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初端著容器,容器裡放著她親手包的餃子,雙手呈給傅行衍。
“行衍,知道你昨晚三點才回來,今早應該沒空去食堂,我給你帶了餃子,當是感謝你繼續留我在學校。”
她往公寓看了一眼,想要進去。
“可以讓我進去坐坐嗎?”
傅行衍寬厚高大的身形擋住了整道門,不願意放人進去,沉著臉拒絕道:
“不用了,我已經在吃了,你端回去吧!”
顏初不願意,裝柔弱的紅了眼。
“你是不是還在怪我懲罰厲梔的事?我很抱歉,當時我低血糖暈倒,沒看清楚是不是她推的我。”
“但我已經跟厲梔道歉了的,你既然都把我留下了,能不能彆再以這種態度對我?”
她低下頭,掩麵抽泣。
傅行衍望著她哭了。
不知道為什麼,同樣是女人,看到厲梔哭,他會心疼,會無措。
會不知道怎麼哄才好。
但是此刻看著顏初哭,他隻覺得煩,沒耐心。
“我既然留你下來,就沒再怪你,你去忙你的吧,不用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你清楚我的脾氣,我討厭女人靠近我。”
以前是這樣。
但是現在,他挺喜歡厲梔朝他靠近的。
哪怕有時候很難克製。
卻又憧憬的想要跟那丫頭,有一段柏拉圖似的戀愛。
“可是……”
顏初擠出眼淚掛在臉上,我見猶憐地望著他。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了,因為我不能生育,嫁不出去,我爸媽也把我逐出了家門。”
“現在學校是我的家,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如果連你也要將我推開,那我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不想活了就去死啊。”
房間裡的厲梔實在聽不下去了,推門出來,大大方方走向顏初。
“你要不要讓傅教授親自給你做個檢查,看看你能不能生育,顏初,撒謊是會被天打雷劈的。”
顏初驚詫。
簡直不敢相信大早上的,厲梔會在傅行衍的公寓。
她完全沒在意厲梔說的話,轉眼盯著傅行衍。
但傅行衍卻沒在意她,目光落在厲梔身上,“梔梔,胡說什麼,去吃你的早餐。”
厲梔不願意,見顏初還不肯走,毫不客氣道:
“你想死就去死,不要賴著傅教授這種老實人可以嗎?他,現在是我的男人。”
說完,為了宣告主權,還當著顏初的麵去牽傅行衍的手。
顏初感覺天都塌了。
沒想到他們表兄妹之間,真存在那種不倫的行為。
她像是對傅行衍失望了一樣,哭著紅著眼跑開。
傅行衍張口想說什麼,見人跑了,他關上門看向厲梔,忍不住訓道:
“你在鬨什麼,萬一人真想不通出事怎麼辦?”
這丫頭,真是太不像話了。
冒出來讓彆人知道他們的關係就算,還說話刺激彆人。
他真有些擔心,害怕顏初做什麼傻事。
“我給她把過脈,她生育能力好著呢,故意來你麵前博取同情你看不出來嗎?”
厲梔見老男人吼她,心裡委屈了,卻又不願意認錯,昂首挺胸的跟他對峙。
“你小小年紀懂什麼,在山裡知曉些中藥就覺得自己能看病了嗎?哪個女人會拿自己不能生育這種事來撒謊。”
傅行衍真有些生氣了,轉身去餐廳裡坐著,原本沒吃的早餐也沒心思吃了。
隨後又起身回房換衣服。
厲梔見他為了彆人這樣對自己,心下又氣又疼。
看到他早餐都不吃,要出門了,厲梔喊住他:
“你就這樣走了是不是?為什麼不信我的話,我說了她是裝的。”
傅行衍停住腳步,頭也不回丟下話:
“我提醒過你,不要讓彆人知道我們倆的關係,你這般不聽話,我實在沒辦法跟你相處下去。”
“還有,沒有證據的事,不要否定彆人說的事實,你自己吃,吃好了碗筷丟那兒我回來洗。”
真覺得這丫頭一點都不成熟,說話完全不過腦子。
傅行衍生怕顏初會想不開,趕緊跟過去看看。
厲梔沒再挽留。
經過昨晚,她以為傅行衍跟她是有了感情的。
他們夫妻之間,隻會越來越恩愛,離不開彼此。
可是這才多久,隨便一個女人來撒謊說兩句,他居然就信以為真,站在彆人那一邊。
這種男人,她到底要來做什麼。
厲梔好氣,忍不住踹旁邊的椅子。
踹得腳好疼,她蹲下身嘶啞咧嘴,最後又硬生生忍住了不願意掉眼淚,早餐也不吃,生氣地離開。
在酒店見到薑肆。
厲梔眼睛紅紅的,聲音都有些沙。
“師兄,我給你買了早餐,你過來吃。”
薑肆見她有些不對勁兒,歪頭瞅她,“你怎麼了?”
厲梔避開他的視線,“沒怎麼呀。”
“那你為什麼不敢看我?”
厲梔確實不敢看他,不想讓師兄知道她過得不好,隻得轉移話題。
“快趁熱吃吧,好吃著呢。”
薑肆抓過她,強製性讓她麵向自己。
見她一臉委屈,細長濃密的睫毛上都染著水霧,像是哭了一樣。
他心口一揪,關切地問:
“誰欺負你?傅行衍嗎?”
厲梔避開他,走到沙發前坐下,委屈道:
“我不管他的死活了,我們回山裡去,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意識到就是傅行衍欺負了這丫頭。
薑肆心裡沒由來冒火。
他跟過去坐下,拉過厲梔的手,“他怎麼你了?”
厲梔實話說,“他胳膊肘往外拐,不相信我說的話,還為彆的女人把我丟下。”
“師兄,我不想給他解詛咒了,他那麼關心彆人,讓他去關心好了。”
臭男人,當她是什麼犯賤的人嗎,要不是欠他一條命,她轉身就走。
她走了,他可真就活不過一年了。
怎麼就不明白,娶了她這樣的老婆是他的榮幸。
居然一點都不知道珍惜。
厲梔覺得,就應該給他點教訓的。
“你真的願意跟他離婚,和我回道觀嗎?”
薑肆有點兒不信。
果然,厲梔撇撇小嘴,又泄氣了。
“我就是心情不好,說說氣話,反正這兩天我都不想理他。”
薑肆無語。
忍不住揉她的腦袋。
“你啊,什麼性格我還不清楚嗎,既然選擇以身相許報恩,自然不會輕易離開他。”
“沒事兒,你討厭他就不幫他解除詛咒了,等他死了,你繼承他的遺產,再找個自己喜歡的人,拿著他的遺產揮霍不挺好的嗎?”