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大點點頭說道:
“那咱們就雇些流民來,要那些身體壯實些的。”
林清說道:“那咱麼去募集流民,這邊得還要人來盯著,不如把爺爺叫過來吧?”
林阿大道:“好,那我駕馬車把你爺爺載過來,你在這先看著。”
林清道:“好。”
於是林阿大就駕著馬車回去向著下林村而去。
林清暫時就負責在工地上監工。
好在那些泥瓦匠小工們的包工頭都知道林清這個九歲的孩子,實則是這要建成的工場的東家。
見他走過來,一些小工不把九歲林清放在眼裡,想要偷懶說話的也就在偷懶說話,可是林清走過去,那包工頭看到林清了,當即就對下麵的小工嗬斥道:
“好好乾活,主家過來了,還敢在這裡懶散,要是再懶散就回家懶散去!”
那些小工聽到包工頭這麼說,也就不敢再偷懶,認真乾起活來。
林清又巡視了一圈工地,這時林阿大駕著馬車回來了。
林清走過去,而這時林大力從馬車上下了來,臉色倒是一臉為難的樣子。
林清已經走近來了,見爺爺這個樣子,不由詢問道:
“爺爺,遇到什麼事了嗎?”
林阿大這時歎了口氣,將原委道了出來。
原來林阿大返程回家,剛一到家,在自家宅院的堂屋裡,見到了過來的林二虎一家子,不僅林二虎夫婦來了,還有倆人的兒子,八歲的林勝。
林阿大正在驚訝他們怎麼會來。
林薑氏就走過來,把事情講給他聽。
原來林二虎一家過來,是想來和好的、想讓兩家和好。
單是他們來了,林王氏沒來,就是林清和林勝的奶奶沒來,林二虎的媳婦林趙氏說的是,她婆婆拉不下臉過來。
其實林二虎一家早就想來的,可是在同經曆過張廣發的事情後,二虎帶著媳婦本想過來,但林王氏就嗬斥他們不讓他們來,言說是都鬨翻了,怎麼有臉過去?
家裡再比不上也不讓去。
而直到這兩天,滿村子都在傳了,陳縣令來給林阿大和林薑氏拜年了,而且還行了跪拜大禮。
這使得林二虎和林趙氏都又急了,眼看著林阿大家越過越好,而自家呢?越過越糟心、越來越窮,林二虎實在是忍不住了,當然他媳婦林趙氏也同樣是。——當然這些林薑氏沒直接講,但也在話裡話外透露給了林阿大。
林二虎二人就跟林王氏吵了一架,林王氏大致也聽說了衛輝縣令陳銘來給她大兒子兒媳行跪拜大禮拜年了。——林薑氏這裡也沒直接說,也是暗自透漏的。
於是最後林王氏的氣焰也沒什麼了,隻說是:“你們要去,你們自去,反正我是不去。”
於是林二虎和他婆娘林趙氏就過來了。
林清聽他爹林阿大說,林趙氏和林二虎都跪在自己母親林薑氏的跟前,還有爺爺林大力的跟前了。
林清聽他們這麼說,現在再看林大力的臉色,爺爺這時也是一臉為難,此時林大力聽著林阿大講完,主要是看著林清,看林清是什麼態度。
其實對林大力來說,林二虎畢竟也是自己的兒子,雖說以前也是犯了不少錯事,但都跪下來哀求了,這事他是傾向於化解開的……
不止是林大力,在林大力看來林薑氏也是對林二虎一家也是鬆了動的,他也看到林薑氏也是掉了淚了,還是林薑氏將的林趙氏扶起來的。
林清這時沉默了片晌,然後問道:“那叔叔和嬸嬸,爸,你回來的時候,他們離開了嗎?”
林阿大說道:“我準備載著你爺爺過來的時候,他們也說他們要走了,這時也走了吧。”
林清有這麼一問,主要是家裡隻有自己娘親一個人,要是和林二虎他們再說翻了,怕自己娘吃虧。
這時林清說道:“好的,至於二叔他們的事情,咱們今天回到家晚上咱們再好好說,現在先要去募集流民做工了。”
林清之所以把這個事情放在晚上大家在一塊時說,就是擔心自己母親,怕自己娘過不去檻;
爺爺現在看著現在雖說很為難的樣子,但林清也看出了鬆動和不忍。
至於自己想法,林清覺得還是要看全家的意思,要是全家覺得能原諒了林二虎他們的過去,林清也就接受。
他對這個是可有可無的。
除了爺爺林大力,林清也看自己爹,自己爹看起來也是想要原諒對方了,從剛才說話的語氣,林阿大聲音都帶著顫抖、還有著一些哽咽,而那些顫抖和哽咽也都在他說的語氣中令得林清聽得出,自己爹軟了心了。
而這時聽林清這麼說,林阿大說道:
“行,現在的確是要募集流民做工最重要,現在工地的事為主。”
林大力也點頭:“那你們去募集吧,我看著這些泥瓦匠們。”
於是,林清和林阿大,林阿大駕著馬車載著林清向著最近的大路而去。
林清這時掀開車門簾子說道:
“咱們先去村頭,從咱們的村頭那邊開始挑募流民,不夠的再沿路去府城那邊。”
林阿大說了聲“好”,隨後一揮馬鞭,說了聲:“駕!~”
……馬車馳到了下水村的路口,林清下了馬車,對自己爹說道:
“爹你在這裡喊一聲,就說募集流民做工了,一個月給一兩銀子,三餐管飽!”
其實這個價錢比較賤了,但是這些人都是流民,而這個價格雇流民那都是很高很好的價格了。
一般人雇流民乾活,那都是給吃的,流民都去乾,哪怕一天一頓飯的都行,——這些流民每天能吃一頓飯,那都謝天謝地了!
林阿大應了聲“好”,隨後就站在馬車前說道:
“有想做工的嗎?每月一兩銀子,每日三餐管飽!”
而聽到林阿大這麼一吆喝,頓時在下水村村口萎靡的在窩棚裡、或窩棚外旁邊的,那些流民們,紛紛朝著這邊看過來。
林清原以為第一個過來的是個漢子,最好還是個身體健壯些的。
但是,令他沒想到的是,走過來的是個女孩子,或者說看不出是個女孩子,隻是個瘦伶仃的跟個棍子的人兒,臉上、身上都黑糊麻漆的,聲音卻是聽出是個女孩:
“老爺,我可以嗎?隻要救我娘的命,不要月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