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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開局拒當墊腳石,重生女主的複仇劇本廢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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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銳的痛楚從每一寸肌膚傳來。

冰冷的刀鋒貼著血肉,緩慢而精準地剝離。

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酷刑。

視野被鮮血染成一片猩紅。

空氣裡彌漫著濃鬱的血腥與一種奇異的花香。

萱草。

有人在她耳邊陰冷地笑著,聲音淬著刻骨的恨意。

“江書晚,這便是你害我性命的代價。”

“我會讓你在無儘的痛苦中,親眼看著自己被剝皮萱草,屍骨無存。”

劇痛撕裂了意識的最後一根弦。

“啊——!”

江書晚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胸口劇烈起伏,冷汗浸透了單薄的寢衣。

鼻尖縈繞的不再是血腥,而是清雅幽冷的檀香。

身下也不是粗糙帶血的刑台,而是觸感細膩絲滑的雲錦被。

她大口喘著氣,環顧四周。

帳幔是月白色的鮫綃紗,輕薄如煙。

不遠處的博山爐裡,青煙嫋嫋。

窗外,天光微熹,將菱花格窗的影子投在地上。

這裡是鎮國公府,大宋朝最顯赫的將門府邸。

而她,不再是那個為了ki熬夜猝死的社畜江書晚。

她穿進了一本名叫《鳳傾天下》的古言小說裡。

成為了書中那個與她同名,下場最為淒慘的惡毒女配——鎮國公府嫡女,江書晚。

一個癡戀男主皇子蕭景珩,瘋狂迫害女主沈清漪,最終自食惡果,被重生歸來的女主報複,落得個剝皮萱草、滿門抄斬的滅族反派。

剛才那場噩夢,不是夢。

那是原書裡,她最終的結局。

江書晚捂住臉,指尖冰涼。

她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清晰的痛感讓她徹底清醒。

這不是夢。

她真的成了那個胸大無腦、驕縱跋扈,最後死得連塊好皮都湊不齊的江書晚。

江書晚掀開被子,光著腳踩在冰涼光滑的金磚地麵上。

她走到一麵巨大的西洋水銀鏡前。

鏡中的少女約莫二十歲,烏發如雲,肌膚勝雪。

一雙上挑的鳳眼,眼尾綴著一顆小小的淚痣,本該是嫵媚動人,卻因為眉宇間那股揮之不去的驕橫與刻薄,平添了幾分凶相。

美則美矣,卻是一張標準的惡毒女配臉。

江書晚對著鏡子,扯了扯嘴角,鏡中人也跟著做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笑什麼笑,馬上就要被剝皮了。”

她喃喃自語。

原書的劇情,她這個資深讀者記得一清二楚。

女主沈清漪是重生者,帶著前世的記憶,對原主江書晚的每一次出手都了如指掌,步步為營,最終將她和整個鎮國公府推入深淵。

可是現在的時間點是什麼時候?

劇情開始了嗎?

沈清漪已經重生了嗎?

江書晚努力回憶著書中的細節。

根據府中下人的議論,她推斷出,現在距離原書劇情正式開始,還有整整一年的時間。

一年。

這是她最後的活命機會。

江書晚深吸一口氣,心中瞬間有了決斷。

是繼續走原主的老路,去招惹男女主,然後被按在地上摩擦,最後慘死收場?

還是……

當一條鹹魚?

答案不言而喻。

想想她穿越前的生活,每天996,熬夜加班是常態,吃著外賣,擠著地鐵,為了幾兩碎銀把命都快搭進去了。

再看看現在。

獨占一座奢華的庭院,睡的是價值千金的沉香木床,蓋的是貢品雲錦被,幾十個丫鬟婆子伺候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這簡直就是社畜夢寐以求的退休生活。

隻要不作死,這就是頂級富貴的鹹魚人生。

去他的男主蕭景珩,誰愛要誰要。

去她的女主沈清漪,聖母白蓮花離我遠點。

江書晚攥緊拳頭,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立下了穿越後的求生法則。

“第一,不惹是生非,夾起尾巴做人。”

“第二,不主動出風頭,安安分分當個閨閣米蟲。”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堅決遠離蕭景珩和沈清漪,他倆出現的地方,方圓十裡都不能有我江書晚的身影。”

“苟住,就是勝利!”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和一個怯生生的聲音。

“小姐,您醒了嗎?”

