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拿這小妻子沒辦法。
既然她喜歡睡沙發,就讓她睡好了。
傅行衍懶得再管,回了自己的房間。
本來準備將房門反鎖的,但想想還是算了。
他一個大男人,還怕被一個小姑娘欺負?
就算給那丫頭一百個膽子,她應該也沒那勇氣敢進房間對他做什麼。
傅行衍收回反鎖門的舉動,回了床上。
他是相信厲梔了。
但厲梔自己都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越矩的事來。
半夜的時候,她輕步來到房門口。
驚奇的發現門沒被反鎖,心裡那叫一個雀躍,毫不猶豫直接推門走進去。
房間裡沒開燈,但是窗外月光皎潔,微弱的白光透過玻璃窗映照在屋內,視線雖然模糊,卻也能看得清楚物體的輪廓。
傅行衍睡得正沉。
厲梔輕步來到床邊,小心翼翼爬上床。
感覺枕邊的丈夫依舊沒什麼動靜,她也不敢再做過分的事。
有些時候,真的要適可而止。
不然太過主動會讓人反感。
等時機成熟,夫妻間的那點事不就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了嗎。
她不急。
可慢慢等。
事實上,傅行衍早就醒了。
一開始他還是有點忌諱的。
但又不知道怎麼的,身體跟僵在床上了一樣,猶豫著半天都不起來出聲把人趕出去。
等到人安分地躺在他的旁邊,接下來沒再有任何動靜以後,他又覺得沒必要趕了。
畢竟那沙發上睡覺,確實會不舒服。
看在母親的份上,收留她一晚吧!
幾次三番說服自己後,傅行衍就沒再管枕邊的女孩兒。
厲梔躺在大床上,心裡踏實多了。
夜裡視線模糊,也看不清楚丈夫睡著時是什麼樣子的。
沒一會兒,她打著哈欠也睡著了。
睡著的厲梔可不安分,翻來覆去,最後直接抬腿搭在了男人的腰間。
傅行衍睜開眼盯著漆黑的天花板。
屏住呼吸,本想出聲的,卻又能清楚地感受到枕邊女孩兒均勻的呼吸聲。
她明顯是睡著的。
傅行衍也不打擾她,抬手把她的腿拿開。
但是拿開沒多久,厲梔又翻身過來抱住他的胳膊,吧唧著嘴說起了夢話。
“嘿嘿,老公,你是我的了。”
“我好愛你呀。”
“來,給老婆親一個,木馬!”
傅行衍,“……”
歪頭看她,見她側著沒其他動作,顯然不像是故意的。
傅行衍也不好把她喊醒丟出去。
最後就由著她抱著自己的胳膊。
然後他一夜沒睡,天沒亮就頂著兩個熊貓眼離開。
傅行衍覺得自己做事越來越優柔寡斷了。
明明說好不要跟那丫頭有接觸,不培養感情的。
可當她一次又一次朝自己靠近時,他居然沒冷漠地將她推開。
這樣下去可不行。
不然到時候害的是她。
傅行衍覺得,他必須要冷酷些才行。
厲梔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枕邊早已沒了男人的身影。
但她並不覺得失落,反而感覺心裡美滋滋。
傅行衍沒將她踢下床,甚至沒叫醒她,這就已經是個極好的開始。
證明在老男人心裡,已經慢慢接納她了。
所以她得稱熱打鐵,繼續去刷存在感才行。
厲梔趕緊起床洗漱。
結果來到客廳時,發現餐廳的餐桌上放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讓她自己去醫務室打疫苗,他出差了。
看到這個,厲梔才覺得心情低落,鬱悶。
她忙拿出手機給傅行衍打語音。
但對方沒接。
發消息對方也不回。
厲梔知道,他肯定在故意躲著她。
沒彆的辦法,她隻好先做自己的事。
用過早餐後,厲梔又去了一趟醫院。
來的時候,還沒進病房她便聽到了顧秋離跟一個男人在爭吵。
“我沒報警讓你進監獄你就該謝天謝地,還想要我給你生孩子,你做夢嗎?”
“你就這麼恨我?這麼多年來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沒點數?”
“是,你對我是好,我也接受你對我的好,可我一直都把你當我的親哥哥,而你又是怎麼對我的?”
“顧硯深,你要是再敢欺負我,彆怪我翻臉不認人。
我去找舅媽,我去告訴表哥,說你覬覦他們家的財產,說你恨不得表哥早點死。”
男人大發雷霆,英挺的麵容陰暗扭曲,聲音冰冷又極度壓抑。
“顧秋離,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你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傅行衍死了,我順利繼承傅家的一切,掌握所有的財產跟權利,才能有那個本事跟爸媽抗衡,娶你為妻。”
“我做的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你。”
“我不稀罕。”
顧秋離惱羞成怒,撕心裂肺地喊:
“顧硯深,你就是個混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你給我滾。”
門外,厲梔恍惚著。
她聽到了什麼。
傅行衍死了,裡麵的男人就要順利繼承他們家的財產?
所以他們是傅行衍的表弟表妹?
而顧秋離,是被自己的哥哥給……
這關係太過複雜違背倫理道德,厲梔一時消化不過來。
感覺病房裡的男人應該是要出來了,她慌忙尋了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
躲在洗手間裡,厲梔撐著洗漱台看著鏡中的自己,還在回想剛才聽到的對話。
怪不得她之前找傅行衍給顧秋離請假的時候,傅行衍記得顧秋離這個名字呢。
原來倆人是表兄妹的關係。
那剛才那個叫顧硯深的男人,是在傅氏上班的吧?
不然他怎麼有機會順利繼承傅家的一切。
為了弄清楚事實,厲梔抽出手機給傅夫人打電話。
對方接了以後,她先嬌軟地喊了一聲媽,才坦白了問:
“媽,您認識顧硯深這個人嗎?”
傅夫人正在忙著工作,不明白兒媳問硯深做什麼,但她也還是如實回答。
“認識啊,硯深得喊你一聲嫂子呢,他是行衍大姑媽家的孩子。”
厲梔又問,“那他現在是不是在傅氏工作?”
傅夫人沒否認,“嗯,他是傅氏的代理總裁,怎麼了?”
厲梔心裡咯噔一下。
所以剛才她聽到的那些都是真的。
顧硯深在等著吃傅家的絕戶?
但她不能打草驚蛇,得慢慢來,讓傅行衍跟婆婆看清楚顧硯深的真麵目才行。
厲梔隨口敷衍,“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媽,您也彆在外人麵前提我跟行衍結婚的事,我怕行衍會不高興。”
傅夫人自然沒跟任何人說。
但她又憂慮,擔心兒子不願意給她留下一個繼承人。
既然厲梔打電話過來,便隨口問道:
“那你跟行衍發展得怎麼樣了?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