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韃子來了!”
“快跑啊,快跑……”
“救命,救我……”
沒片刻。
外麵營中同伴的呼喊聲,就印證了魏忠良的判斷。
魏忠良一個機靈,把匕首揣在腰間,一閃身便出了大帳。
此時。
大雨還在下。
地上水麵折射出各種光線,再加上周圍各人全亂了,無頭蒼蠅般到處亂跑,讓一切都一片淩亂。
魏忠良也費了近一分鐘,才逐漸適應這等淩亂,看向西邊的出事方向。
這些元突韃子至少有上百人已經殺到營地中,見人就砍,濃鬱血腥味道已經隨風飄到這邊來。
魏忠良沒著急逃跑,而是逆人流而行。
不多時。
他便爬上一顆七八米高的沙棗樹,居高臨下俯瞰亂局。
他倒要看看,這些元突韃子有沒有傳說中那麼勇,那麼神。
須知。
大乾明文規定:
斬殺元突韃子首級一級者,實授小旗官,賞銀三十兩。
這些韃子對其他人來說:
是惡魔,更是夢魘。
可對魏忠良而言,這都是功績,是白花花的銀子!
“韃子爺爺,彆殺我,彆殺我,我投降啊……”
沒多會。
已經有零散韃子殺到這邊。
一個倒黴的新兵根本就不敢麵對這羅圈腿的矮壯韃子,趕忙跪地求饒。
然而。
這矮壯韃子根本不理會這新兵的求饒,宛如後世富豪打高爾夫,一刀就朝著他的脖頸掄下來。
“啊……”
轉瞬。
血光湧泉般驟起,這可憐的新兵脖頸已經被斬斷大半,溫熱鮮血濺了這矮壯韃子滿臉。
“哈哈!漢狗,兩腳羊……”
這矮壯韃子大笑,用生澀的漢語說著,就要朝前方逃難的新兵再追過去。
但此時魏忠良已經計算完畢:
“步甲,不算高手。後心鎧甲綁帶有大縫隙,可一擊殺之!”
“呼!”
下一瞬。
這矮壯韃子還沒跑出幾步,沙棗樹上的魏忠良忽然一躍而下,直接將這矮壯韃子撲倒在地。
“唔……”
這矮壯韃子還沒來得及看清魏忠良的臉。
魏忠良已經用膝蓋死死抵住他的後心,匕首閃電般插入他的心房,並猛然擰動把手旋轉。
片刻。
這韃子口中鮮血與內臟碎塊不斷湧出,雙腿一蹬,已經不行了。
見四下無人,沒人看到這邊。
魏忠良迅速搜了這韃子的身,錢袋子裡竟有四五兩銀子,他頓時大喜。
但此時局麵騷亂,魏忠良也不敢留下隱患,迅速將這韃子的屍體,拖到了旁邊的一個早就跑沒人的大帳裡。
又迅速攀上了沙棗樹,準備故技重施。
…
“快點!”
“這邊,往這邊跑!楓林鐵騎應該很快就會來人支援,逃到營門咱們就安全了。”
等了兩三分鐘。
魏忠良沒等來韃子,反而正看見張百川帶著他的兩個小妾,提著幾個包袱匆匆朝這邊逃過來。
這讓魏忠良眼睛頓時用力眯起,旋即迅速打量周圍情況。
不愧是張百川。
他還是非常機警的,現在韃子都在百多米外,往南追逃跑的新兵,這邊並沒什麼人。
一瞬間。
魏忠良就做出決斷。
此時不取張百川狗命,更待何時?
就在張百川帶著兩個小妾剛到沙棗樹下的時候。
魏忠良一躍而下,一刀就紮入張百川後心。
“是你?”
張百川口中迅速有鮮血溢出,拚命回過頭,正看清魏忠良帶著玩味笑意的臉。
這讓他頓時瞪大眼睛,簡直恨不得把魏忠良生吞活剝了。
“沒錯。”
“總旗,正是小的,該送您上路了。”
魏忠良一笑,旋即手腕一轉。
“唔……”
可憐張百川心臟驟然被攪碎,帶著無窮無儘的怨念,死不瞑目。
“啊……”
兩個小妾都要被嚇尿了,同時尖叫出聲,拚了命就想跑。
魏忠良眼眸一凝。
他並非弑殺之人,但有種東西,叫做‘命運’,他也沒有什麼其他更好的選擇。
“唔……”
頃刻。
魏忠良便追上了這兩個他也很熟悉的小妾,一刀一個,迅速解決。
見還是沒人過來,魏忠良迅速打開張百川和兩個小妾的包袱,眼睛頓時亮了。
裡麵不僅有不少現銀,還有很多金首飾,少說也得值三四百兩。
片刻。
魏忠良迅速在這顆沙棗樹東七步外,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挖了個坑,迅速把幾個包袱都埋進去。
隻在身上留了二三十兩碎銀子。
做完這一切。
見還沒人來,他迅速取過被他藏在帳篷一側那韃子的腰刀,接連便在張百川和他兩個小妾身上砍了、捅了數刀。
以遮蓋痕跡。
否則。
匕首傷太過顯眼,一旦等恢複秩序,很容易被查出馬腳來。
在這方麵,他忠良哥是頂尖專家。
“快追!”
“那兩個小娘子朝這邊跑了!”
剛把一切都收拾利索,不遠處,忽然傳來韃子的怪叫聲。
魏忠良一個機靈,迅速又爬上沙棗樹。
釣魚。
永遠是男人摯愛。
“混蛋!”
“誰乾的?誰把這兩個美嬌娘殺了?”
很快。
一個鐵甲韃子帶著兩個步甲,三個白丁奴才追過來。
一看到張百川這兩個嬌滴滴的小妾,居然都被砍成了血人,屍體都不好用了,這鐵甲韃子頓時氣的咆哮著大叫:
“追,往周圍追!這些人跑不遠!”
“是。”
五個韃子奴才不敢怠慢,紛紛往前追過去。
沒片刻。
大雨中便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本來敵眾我寡,沒打算對這鐵甲韃子動手的魏忠良,心臟迅速加速跳動起來。
韃子鐵甲。
已經是韃子的中堅力量。
莫說牛角山大營這等地方衛所軍了,就算是楓林鐵騎,一年都未必能繳獲幾級!
“鐵甲韃子又如何?乾了!”
隻片刻。
魏忠良便下定決斷。
但這鐵甲韃子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很久沒碰過女人了,他並未在這沙棗樹下停留避雨,而是去一旁翻張百川這兩個小妾。
一邊翻著,還一邊念念有詞,明顯極為不甘心。
魏忠良眼睛用力眯起,小心從沙棗樹上滑下來,借著雨聲,隻踮著腳尖,輕盈朝這鐵甲韃子背後摸過去。
這鐵甲韃子後心比那步甲韃子包的好的多,隻有一條縫的空隙,魏忠良也必須全力以赴,才有機會。
“誰?!”
可魏忠良剛摸到這鐵甲韃子背後五六米左右,剛要暴起發難。
這鐵甲韃子背後竟像是長了眼睛,猛的轉過身來。
頓時。
兩人大眼瞪小眼,直接來了個近距離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