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薑聞主演的作品,《尋槍》的消息很受追捧。
至少很受媒體的追捧,早早的就發了出去。
首映禮定在4月21日的大學生電影節,提前三天售票,還不到三天,兩天時間幾百張票就一搶而空。
當天是周日,沈淵也用不著請假。
稍微打扮得正式點,就跟著去了首映禮現場。
劇組主創來的人不多,演員裡最大牌的薑聞和寧靖並未出場。
就算如此,到場的觀眾還是人滿為患,門口更是擠滿了過來的學生。
作為導演團隊中心的陸太郎很是開心,甚至有些激動。
受了這麼多苦,今天總算是撥開雲霧見光明了。
最好的是薑聞沒來,他在拍《天地英雄》,抽不出空來。
作為小成本電影的《尋槍》,也搞不出大場麵的首映禮。
劇組到場的主創一一亮相介紹一下,和底下學生和媒體記者聊了兩句就準備開始放映。
作為新人導演,此時的陸太郎隻能靠作品說話。
更多的采訪都放在了後麵。
沈淵全程基本沒怎麼發言,放映的時候隨意挑了位置坐下。
大銀幕上《尋槍》緩緩放映,故事表麵上講的故事並不複雜,一個警察丟了槍,尋找槍,找回槍的故事。
複雜的是電影的表現手法。
延續了薑聞對於電影的表達,各種隱喻層出不窮,槍的丟失不僅僅象征著‘槍’的丟失。
是理想與職責的象征、是公權力的重壓,這種壓力讓人恐懼和歇斯底裡。
故事層層反轉最後給出了多義性的結局,把問題拋給了觀眾。
影片結束,掌聲響起,沈淵也挺滿意,最少在字幕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放在攝影一欄。
有些人將如今乃至《英雄》出現之前,稱之為‘文藝時代’。
如今的觀眾對於電影有所追求,而且有一定的審美基礎,對於這類電影有接受的基礎。
因為現在看電影對於很多人來說,算是一種‘奢侈品’。
幾十塊錢一張票,對於很多人來說不是負擔的起的。
甚至於更早的製片廠時代,導演們就根本不在乎觀眾能不能看懂,電影虧不虧錢與導演們關係不大。
已經把觀眾挑剔了一遍了。
“啪啪啪~~~”
電影字幕在大銀幕上轉動,在場也響起了掌聲,在場的觀眾似乎對於電影還算滿意。
現場大燈亮起,陸太郎率先起身,戴著黑框眼鏡的臉龐浮現出笑意,揮著手就像在接受著這些掌聲。
後續的劇組眾人也陸續起身,跟在對方後麵上台。
直到劇組眾人一一坐下,掌聲才逐漸停止,也象征著采訪時間到了。
陸太郎拿著話筒,大聲的問著:“電影好看嗎?!”
回答他的是又一陣掌聲,現場台下幾百個人看上去人潮鼎沸,還是有些震撼的。
坐在一旁的沈淵瞧著這畫麵不由抿了抿嘴,瑪德!
還挺羨慕的!
此刻似乎達到了人生巔峰的陸太郎說不出的激動,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了。
笑著笑著,坐在台上的陸太郎居然哭了起來,語氣哽咽:
“謝謝謝謝我為了這部作品付出太多太多了很感謝你們能夠喜歡。”
“能遇見薑聞是我生命中最大奇跡,沒有他就沒有這部電影的出現《尋槍》是我寫的我就是馬川。”
“三年,我在北影廠寫了三年劇本我感覺我的槍丟了,所以就有了尋槍,如果不是因為薑聞”
“”
揮揮灑灑,一邊落淚的陸太郎一邊坐在台上一個人說了十多分鐘。
到最後抽泣聲還沒有止住。
沈淵坐在一旁已經儘力的克製著自己不要露出嫌棄的表情,畢竟這是人家的首映禮。
劇組其他人也在儘力的克製自己的表情。
但不得不說陸太郎哭得還是很有感染力,底下的觀眾聽得很認真。
“總之,就算他今天沒來,但我還是很感謝他。”
陸太郎終於說完了自己的感言,從兜裡拿出紙巾擦起了臉。
沈淵也鬆了一口氣,再說下他就真的憋不住了。
這時記者也迫不及待的采訪起來,詢問著電影中鏡頭與聲音的各種隱喻。
陸太郎一一回答,儘到了導演職責,更何況他還是電影的編劇。
有些人還采訪了一下劇組其他人,沈淵自然也漏不掉,現場劇組的人他是最年輕的了。
比陸太郎這位‘優秀青年導演’還要年輕。
如果是電影的演員之一還正常一點,但沈淵作為一個攝影師反倒吸引了不少目光。
“額對於導演,我隻能說學到很多,也看到了作為導演的很多不容易,管理一個劇組沒有那麼簡單,我非常的佩服。”
沈淵字字斟酌,給出了一份答案,才算讓記者和陸太郎都很滿意。
陸太郎聽到沈淵的回答很是開心,甚至親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誇獎道:
“哈哈哈,多謝小沈的誇獎,大家彆看他年輕可是我的母校有名的學弟,攝影係的天才,才大二而已。
他之前拍了一部短片非常好,所以聽到學校老師推薦過來,我非常的高興的接受了。”
“嗬嗬多謝導演的誇獎,在劇組裡我也感受到了導演的才華。”
花花轎子人抬人,沈淵也不能冷了場,勾起嘴角強迫露出笑容與陸太郎互相吹捧著。
一副師兄弟,兄友弟恭的模樣。
記者們放過了沈淵,采訪繼續了下去,一切都好像很美好,就這樣直到結束。
直到一位麵容青澀的學生站了起來提問,結束了一切!
他問出了一個所有媒體記者都避開的問題:
“陸太郎導演,《尋槍》的監製是薑聞,主演是薑聞,但導演是你,是你的處女作,也是你編劇的作品,為何我卻看到的全部都是薑聞的影子?”
“不論是鏡頭語言,還是台詞或者表現方式,這完完全全就是薑聞的作品!”
學生的話如同一道驚雷落下,現場頓時鬼一般的寂靜下來,片刻後才響起熙熙攘攘的交流聲。
記者們大部分偷偷的捂著嘴偷笑,他們沒問是不好問,但不代表不想看到這樣的局麵。
這位學生就是他們的嘴替。
麵對的這樣的訊問,陸太郎沒有怒不可遏的反駁著,而是給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想不出的回答方式。
他又哭了起來!
“這是我花了三年才寫出來的作品後期剪輯也是我一個人完成的”陸太郎的抽泣聲又開始在現場響起哭訴著製作作品的不容易。
“薑聞對於作品確實有很大的影響,沒有他電影都不會立項他給了我痛苦,也給了幫助,但”
陸太郎於台上聲淚俱下講述著這是自己作品。
沈淵儘力的捏著自己的後腰,要讓自己不要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