是她的貼身大丫鬟,雲枝。

江書晚清了清嗓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原主一樣蠻橫。

“進來。”

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穿著青色比甲、梳著雙丫髻的清秀少女低著頭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個盛著溫水的銅盆。

她全程不敢抬頭,動作小心翼翼,仿佛生怕弄出一點聲響就會招來一頓毒打。

江書晚這才想起來,原主脾氣暴戾,對下人動輒打罵,整個院子裡的丫鬟婆子都怕她怕得要死。

雲枝將銅盆放在架子上,又取了青鹽和柳枝,聲音細如蚊呐。

“小姐,該洗漱了。”

擱在以前,原主起床氣極大,雲枝少不得要挨一頓罵。

但江書晚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怎麼保命,哪有心情去為難一個小丫頭。

雲枝似乎愣了一下,偷偷抬眼飛快地瞥了江書晚一眼,眼神裡充滿了困惑和不安。

小姐今天……怎麼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往日裡不罵上幾句,絕不會罷休的。

難道是……在憋什麼更大的招?

雲枝心裡一緊,手上的動作更加輕柔了。

江書晚漱了口,任由雲枝幫她擦臉,又換上一身柔軟舒適的家常襦裙。

她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雲枝為她梳理長發,突然開口問道。

“今天有什麼事嗎?”

雲枝的手一抖,差點扯掉江書晚一根頭發,連忙跪下。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江書晚眼角抽了抽。

這該死的封建社會。

“起來,我沒說要罰你。”

她的語氣有些不耐煩,這反而讓雲枝稍微安心了些,這才是她熟悉的小姐。

雲枝戰戰兢兢地站起來,重新拿起梳子,低聲回道。

“回小姐,今日安寧伯爵府設了賞花宴,帖子是半月前送來的,您之前應下了。”

安寧伯爵府?

賞花宴?

江書晚的腦子裡警鈴大作。

她記得很清楚,原書中,男女主蕭景珩和沈清漪的第一次正式見麵,就是在安寧伯爵府的賞花宴上。

原主也是在那場宴會上,因為嫉妒沈清漪得了蕭景珩的青眼,當眾刁難沈清漪,結果反被沈清漪的才情打了臉,成了整個汴京城的笑話。

這是劇情開始的第一個重要節點。

是她作死之路的開端。

去?

開什麼玩笑!

她現在看見“蕭景珩”和“沈清漪”這六個字都覺得身上發疼。

“不去了。”

江書晚斬釘截鐵地說道。

“告訴安寧伯爵府,就說我偶感風寒,不便出門。”

雲枝徹底傻眼了。

她的小姐,為了能見上七皇子蕭景珩一麵,連刀山火海都敢闖。

區區一個賞花宴,怎麼可能因為“偶感風寒”就不去了?

這借口也太敷衍了。

雲枝不敢多問,隻能應道。

“是,奴婢這就去回話。”

江書晚揮揮手,示意她退下。

房間裡又隻剩下她一個人。

躲過了第一個劇情點,江書晚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渾身都輕鬆了。

她癱倒在鋪著厚厚軟墊的貴妃榻上,隨手拿起旁邊案幾上的一碟子葡萄。

晶瑩剔透,甘甜多汁。

這才是人生啊。

什麼皇子,什麼女主,都給我滾得遠遠的。

我江書晚,從今天起,就要在這鎮國公府裡,當一條與世無爭、混吃等死的鹹魚!

隻是她不知道。

她一句輕飄飄的“不去了”,在鎮國公府乃至整個汴京城的上流圈子裡,掀起了怎樣的波瀾。

“什麼?書晚說她病了,不去安寧伯爵府的宴會了?”

鎮國公府,主院。

雍容華貴的國公夫人聽完下人的回稟,滿臉的不可思議。

自己的女兒什麼德行她最清楚。

為了那個七皇子,魂都快丟了。

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難道是……欲擒故縱?

而在另一邊,安寧伯爵府。

剛剛在宴會上憑借一首《詠菊》驚豔四座的沈清漪,聽到江書晚抱恙缺席的消息時,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

她抬起眼,清麗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無人察覺的冷光。

江書晚,沒來?

上一世,就是在這場宴會上,江書晚當眾羞辱她,讓她顏麵儘失。

這一世,她做足了準備,就等著江書晚出招,然後讓她自取其辱。

可她竟然沒來。

是巧合,還是……她也變了?

沈清漪的指甲,悄然掐進了掌心。

不管如何,江書晚,我重活一世,就是為了讓你血債血償。

你躲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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