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和張駿坐在監視器後。
前者坐著自己的禦用輪椅,後者坐著自己普通的導演椅,高下立判!
鏡頭裡演員們吊著威亞飛來飛去。
周旁山水如畫,美不勝收,晃動的樹葉意境十足。
“小沈啊,找你果然沒找錯,不愧是專業的。”
論起導演的經曆沈淵與張駿自然是不能比的。
但鏡頭的水準,比起也野路子出家的張駿,沈淵多少還是高出一頭的。
張駿簡單粗暴的通過對話與形象以及動作描繪出這副江湖,沈淵就再在之上添加了一縷意境。
江湖捉殺,少不了美人神劍與名山。
秀美風景裡一刀一劍都更顯得江湖風味。
胡金銓導演的《俠女》出道至今四十多年,仍舊是國內武俠意境天花板。
尤其是竹林對決,充滿著意境無人能出其右,哪怕《臥虎藏龍》和後來《十麵埋伏》皆有致敬,兩位影壇頂級導演拍攝的作品對比起來也略有不如。
“還是導演慧眼如炬,發現了我的才華,彆人可不行。”沈淵笑了起來,開著玩笑。
認識了這麼久倆人也正式熟絡起來。
張駿搖了搖頭沒有在意,“那果然還是我自己眼光好,就不給你邀功了。”
“其實還是可以提一嘴的。”
“哈哈哈”
兩人雖然聲音不大,但笑得很開心。
而鏡頭前飛來飛去的主演們,卻已精疲力竭。
吊著威亞操作,幾人都是親身上陣,對於體力消耗嚴重。
人懸空而起多少有些不適應,需要集中精神控製,然後還有各種動作,不僅消耗體力而且耗費精神。
不過好在,彩雲之南的最後一場戲份也結束了。
接下來眾人即將撲向漠北,那裡才是戲份最多的地方。
後勤開始收拾,演員們開始卸妝,劇組開機這麼久,操作起來都不用指揮,有條不紊的進行起來。
董旋躺在椅子上,工作人員給她卸妝。
她滿臉疲憊,這麼吊著飛來飛去一遭,感覺比跑個十公裡還累,額頭也早被汗水打濕。
頭發黏在上麵,左畔垂落的長發上還沾著自己口水。
“熱死了,能不能快點。”
“馬上了董小姐,用不了多久。”
“沈淵!快給我扇風!”
聽著她清脆的叫聲,沈淵抬著台小電風扇拿著插排到了她這裡。
電風扇打開,風浪撲麵,董旋歡快的叫了起來,感覺一陣舒爽,“啊~舒服!”
本來就是夏日炎炎,又在彩雲之南這種炎熱之地,穿著戲服的她早已感覺熱得不行。
光站在太陽底下就是一種酷刑。
“你倒是越來越會使喚我了。”
認識的越久,董旋叫自己的名字越來越熟練,完全不當外人,就差洗澡給她遞衣服了。
董旋一臉得意,好像感覺沈淵在誇她:“不用白不用,友情免費出演總得要點彆的,反正你也沒上戲在下麵坐著。”
卸妝很快完成,她立馬拿著紙巾擦拭著自己的臉,然後湊到風扇麵前。
“啊~啊~啊~”風灌到她嘴裡,一陣怪叫!
吹了好一會兒,她才舒服點,劇組也把單風扇收走了。
演員們都換上了常服,回了酒店,休息一天之後就要去漠北了。
九月份了,距離開學沒幾天了。
當晚沈淵才掏出手機給學校打了個電話。
“行吧,我到時候去說一聲,不過打電話給我請假要去當演員的你是第一個。”
電話裡傳來老木調笑的聲音。
這麼多年打電話來給他說要去當演員請假的沈淵是第一個。
不過作為能得自己厚愛的弟子他還是很寬容的答應下來。
沈淵無奈舉著電話報告著:“也不是全是,又給了我一份攝影的合同,不然我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殺青了。”
“那你好好乾,理論再好也比不過你自己實際操作,而且你很有天賦學得也差不多了。”
“老師,等會兒我傳份劇本給你瞧瞧。”
沈淵打蛇上杆,剛好把事情一起找上了老木。
“什麼劇本?和《特殊交易》一樣?”
電話那頭的老木忽然有些好奇起來,對方大一短片算是在係裡或者說學校一鳴驚人。
沈淵解釋道:“不是,長篇,您先瞧瞧,看能不能幫我申請學校幫助拍攝,我打算自己執導?”
“怎麼,還沒學會走就打算跑了?想要入選扶持計劃?我可沒這本事。”
“不是,我打算自己出錢拍,想讓學校在器材方麵提供下幫助。”
“自己拍?你哪來的錢?”
“投資不大,您看了就知道了,我先發您到時候您通知一下我就行。”
沈淵稍微解釋了一下,電話裡也說不清楚。
學校導演扶持的錢他沒想要,想要也落不到自己頭上。
掛斷了電話,沈淵坐在酒店窗前,看著窗外明月高掛,星辰點綴。
如今年代的星星還很多,每天晚上數都數不完。
京城。
掛斷了電話的老木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小子想乾嘛?”
“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麼玩意。”
對於沈淵的事情他還是很關注的。
是這麼多年來他難得看好的苗子,大器晚成的人不是沒有,但很少。
更多人還是像沈淵這樣,有天賦就是有天賦,尤其是攝影這方麵。
有些人從沒接觸過,一旦上手感覺自然就出來了。
當初沈淵考北電就是他一眼定下的,複試的現場實拍環節,他的作品超出同期一大截。
哪怕有些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報考,學了好幾年,甚至有些人是在彆的學校學完了再來北電進修的。
攝影天賦這玩意有就有,沒有就是沒有,一眼就能瞧出來。
你學的所謂構圖什麼的,都是從以前到現在的總結,有些人一上手憑感覺就來了。
沈淵就是這種典型。
而他將沈淵視作親傳弟子,親自開口找人把他送進《尋槍》劇組還不止於此。
因為沈淵還有很強的故事片創作能力,天賦溢於言表!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老木開始有些期待自家弟子發過來的劇本了。
幾天後。
“老木,你的快遞,小沈寄過來的,他乾嘛去了還是從彩雲之南寄過來的。”
書房的門被敲開,妻子拿著東西走了進來。
木德遠順手接過迫不及待的拆開隨口道:“他接了部戲,跟組去了。”
見此妻子也沒再問,木德遠看著裡頭嶄新的劇本。
沈淵原稿還放宿舍,肯定不能寄過來。
掃了一眼名字隨後翻看。
木德遠呢喃一聲:“喪屍?”
很奇怪,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豔陽高照,沈淵頭頂著帽子抵擋太陽的酷曬!
與南方的濕熱不同,漠北的太陽毒辣辣的!
刺痛感覺與南方完全不同!
劇組依舊到了最後拍攝地,充斥著大漠風光的漠北!
放眼一片金燦燦,是望不穿漫長黃沙,風浪卷起,粗糙的風沙時不時拍打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