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蹲在櫃子前,側頭看向外麵。
薑梨正扛著一塊超大木板出來,他下意識起身去幫忙,結果還沒站起來,就聽見砰的一聲,木板砸在了地上。
薑梨腳踩著木板,單手扇走眼前的灰塵,看向沈辭。
“沈辭。”
“來了!”
沈辭小跑出去。
“你看看,你要多大的桌麵?”
沈辭沒耽誤時間,想著屋內的地方,很寬敞。
“一米五長,寬五十到六十厘米,高大概一米三左右。”
薑梨點頭,轉身回棚子裡拿出了木鋸和鉛筆,還有一個墨盒。
她也沒有尺子,直接張開手心,大拇指和中指的距離算一個單位。
“我這一紮大概二十厘米,還算準。”
“嗯,這樣就很好了。”
沈辭在一旁站著想幫忙,又有一種不知道該乾什麼的無措。
“你不用在這站著,我自己就行。”
“好,那我去做飯?”
“可以。“
薑梨答應,沈辭蹲在一旁,抱著肩膀問:“家裡除了鹽還有其他的調料嗎?”
薑梨抬頭,疑惑。
“還需要其他的調料嗎?”
她是真的不懂這些,從小到大也沒有人教她做飯,爺孫倆活的要多糙有多糙。
沈辭看著薑梨的模樣,心尖泛起細細碎碎的疼。
他知道薑梨的母親在三歲離開村子,她的爸爸說出去找媳婦,結果一去不複返。
薑梨的人生中隻有薑爺爺,沒有任何女性長輩。
“鹽當然是最主要的了,不過要是有其他的,沒準能好吃一點。”
“你寫下來吧,明天去買。”
薑梨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揮揮手道:“你看著做,缺什麼少什麼都寫下來,這裡嗆人,你離遠點。”
“好。”
沈辭起身,去棚子裡拿走那隻野雞,拎著進屋了。
“卡茨卡茨”的聲音響起來,薑梨用墨線在木頭上輕輕一彈,黑色的直線就落在木頭上了。
她拿著鋸,前前後後的拉了起來。
屋內,沈辭先是抱柴燒火。
薑梨家最不缺的就是木柴了,擺放的四四方方,乾乾淨淨,幾乎都是同樣長短和粗細。
沈辭看著笑了笑:薑梨喜歡乾淨。
他進去燒水,給雞褪毛。
都弄好後,他去了後院。
後院的園子裡,不像彆人家種了很多蔬菜,這裡一多半都種上了大玉米,還有一部分土豆。
沈辭挖了兩顆,找到了不大不小幾個土豆,正好晚上燉雞吃。
他想了想,現在六月,種點晚黃瓜和秋豆角也是可以的。
心裡計劃著找點種子的沈辭回了屋裡,洗土豆。
本來想找個勺子刮一刮土豆皮,結果家裡根本沒有,他最後隻能洗的很乾淨,用菜刀輕輕刮了幾下。
外麵,薑梨把桌麵已經分割下來了。
準備桌腿。
同她的人一樣,桌子是粗曠豪邁風。
四根圓不隆咚,手臂粗的棍子,叮叮當當幾下,就釘在了桌麵上。
一張古樸風的桌子就這麼完成了。
薑梨站在桌子前看了看,要是自己用,這樣就不錯了。
可一想到給沈辭用,就覺得有點不妥。
“我記得我有砂紙來的。”
一個多小時後,正打磨桌子上毛刺的薑梨就看見沈辭推開門,夕陽下的他好像在發光,露出梨窩,聲音軟軟的。
“薑梨,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