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黃毛的魂都快嚇飛了,喉嚨裡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雙腿一軟,一屁股向後坐倒。
他這麼一退,直接把跟在身後的胖子也給撞翻在地。
“我操!什麼東西!”
胖子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手電筒也掉在了地上,光束對著天花板亂晃。
【恐懼值+10】
【恐懼值+8】
冰冷的機械音在楚江腦海中響起。
成了!
雖然不多,但卻是一個完美的開始。
“鬼叫什麼!”
疤臉最為鎮定,他一把搶過胖子的手電筒,對著那個女紙人照去。
光亮之下,紙人粗糙的質感暴露無遺。
“操!一個破紙人,就把你們嚇成這個慫樣!”
疤臉怒罵一聲,心頭的火氣壓過了恐懼。
他走上前,對著那個紅衣女紙人就是一腳。
“砰!”
女紙人被踹倒在地,發出一聲輕飄飄的響聲。
“沒用的東西!”
疤臉啐了一口,用手電掃視著周圍。
“彆他媽耽誤時間,趕緊找路!”
黃毛和胖子這才從地上爬起來,臉色煞白,心有餘悸地拍著身上的灰。
“是,是,疤哥。”
黃毛撿起自己的手機,手還在抖。
胖子更是縮著脖子,不敢再亂看,隻敢用手電照著自己腳下的一畝三分地。
三人開始躡手躡腳地在倉庫裡穿行,尋找通往二樓臥室的路。
楚江靜靜地站在角落的紙人堆裡。
他與身邊的“同類”彆無二致,都是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臉上畫著僵硬的笑容。
唯一的區彆是,他的眼珠,是用紅漆點上去的兩個實心圓點。
此刻,那兩點猩紅,在無人察覺的黑暗中,仿佛閃爍著一絲活物才有的光。
三名毛賊在黑暗中摸索,手機電筒的光柱像是受驚的野獸,四處亂竄。
倉庫裡堆滿了雜物,棺材、紙人、半成品的木料,讓本就不大的空間更顯逼仄。
每走一步,腳下都會踩到雜物,發出“沙沙”的輕響,在死寂中被無限放大。
“哢嚓。”
一聲輕微的,像是骨節扭動的脆響,突兀地在倉庫一角響起。
聲音不大,卻像一根針,狠狠紮進三人緊繃的神經裡。
走在中間的黃毛身體猛地一僵,汗毛倒豎。
他停下腳步,哆哆嗦嗦地轉過頭,將手機電筒的光束投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光圈晃動著,最終定格在一堆站立的紙人上。
那些紙人穿著各色的衣服,麵無表情地“看”著前方。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你他媽又怎麼了?”
疤臉不耐煩地低聲喝道。
黃毛沒有回答,他的瞳孔在手機光下縮成了針尖。
就在那堆紙人的中間,有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的紙人。
它的頭,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轉了九十度。
那張塗著油彩的臉,正歪著頭,用那雙沒有瞳孔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他。
黃毛指著出顫抖的手指,指著那個方向:
“那個紙人,它的頭!”
胖子本就嚇得不輕,聞言更是渾身一抖,脂肪帶起一陣波浪。
他不敢去看,隻是把身體縮得更緊,幾乎要躲到疤臉的身後去。
“疤哥,要不算了,這裡太邪門了。”
【恐懼值+20】
楚江的腦海中,係統的提示音再次響起。
恐懼在發酵,在傳染。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
疤臉凶狠地一巴掌扇在黃毛的臉上,將他打得一個趔趄。
“你他媽再敢裝神弄鬼,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廢了你!”
疤臉壓低了聲音,語氣裡的狠戾卻像是要溢出來。
他惡狠狠地瞪著黃毛,眼中滿是警告:
“要是耽誤了老子的正事,我保證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黃毛捂著火辣辣的臉,眼淚和冷汗混在一起,卻一個字也不敢再多說。
疤臉是個狠人,他得罪不起。
所以他隻能低下頭,用力地咬著嘴唇,強迫自己繼續往前走。
很快,三人就找到了通往二樓的木製樓梯。
樓梯又窄又舊,踩上去發出“咯吱咯吱”的呻吟,仿佛隨時都會散架。
二樓是林老根的臥室,比樓下倉庫多了幾分生活氣息,但也同樣陳舊。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味和老人身上特有的味道。
胖子走在最後,因為緊張,腳下沒注意,身體一晃,胳膊肘撞到了旁邊一個櫃子。
“哐當!”
櫃子上的一個陶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清脆的碎裂聲在深夜裡炸響。
“誰!”
裡屋傳來一聲蒼老的驚呼,緊接著是拖鞋“踏踏”的聲響。
一扇房門被拉開,一個穿著舊睡衣,頭發花白的老人打開二樓的燈,從臥室裡走了出來。
正是壽材鋪的老板,林老根。
“不好!被發現了!”
黃毛和胖子魂飛魄散,轉身就想往樓下跑。
“站住!”
疤臉卻是一聲厲喝,眼中閃過一絲凶光。
他非但沒退,反而一個箭步上前,從腰後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直接抵在了林老根的脖子上。
冰冷的刀鋒讓老人的身體瞬間僵硬。
“老東西,彆出聲。”
“把錢拿出來,我們拿了錢就走,不然,我這刀子可不長眼。”
林老根的聲音因為恐懼而顫抖:
“什麼錢?我沒錢。”
疤臉不耐煩地用刀背拍了拍老人的臉:
“彆t廢話,今天我們看到你從銀行取了一大筆錢。”
就在這時,另一扇房門被推開。
一個麵色蒼白,身形消瘦的少女走了出來,看上去十六七歲的年紀,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睡裙。
正是林老根的孫女,林清煙。
當她看到被匕首抵住喉嚨的爺爺時,眼睛裡瞬間充滿了恐懼,喉嚨裡發出一聲遏製不住的尖叫。
“啊——!”
“閉嘴!”
疤臉的眼神愈發凶狠。
“黃毛,胖子,把那妞兒給我抓住!”
黃毛和胖子對視一眼,雖然心中害怕,但在疤臉的淫威下,還是硬著頭皮衝了過去。
一左一右地架住了驚慌失措的林清煙。
“放開我孫女!放開她!”
林老根激動地掙紮起來。
“老東西,我勸你彆動。”
疤臉獰笑一聲,匕首又逼近了幾分。
“我說了,把錢拿出來。”
林老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那是……那是我孫女的救命錢!她等著這筆錢做手術啊!”
疤臉不為所動:
“老子管你他媽什麼錢?現在馬上帶我去拿錢!”
“不然,我就當著你的麵,讓你這寶貝孫女嘗嘗老子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