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迷糊中起來的沈淵嫌棄推了推身旁還在睡覺的寧昊。
迅速驅車回家洗了個澡。
一覺睡醒睜開眼看見這麼張臉誰受得了?
“娜姐真是辛苦了。”洗完澡的沈淵躺在自家沙發上感歎著。
要是自己,每天睡醒都感覺天塌了。
揉了揉還有些昏沉的腦袋,沈淵躺著不想動,想著還未碼完的劇本,心中危機感油然而生。
“嗯算了,明天再寫。”
沈淵心一橫,身體也一橫,直接舒舒服服整個躺在了柔軟的沙發上。
下半年的影壇與上半年相比熱鬨了許多。
已經上映的《無間道2》還有《綠巨人》隨後還有即將上映的《黑客帝國3》跟《加勒比海盜》。
如今的海外電影引進數量不如後世,一年隻有13部。
但部部都非常頂!
為後來所謂‘沒有好萊塢電影不進影院’的口號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如今的好萊塢的確如日中天,不同於後來的漫威一家獨大,而且各種類型影片應有儘有。
而陳開哥也是一鳴驚人,去年三千萬美刀投資的《英雄》取得了內地影壇空前絕後的好成績。
他也不甘示弱,去年就有風吹草動的項目終於被他公布了出來。
聯手中影,投資超四千萬美刀,比《英雄》還要多一千多萬美刀的大製作!
一經報道直接引爆了媒體,超大的投資,無疑將會是超越《英雄》的超級大片!
而這個人還是如今和張億謀共同執內地影壇牛耳之一的陳開哥!
‘再立超級大片,製作成本將超四千萬美刀!陳開哥不甘寂寞欲超越張億謀!’
‘’
一個個媒體都整上了吸引目光的標題,拱火和創造熱度他們是擅長。
而且你也不能說陳開哥沒這個意思。
陳開哥更是在媒體麵前宣布道:“很多影迷都希望我再拍一部《霸王彆姬》,而今天我要告訴你們,不用再懷念,我將拍出超越《霸王彆姬》的作品!”
看得出他對於這次電影的期待很高。
在《英雄》出世後就有想法,直到現在才準備好,陳開哥的重視不言而喻。
工作室辦公室裡。
沈淵看著電腦上各大門戶的報道,就像看樂子一樣。
“聲勢是真不小,他也真是豁出去了。”
沈淵嘴角忍不住勾起微笑,給頁麵點了個叉,關閉看下一份報導。
陳開哥本人其實不常提起《霸王彆姬》,人都不喜歡沉溺於過去,但這部電影卻往往常被媒體和觀眾提起。
更是視為華語電影最高榮耀之一的電影。
他本人自然很驕傲,但也很想拍出更好的電影。
這次把《霸王彆姬》都喊出來了,看得出他對於這次電影的重視。
瀏覽了一會兒各大門戶的報道,沈淵才收回了眼睛,繼續開始撰寫自己的劇本。
寫了這麼久,也終於可以開始精細化了。
沈淵喜歡用手稿寫,而不是文檔打字,哪怕如今已經逐漸普及了。
手寫的更有感覺,當然也更累。
在手稿上寫寫畫畫,沈淵邊寫邊自言自語著:“果然拍攝地還是得放到魔都,這應該是國內如今最具小資情調文藝氛圍的城市了。”
京城的確是萬城之都,但沒到後來的規模,缺少這部電影需要的氛圍感。
取景地果然還是魔都更加合適。
劃掉好幾個取景地選擇,手稿上最終留下了魔都的名字。
一路寫寫劃劃,辦公室的窗外高懸烈陽都已經緩緩落下地平線。
劇本他寫的並不快,慢工出細活。
原作的時長原本定在八十分鐘,但原編劇沒收住,寫到了長達四個小時的內容,最後刪刪減減還有倆小時。
對於這個長度的電影勉強還能接受,但沈淵希望還可以更短一點。
修改漢化的同時也在刪減。
不求九十分鐘最完美的長度放映完,最好也不要超出太多,當然了最終還是不超過倆小時就好。
也不能完全為了長度刪減劇情。
可他也陷入了原編劇的上頭困境,越寫越上頭,作為學院派出身的導演,不自覺開始想要從情感深度到時代深挖下去。
還好理智控製住了自己。
“嗯~~”伸了個懶腰沈淵看著自己寫了一大段又劃掉不少的劇本感歎著:“真是不得了,快染上那群導演的毛病。”
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腕,沈淵站起身來,看著窗外已經開始閃爍著五光十色燈光的夜晚久久不語。
身後手寫的草稿紙胡亂擺放,散亂在桌子上。
字跡潦草,但特彆繪畫的分鏡卻十分優美,黑白的剪影,線條清晰,是背向對方揮手分散的男女。
都露出著笑意卻走向了彼此的遠方
花了一個多月,從九月下旬寫到了十一月,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沈淵終於寫完了劇本。
這個速度對於其他人來說自然是快得不得了。
等他遞上去審核之後,找到學校來時。
木老師都一臉驚訝:“這麼快?你小子不會早就開始寫了吧?”
上次說完還不到倆月劇本就搞定交上去了,糊弄鬼呢?
沈淵一改之前趕劇本時的頹廢,精神煥發表示這才哪到哪?
“沒辦法,靈感就像尿急,忍都忍不住,嘩啦啦的就出來了。”
“你小子可真會比喻,行吧,先看情況,有問題我再找上去。”
“問題應該不大,沒什麼觸動紅線的。”
沈淵擺手,他隻是來傳個聲,他感覺就這個題材應該不會觸及紅線。
隻要他們不會因為《攝影機不要停!》先上車後補票而特意找麻煩的話。
木老師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走到沙發旁自家學生身邊坐下,“過幾天等我電話,來學校一趟。”
“什麼事情?”
“突然發的通知,上頭約見一群地下導演,就在學校,你到時候來一趟。”
沈淵撓了撓頭,攤手道:“我看就木有這個必要了吧,我也不是地下導演。”
“你是以學校學生的身份參與,又不是以被邀請的導演身份怕什麼,多聽聽上頭的安排沒壞處。”
木老師看著沈淵語重心長的說著:“當初我急著幫你過審,就是不想讓你和他們一樣走入地下,作為一個優秀而偉大導演肯定不能局限於地下。”
“多謝老師提醒,不過他們也算是我的師兄了。”
“這話倒是沒錯,都是咱們學校出去的,可惜了。”
木老師感歎一句,他不否認這群人的才華,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封禁給這群人帶來巨大的關注,也成為了枷鎖。
他們是悲哀的一代,看著電影從神壇走入尋常。
卻也是不可或缺一代,所以顯得更加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