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梔張口想說什麼,卻也知道百口莫辯。
看著顏初被她的學生們送走,她也不閒著,抬頭找監控。
最後驚奇的發現,這裡居然是監控死角。
好得很,顏初敢這麼陷害她,必然是做了功課的。
想到自己又要被冤枉了,這一次沒及時用手機拍下證據,怕真是要吃點苦頭。
厲梔轉身繼續前往解剖室。
但她並沒有在解剖室裡見到傅行衍。
到處找了也沒找到。
最後又隻好灰溜溜的回圖書館。
大概過了兩小時的樣子,手機響了,是傅行衍打過來的。
厲梔有種不祥的預感。
按下接聽時,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果然冰冷至極,“來醫務室。”
厲梔知道,又是因為那個顏老師。
她聽話的過去。
剛進醫務室,就看到傅行衍一身白衣挺拔地站在病床邊,而床上躺著的正是顏初。
旁邊還有三個之前送顏初離開的學生。
看到她的時候,三個學生異口同聲道:
“傅教授,就是她,是她推的顏老師。”
“對,我們三個親眼所見。”
“當時她那個姿態,恨不得要殺了顏老師一樣。”
厲梔一聽就火冒三丈,忍不住為自己辯駁:
“你們睜眼說瞎話就不怕遭天打雷劈的嗎?哪隻眼睛看到我推她了?”
三個學生理直氣壯,紛紛回懟:
“你這個同學真是好沒素養,顏老師怎麼你了,你要對她下這麼狠的手。”
“我們本來就親眼看到你把顏老師推下樓的。”
“要不是我們幾個,恐怕顏老師都死在你手上了吧!”
厲梔氣急,頭一次,失態的想罵臟話。
她轉眼看向傅行衍,“你也是這麼覺得的?”
但傅行衍不願意看她,隻盯著床上看上去傷得不輕,很是虛弱的顏初問:
“真是她推的你?”
顏初瞥了一眼厲梔,臉色蒼白,神情痛苦。
“傅教授,我想厲梔同學應該對我有什麼誤會,我之前是覺得她不禮貌,想要教訓一下她的。”
“但後來我意識到現在的學生不能那麼教育,會給他們帶來壓力,所以我碰到她的時候想要跟她道歉,開導一下她。”
“我隻是沒想到她會忽然把我推下樓。”
說完,她低下頭,真就變得像個受害者一樣。
尤其旁邊的三個學生又說:
“傅教授,真是她推的。”
“不信你可以去調監控。”
“顏老師這麼好,是她的學生都知道,她向來待人溫柔善良,怎麼可能會陷害彆人。”
傅行衍聽信了他們的話,吩咐那三個學生,“你們去把保安給我喊來。”
三個學生頷首退下。
醫務室裡就隻剩下他們三人。
厲梔看著傅行衍,再一次為自己辯解:
“傅教授,不是我推的她,我根本連碰都沒有碰到她。”
“我知道那裡沒監控,我說什麼都沒用,但請你相信我可以嗎?”
彆人說什麼她不在乎,也不屑在意。
她隻想要自己的丈夫相信她,毫無疑問的站在她這一邊。
何況之前在辦公室裡,傅行衍也親口跟她說過,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會站在她這一邊的。
厲梔在心裡給自己打氣,這個男人黑白分明,肯定也不會冤枉她。
但是從始至終,傅行衍都沒對她多說一個字。
保安過來後,他直接冷聲吩咐:
“把她給我送出學校,從今以後,不許她再踏入學校一步。”
這處理結果,就證實了是厲梔推的人。
厲梔僵硬地站在那兒,忽而感覺胸口一窒,一陣難受的酸楚猛然湧上心頭。
她失望地看著傅行衍,有點不敢相信:
“你居然信她不信我,她根本就是披著人皮的蛇蠍之人,傅行衍,你為什麼要站在她那一邊?”
傅行衍這才轉頭看她,麵無表情。
“厲梔同學,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嗎?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人的底線,目無師長,不守規矩。”
“回去給我好好反省反省。”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傅行衍何嘗不知道會傷害到那丫頭。
可他們之間,真的不能再像之前一樣越矩了。
他必須快刀斬亂麻,隔斷跟她的距離。
不然時間長了,他沒辦法克製自己的感情,也不忍心再對她做出更冷漠的事。
趁著這個機會,讓她離開學校。
從此以後,他們空有夫妻之名。
他死後,她以妻子之名繼承他的遺產,興許也不會像之前醫院裡那個女子失去丈夫一樣,悲痛萬分了。
傅行衍覺得,至少這麼做,是為她好。
但是在厲梔看來,他的行為分明就是拿著刀子往她心窩上插。
她紅了眼,哀怨地瞪著傅行衍。
“你這個騙子,你明明說過會站在我這一邊的,你現在幫著外人欺負我,我回家就告訴媽。”
再瞪著顏初,厲梔努力控製好情緒,放下狠話:
“你以為這樣就能把我從他身邊趕走嗎?我告訴你,我本來不想跟你玩這種搶奪男人的把戲的,但你既然惹了我,那你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把她給我帶走。”
傅行衍不想再讓她繼續說下去,趕緊吩咐保安。
兩個保安直接架著厲梔拖走。
厲梔也沒掙紮。
有什麼意義呢。
傅行衍要為了彆人推開她,她反抗有用嗎。
走就走,搞得誰好像稀罕待在這個破學校一樣,到處都是壞人。
直到人走了,床上的顏初才回過神,看向傅行衍十分驚詫地問:
“剛才厲梔同學說的,回家告訴媽,她喊你的母親也叫媽嗎?”
傅行衍不想說自己的事,否道:“沒有。”
顏初不死心,又說:“我怎麼感覺你們倆的關係,好像並不是普通的表兄妹關係啊?”
“顏老師。”
傅行衍冷眼看她,也沒什麼好的態度。
“我跟她什麼關係,好像與你無關吧?”
顏初臉色一變,意識到自己似乎踢到鐵板了,慌忙辯解:
“對不起,我隻是……”
傅行衍打斷她的話,毫不冷情道:
“我可以不計較你明知道她身體不舒服,還想要故意體罰她這事兒,我也不管這一次是不是你陷害的她。
但你給我聽著,腿傷養好以後你就去辦理離職手續,不要讓我再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