢舊的小巷,最後來到還算燈紅酒綠的大街上。
經過還在擺攤賣著關東煮小麵的小攤時,他轉頭對南星晚問道:“餓沒餓?給你買碗麵吃。”
南星晚本來沒餓,但聽張晨要給她買,當即“誠實”的點了點頭:“要。”
“老板,拿兩碗麵,一碗加蔥加蛋加腸,一碗除了不加蔥,其他都一樣。”
不一會,兩人就端著一碗小麵邊走邊吃。
南星晚的那一碗,就是不加蔥的。
“這個點還有公交車嗎?”張晨三兩口就解決了手裡的小麵,連帶著熱乎的湯都喝了乾淨。
“209經過甜城大學,所以是12點交班的。”南星晚吃的就很慢,不僅僅是因為她是女生,還因為不加蔥的小小細節。
她沒想到張晨竟然還記得她不喜歡吃蔥的習慣。
“哦”張晨了然,這倒是難怪了
屬於是照顧大學生喜歡在晚上卡點回宿舍了是吧?
還真有人情味。
兩人有一嘴沒一嘴的說上幾句話,很快就到了不遠處的公交車站。
因為時間已經很晚的緣故,此時公交站一個人都沒了。
可即便如此,南星晚還是催促張晨可以回去了,她一個人等車到了就好了。
張晨雙手插兜斜睨了一眼南星晚,依舊是無視她的要求,直接坐到公交站旁的座位上。
用行為告訴她,他不。
偏要陪著她。
見狀的南星晚十分無奈,嘴角卻悄無聲息的翹起。
一直等到十一點五十分,最後一班末班車才到站。
親眼看著南星晚上了車以後,張晨才擺擺手慢慢悠悠往回走。
上了車以後的南星晚第一件事就是來到車最後麵的座位,往後車窗看著那個逐漸遠離的背影。
其實這麼晚,她一個女生走夜路當然是害怕的。
哪怕隻是一個人在公交車站下等車,也會有點孤獨和害怕。
她隻是,喜歡逞強而已。
而今天的張晨,就像是看破她的嘴硬一樣。
很不一樣
翌日。
頂著大黑眼圈來到教室的張晨,看到了早自習之前各課代表收作業的場景。
隻是這些課代表基本都是一到自己跟前,就自動跳過。
甚至都不會象征性的問一下自己的作業。
難怪自己直接就不寫了,原來課代表都直接不收他的啊。
不過這樣也好,他昨天壓根也沒寫作業。
被南星晚輔導了一晚上的物理數學,直接將大半本書的單元都複習了一遍。
等把南星晚送走之後,他回家又好好整理了一下房間和書本,也算是知道了他自己目前大概的學習情況。
也就是語文能考個70多分,數學30多,英語運氣好能蒙對三四十分,物理化學生物三科加起來也就100來分
是個名副其實的學渣啊
而之所以整理房間,自然是不想再被人女生看見那麼邋遢的一麵。
後麵又洗了個澡,吹了個頭,忙完之後都已經兩點了。
再到早上7點起床,總共也才睡了不到5個小時!
要不說高中生最容易猝死呢,睡這麼少的覺乾這麼累的活,不猝死才奇怪了
張晨趴在桌上,就著教室內熟悉的嘈雜聲打算小憩一會。
而這個時候,教室都會突然之間變得安靜。
一般而言,這個時候就是班主任出現了。
張晨抬頭瞄了一眼,果然就看到了鄧先兵已經把茶杯放到講台,雙手背在身後掃視起了班級,一副苦大仇深的嚴肅樣子。
不過還好,沒有說出那句整個年級就你們班最吵的名言。
鄧先兵掃視一周,在看到張晨之後微微有些愣住,第一眼還沒認出來。
因為張晨剪了頭發又將其染回黑色的緣故,此刻正常的學生樣子讓他有些陌生。
畢竟張晨的那頭黃毛,他這個班主任不知道叫了他多少次給剪掉,他都沒聽!
沒想到經過對賭協議的事情後,他竟然跑去剪了?
而且還有些令他詫異的是,他今天來的那麼早?
按照常識而言,張晨從來都和班裡的另外幾個老油條一樣,是踩著時間進教室的。
他回頭看了眼掛在黑板上方的時鐘,懷疑是他今天來晚了都沒懷疑張晨竟然會來早。
可在看到時鐘上確確實實的7點25分後,他確定這次張晨確實是沒有踩著時間點來。
這小子,這是真要痛改前非的征兆?
可來早了也不知道看書,來補覺算怎麼回事?
鄧先兵癟了癟嘴,到底還是沒有對張晨實質性改觀什麼。
而很快,幾分鐘過後,時間來到7點半。
班裡剩下的幾個老油條就十分準時的踩點到了。
幾乎同時在教室門口跟鄧先兵喊報到
段晨旭在後門,嘴裡還塞著半個鹹菜包子,嚼吧嚼吧的,看見位置上張晨竟然完好無損的趴在桌子上,一臉吃驚!
“不是?什麼情況?晨哥竟然早來!?”
“不是?那頭黑毛是怎麼回事!?晨哥你的黃毛呢?!”
“不是帥哥你誰啊?把我的晨哥還給我!”
“怎麼可能做到吃早飯的同時還不遲到!”
“難不成晨哥他今天沒吃早飯?!”
門口的幾人眼神溝通,而張晨是背對著後門趴著,完全沒理會幾人熾熱的眼神。
同樣熾熱的,還有坐在前排的蘇魚。
她來到教室看見張晨在座位,還納悶他今天怎麼來這麼早。
不僅重新染了頭發,還剪了一個清爽的造型,讓她差點沒認出來。
隨即,她又看桌子上張晨今天給她帶了什麼早餐。
因為一直以來,張晨都是踩點買好早餐,然後在經過的時候把早餐放到她座位上的。
雖說她不一定接受,但她的同桌以及姐妹,往往會向她要這個早餐吃。
她也會秉著不接受,同時害怕東西浪費的態度,將早餐送給她們吃。
既拒絕了張晨,又賺回了口碑,還在朋友麵前長了臉。
可今天,她翻了翻抽屜,也看了桌麵,甚至看了兩邊同桌,確認張晨沒有給她送早餐!
他什麼意思?
要放棄了?
還是昨天在辦公室,班主任或者白溪若說了什麼?
鄧先兵不耐的白了眼幾人,歎息了口氣,該罵的他早都已經罵過無數回了,幾個老油條他也是真的心累了。
於是沒好氣的皺眉道:“站後麵去,拿書站著讀。”
語畢,幾個人無所謂的撇了撇嘴走進教室,臉上還會有笑意。
讀過書的都知道,一個人站著或許會感覺丟臉尷尬,但一群人,還是一群好兄弟,那就不一樣了。
幾個人往教室後麵一站就跟眾神歸位似的
段晨旭走到座位上放了書包,還不忘捅咕兩下正在休憩的張晨。
竟然敢背叛組織,該罰!
本身就困的張晨當即就差爆粗口揍他了,可抬頭卻看見除了幾人剛走進教室,門口又出現了一個不應該遲到的身影。
白溪若滿臉通紅,看起來像是剛劇烈跑過,語氣間還有些喘:
“報,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