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梔挑著眉頭,迎著裴清清的目光,故意問:
“你不許我靠近傅教授?難不成你喜歡他?”
裴清清臉色一變,沒否認又警告:
“我不管你是怎麼混進這所學校的,以後在學校裡不許說認識我,也不許讓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你是不是喜歡傅教授啊?”
厲梔追問。
但裴清清不傻,故意避而不談。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還不趕緊回山上給弟弟祈福,不然我告訴爸你私自下山。”
“你既然不喜歡傅教授,那我可要開始追了,你是不知道剛才我遞給傅教授工作牌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媽呀跟電擊一樣讓我心口發酥。”
厲梔越說越起勁兒,滿臉花癡。
“還有啊,他長得又高又帥,還是醫學教授,聽說家裡還有一個國際醫藥公司,嫁給這種男人,我豈不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厲梔。”
裴清清聽得花容劇變,咬牙切齒,“傅教授是我的,你不配。”
厲梔終於錄到自己想要的內容了,稱熱打鐵,繼續刺激。
“傅教授怎麼變成你的了?他不過是你老師而已,難不成你還想讓他做你老公?”
裴清清氣急,口無遮攔。
“對,我就是要讓他變成我老公,所以你休想覬覦他,趕緊給我走。”
“啪!”
厲梔小臉瞬沉,不跟她辯下去了,揮起手掌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她是替小時候的自己打的。
誰讓裴清清總誣陷她。
害她被父親送走。
以前她矮小瘦弱,不是裴清清的對手,現在可不會再讓她給欺負了。
然而,那一巴掌打得裴清清措不及防,整個人都懵了。
裴清清反應過來想要還回去時,忽而瞧見不遠處傅教授走了過來。
她立即改成捂臉的動作,嬌聲哭起來。
“你這人乾嘛打人啊,我不過就路過不小心碰了你一下。”
厲梔覺得不對勁兒,轉身。
瞧見傅行衍過來,再看著裴清清哭得瞬間變得我見猶憐的模樣,她搖頭歎息。
這種人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怎麼回事?”
傅行衍走來,親眼看到厲梔打人,目光清冷地落在她身上質問:
“為什麼要打人?”
厲梔實假參半:
“她罵人,不過看到我從你辦公室出來,就說我勾引你,還說你是她的,她要讓你成為她老公。”
裴清清如雷轟頂,立即搖頭狡辯:
“我沒有,傅教授我做您的學生這麼多年,您應該最了解我,我怎麼可能有那種心思。”
人人皆知傅家男人都活不過三十歲。
傅教授因此不近女色,不婚不育。
何況他最忌諱的就是學生向他示愛。
一旦有這種情況,輕則不再是他的學生,重則立即開除。
她好不容易留在傅教授身邊學習,可不要因為厲梔的一句話就被開除。
“我有證據。”
厲梔不慌不忙舉著手機,當著傅行衍的麵點開錄音。
當聽完裡麵的錄音時,裴清清天都塌了。
她瞠目地瞪著厲梔,痛恨到了骨子裡,“厲梔,你故意的。”
厲梔沒理會她,看著傅行衍,“我沒撒謊吧?”
傅行衍身形修長的站在那兒,氣場強大,麵無表情。
他沒因此訓裴清清,反而冷聲命令:
“打人就是不對,跟她道歉。”
厲梔錯愕。
這人讓她道歉?
憑什麼?
他到底是誰的老公啊。
就算他們剛結婚,沒感情,但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吧!
厲梔跟著沉下小臉,很是不服氣:
“我又不是你的學生,為什麼要聽你的,像你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老師,又能教出什麼好學生來。”
冷冷地剜了一眼還在假裝抽泣的裴清清,厲梔沒多看傅行衍一眼,轉身揚長而去。
傅行衍背脊挺直地矗立在那兒,看著厲梔遠去的背影,莫名有種難堪。
這女孩兒,真是好大的脾氣。
她不僅有兩副麵孔,看來是三副。
還不等傅行衍再出聲,裴清清抽泣著低聲道:
“傅教授,你不要聽信那個女人的,我,我對您沒有那種心思,我隻是……”
“收拾東西走,你被開除了。”
傅行衍沒等她說完,丟下話闊步遠去。
留下的裴清清僵站在那兒,猶如晴天霹靂,雙腿發軟的一下子癱軟在地。
她被開除了?
她好不容易考上的醫科大,本碩連讀七年。
這眼看著很快就要畢業了,現在卻被開除了?
她如果被開除了,還怎麼滿足父親的要求,繼承父親的醫院。
裴清清眼淚如注,卻也沒時間傷心,趕忙起身回家去找母親想辦法。
晚上,厲梔接到了傅夫人的電話,讓她跟傅行衍一起回家。
想到那個老男人幫裴清清的事,厲梔心裡來氣,不願意去喊他,自己出校門去打車。
結果車沒打到,路邊不遠處一輛黑色轎車緩緩過來停在了她的麵前,車門被推開。
轎車上,男人醇厚低沉的嗓音響起,“上來。”
厲梔彎腰看到是傅行衍。
儘管生他氣,想到這是他的新婚丈夫。
她好不容易成為他的妻子,還得慢慢跟他培養感情,就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了。
她坐上車,卻又忍不住板著小臉,不願意多說一句話。
反倒是傅行衍,正襟危坐主動跟她說話。
“你跟裴清清什麼關係?”
錄音裡,他似乎聽到裴清清說這女孩兒給弟弟祈福,倆人同稱一個爸。
但他們又不同姓。
母親給他找的這是什麼身份的妻子,怎麼會跟自己的學生有關聯。
厲梔雖然來氣,卻也沒隱瞞,跟他說實話:
“裴清清是我爸在我媽生我去世後,不到一年娶的老婆帶進門的孩子,比我大幾歲。”
傅行衍一聽她母親去世,忍不住看她。
“比你大幾歲她在上學,你20歲怎麼沒上學?”
厲梔翹著小嘴,還是很不高興。
“我爸聽信裴清清母親的話,覺得我是克星,在我十歲的時候就把我送山裡去了。”
這十年,沒人知道她是怎麼過來的。
好在留在道觀,她也是學了些本事。
不然也不會被厲夫人選中,成為傅行衍的老婆。
想起剛才的事,厲梔還是來氣,不願意再跟傅行衍說話,轉頭看向窗外。
傅行衍見她身世可憐,也沒再多說。
倆人到家後,介於他們倆今天領證,傅夫人特地讓廚房準備了豐盛的餐點。
大彆墅裡也裝扮一新,到處掛滿了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