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
“你是怎麼搞的,這麼大的人了,還能貧血和低血糖。”
阮芝星本想說聲謝謝,誰成想西門聿野的脾氣倒是先上來了。
一副質問的口氣,雖然是關心,可是這語氣怎麼如此不讓人愛聽呢。
當年她懷著念念,阮家除了她全都被害死了,她跳河自殺,雖然被人所救,奈何河水寒涼,落下了病根。
念念都差點沒保住。
她是身心俱疲,生產時還大出血了。
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養回來。
阮芝星的謝謝就這麼咽了回去。
“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就不勞煩西門少爺掛心了,秦小姐還在酒店需要照顧,你還是回去照顧秦小姐吧!”
阮芝星的語氣很生硬,帶著一股子倔犟的勁。
西門聿野笑了,“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口不對心,跟我對著乾,就那麼令你樂此不疲?”
阮芝星後腦勺對著西門聿野,她不想看見他,更不想跟他說話。
西門聿野挑眉,“行,你不想跟我說話就不說,你還不能出院,休息一晚觀察觀察,明天再說。”
西門聿野說完就徑直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阮芝星回頭望過去,西門聿野整個人都深陷在沙發中,頭後仰到沙發背上,雙眼緊閉,看樣子是不準備走了?
不去酒店照顧他的未婚妻,卻來這裡照顧她。
西門聿野到底是怎麼想的?
低頭看了一眼手背上的輸液管,液體還在不停的流入她的血管,隻不過流入很慢。
剛才因為緊張都沒有注意到,這個時候她才感覺到一絲疼痛。
應該是針漏水了。
她索性自己拔了下來,按住手背的針眼,緩慢的躺了下來。
留一晚也好,免得念念看到又開始擔心她了。
室內漸漸安靜下來,阮芝星也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西門聿野緩步走到床旁坐下,看了一眼阮芝星沾染了血跡的手背。
小心翼翼的把膠布撕開,用碘伏一點一點的把血跡擦乾,在把乾淨的膠布貼到針眼處。
好看的桃花眼就這麼一眨不眨的盯著阮芝星看,好像怎麼看都看不夠。
情不自禁的伸出大掌落在阮芝星的眉眼上,在是白皙嫩白的臉龐。
用手指輕輕戳了戳,手感還是那麼好。
阮芝星皺了皺眉,嘴裡不知嘟囔了什麼。
嚇的西門聿野的手瑟縮了一下,剛想收回來,就被阮芝星的小手握住了。
嫩白的小臉就這麼毫無征兆的貼在他的掌心,還乖巧的蹭了蹭。
那副依賴的樣子,惹得西門聿野的心軟成了水。
嘴角勾笑,滿眼都是柔情。
阮芝星睡得很好,這是五年來她睡得最安穩的一夜。
難得的一夜無夢。
睜開惺忪的雙眼,嘴角都是帶著笑的。
隨後好似想到了什麼,臉上的表情儘收,起身望向沙發的方向。
那裡已經沒有西門聿野的身影了,他走了?
也是,未婚妻還需要他照顧呢!怎麼可能留在這裡一夜呢!
咚咚咚。
阮芝星抬頭,開門的是齊峰。
“阮小姐,您醒了,這是給您買的早餐,都是野哥特意吩咐的,保證符合您的胃口。”
齊峰笑嗬嗬的對著阮芝星解釋,阮芝星笑著說了一聲謝謝!
看著麵前琳琅滿目的餐食,阮芝星居然有了一瞬間的不真實感。
該說不說,西門聿野對她的飲食習慣還是比較了解的。
阮芝星低頭露出一抹苦笑。
不過,她沒有推辭,一頓飯而已,代表不了什麼。
她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胃。
“他什麼時候離開的?”
阮芝星打開麵前的餐盒蓋,隨意的詢問。
齊峰老實回答,“剛走了兩個小時。”
想想他應該替野哥解釋一下,接著又說,“野哥本不想走的,可秦小姐發燒了,沒辦法,隻能過去看一眼,阮小姐,您彆不高興。”
齊峰說完還小心翼翼的盯著阮芝的麵部表情。
他這樣解釋,阮小姐應該明白野哥不是不告而彆吧!
不高興?她有什麼可不高興的,她又有什麼立場不高興。
照顧未婚妻不是理所當然的。
阮芝星低垂著眉眼,看不清她眼中的神色。
拿起麵前的筷子吃了起來。
齊峰見阮芝星沒有拒絕早餐,也沒有不高興的反應,頓時笑的合不攏嘴。
偷偷拿出手機給西門聿野發圖片。
一頓飯下來,西門聿野的手機都被齊峰刷屏了。
坐在另一間病房的西門聿野看著齊峰發來的手機圖片,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
他要把圖片一一保存下來,每天都看上一看。
“聿野,能幫我倒杯水嗎?”
秦以棠醒了,一睜眼看見的就是西門聿野對著手機屏幕笑的樣子。
那是她所不曾見過的笑容。
溫柔寵溺的笑。
秦以棠的眼眸暗了暗。
西門聿野收了手機,笑容儘收,又恢複了矜貴冷漠的樣子。
“好點了嗎?”
秦以棠起身靠在床頭,接過水杯喝了一口。
臉上掛著溫柔得體的笑。
“好多了,都怪我不小心,大晚上的折騰你。”
“既然好多了,回帝都吧!”
不容置疑的語氣。
秦以棠不急不緩的抬頭,眼中都是不解。
“怎麼突然讓我回帝都,棉城的工作室還有事情沒有解決完,我暫時還不能回去。”
西門聿野沒有情緒的看著秦以棠,沉聲開口,“那家工作室今天就可以改名,你還有什麼後顧之憂嗎?”
秦以棠低頭抿唇,捏著水杯的手指不斷的縮緊。
直到指尖泛白。
“聿野,你是看到茶幾上的照片了是嗎?”
西門聿野重新坐在沙發裡,雙腿交疊,姿態慵懶。
本應是多情的眸子此刻卻冷漠的可怕。
“聿野,你放心,照片隻有我看到過,那個寄給我照片的人我已經找人擺平了。
絕對不會影響到你和阮小姐。
不過,這件事你還是要妥善處理,如果被兩家的長輩知道,事情可就不好解決了。”
秦以棠一副為了西門聿野和阮芝星考慮的模樣,一言一行都在替他們著想。
西門聿野突然笑了,隻不過笑意不達眼底。
“用兩家長輩壓我?秦以棠,你真當我是紙糊的?
我是看在你哥的麵子上,才對你一再容忍。
不要在我麵前耍小聰明,她不是你能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